温瑶没法只得起身随她去了。
前院傅楚珩坐在主位,温老将军在他右手边,正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时不时还偷偷看傅韶景几眼。
傅韶景知道老人家这是懒得和太子聊了,还是在国公府不好拒绝。
“不知太子有没有听说都城里最近的新鲜事?”
“哦?什么新鲜事竟能让信王如此感兴趣?”傅楚珩歪了歪身子面向傅韶景。
“一个说书的在青楼杀死了一个女子。”
傅楚珩一愣随后笑着摇摇手:“这算什么新鲜事?平民百姓还不能争风吃醋了?这不是很常见的吗?”
傅韶景颔首拿起一旁的茶杯:“确实常见,可是前两日居然有高手要去刺杀这个说书的你说稀不稀罕?”
“能请得起杀手?这可就不是一般的百姓了。”
傅韶景见着他这副装傻充愣的模样觉得好笑,随即扬了扬嘴角:“不过好在行刺的被我们抓住了,相信用不了几日就能知道背后是谁指使。”
傅楚珩点头:“如此最好,到时候有什么新鲜的信王记得要与我说说。”
“这是自然,我一定通知太子。”
宴席没多久便开了场,当然在座男子阿谀奉承的自然是太子殿下,女眷们嘛当然是太子妃,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宴席的主家是他们夫妇。
到了晚上众人散去,温瑶这才揉着胳膊回了院子,身旁的雨文帮她揉着另一只胳膊:“雨灵已经打好水了,小姐回去先沐浴身子应该会舒服些。”
“嗯,你说这帮小姐们可真有精神,一会儿要弹琴一会儿又要下棋,一会儿还要投壶,可累死我了。”
“这不是平日里太无聊了嘛。”雨灵端盆热水放在一旁,转身开始帮温瑶脱下外衣。
“不过今日那几个话多的都没来,我也还舒服些。”温瑶摇了摇酸酸的脖颈说。
雨灵边帮她卸下头上的发饰边说:“婢子听说伯爵府这些日子正在给冯小姐想看合适的夫家呢,孙家也一样都被绑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
“原来如此,我就说最近怎么这般安静。”
卸完首饰和衣服温瑶把整个人放进浴桶,暖暖的水蒸气迎面而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雨灵在一旁往浴桶里撒着花瓣,“小姐,您大婚的日子已经定了,嫁衣要开始动手准备了。”
“我的女工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不能买件现成的嘛?”温瑶叹气嘟着嘴歪头看她,雨灵笑说:“王爷今天来的时候让余成偷偷把嫁衣送了过来,说是让您先试试,不合适的地方他们好拿回去改改。”
这倒是让温瑶有些意外:“谁和他说我不会做女工的?”
“这……婢子不知,不过那件嫁衣特别好看,一会儿小姐先看看?”
温瑶颔首,反正不用她做,有现成的何乐而不为呢?
沐浴完雨文帮她绞干了头发,雨灵就把嫁衣拿了过来,深青色翟衣,采用缂丝工艺,金线勾勒雉羽纹理;衣缘嵌珍珠,每颗间距如粟米。
衣身绣翟鸟纹,排列九行,衣领、袖口、下摆缀朱红色云龙纹镶边,内搭素纱中单,腰间系白玉双佩与青罗大带,下着同色蔽膝,足穿青舄,整体庄重肃穆。
雨文放下手中的梳子忍不住上前感叹:“真好看!如果是白日,在阳光的照射下一定熠熠生辉!”
“余成说这是王妃的礼服,普通的结婚礼服自然是不能相比较的。”雨灵解释。
“这么说这嫁衣本就不用我自己准备?”
雨灵颔首:“听余成的意思是这样的,他一同带来的还有头冠呢。”
“那他不早点说,害我担心我做的衣服见不得人呢!”
“小姐先别气,您看看头冠就气不起来了。”
雨灵随后把衣服放到一边又去屏风后拿了头冠出来,冠体以金丝为胎,錾刻云纹为底,前饰四只衔珠金凤,两侧垂博鬓,缀青罗翟羽十二重,冠顶花钗九株,凤眼以红宝石镶嵌,珠滴用南海珍珠,行走时摇曳生辉。
“小姐,婢子长这么大都没看过如此好看的头冠。”雨文凑近手又小心翼翼不敢碰的动作让温瑶打趣:“你说咱们把它卖了能值多少银子?”
雨文慌忙摆手:“不能卖,不能卖的!这可是只有王妃才能戴的头冠,一般人可没这个待遇!”
“逗你的!小心你的口水别流上面,我还要戴的。”
雨文立时摸了摸嘴角,后才发觉她家小姐这是打趣她,顿时嘴巴撅的老高:“小姐就会欺负婢子!”
温瑶朝她吐了吐舌头吩咐一旁的雨灵:“衣服拿给我试试。”
丫鬟们给她穿好,雨灵由衷地感叹:“王爷的眼就是尺啊,竟然这般合适?以前怎么没发现王爷观察的这般细致呢?”
温瑶转了转身子,确实衣服贴着她的身材曲线很是合适,“既然这样是不是就不用改了?”
“鼻子”
霞帔:青罗质地,双层织金,末端坠药玉(琉璃)帔坠,刻双凤穿花纹。帔身绣云凤纹,按品级用金线或销金,边缘缀珍珠流苏,长垂至膝。
“婢子觉得不用了。”雨灵说完捅了捅身旁看的呆愣的雨文:“你倒是说句话啊?”
“啊?啊!小姐可真美!”
温瑶眉眼一弯:“这话我爱听,以后多说!”
“好嘞!”
雨灵无语的摇摇头,“既如此婢子就先收起来了,明日去王府说一声就不用改了。”
“嗯!”温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
第二日一早鹿鸣就去了信王府,门房早就收到消息,未来王妃身边的丫鬟谁敢拦?不但不敢拦还得和颜悦色的请进去。
余成正在院子里练剑,多日不练都觉得他的手艺生疏了许多,最主要的前几日和余正打架居然没打过!这让他不能忍。
鹿鸣进了院子就见他这个模样,顿时右手有点痒,腰间的佩剑也有些蠢蠢欲动,鹿鸣也不管拔出剑一个飞身就到了余成面前,“咱俩比划比划?”
“小丫头,你闪远点,小心我伤了你!”余成话虽这么说但手里的动作并没有丝毫收敛。
“少说废话,谁伤谁还不一定呢!”鹿鸣手持剑柄上前,接下来满院子都是武器相撞的声音。
二人过了几十招,鹿鸣的动作就开始慢了下来,一个没注意余成的剑已经到了眼前,\"怎么样?服不服?\"
鹿鸣瞪着他:“不服!等我回多练练再来找你打!”
余成收回剑想拉她起身,手伸到半路才想起她是个女子,只得迅速抽回,“好啊,我等着你。随时奉陪!”
鹿鸣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剑小声嘀咕:“我这些日子明明和竹影她们讨教了不少啊?怎么还是打不过?”
“那就不意外了,因为她们两个也打不过我。”余成边擦着他的剑边说。
“哼!”鹿鸣衣袖一甩就要走,刚走两步响起正事又转回身去:“昨天送来的衣服小姐试过了,挺合适的就不用改了,你回头和王爷说声,我先回去了!”
“哎!喝口茶再走啊!”余成假装朝气呼呼跑了的鹿鸣招招手,身后的余正无奈摇头:“你说你惹谁不好,偏要惹王妃身边的丫头?”
“嘿嘿,我这可不叫惹,这叫切磋武艺你懂什么!”
“呵,你就不怕这小丫头去王妃身边告一状?到时候可有你的好果子吃。”余正丢下这句转身就进了屋,实在是不想和这个傻子待在一起,他怕传染!
鹿鸣回了国公府先去和温瑶禀报了一声,回头就去找竹影,她就想问问余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