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话音落下，空中仿佛弹出一双无形大手将食客们摆成了一条‘直线’。接着他们掏出手机准备扫码，但很快察觉今天和以往不太一样。
蓝色和绿色收款码标识牌竟不在台面上。
“叶老板，你就别调皮了，赶快把收款码拿出来吧。”
“叶老板，你今天不会又要玩花样吧？在你来之前我们可是眼睁睁看着保安吃完一整袋小饼干，现在一秒钟都不想多等了。”
“……”
议论声中，叶凡俯下身子一顿搜索，等挺直身子手上多了一台设备。
比成年人手掌略长的一个黑色矩形物体，左侧显示屏呈现漆黑状态，右侧则是一圆形感应区。随着蓝色电源灯亮起，显示屏弹出一行艺术字——
“碰一下，就支付！”
叶凡拍拍手向食客宣布道：“大家伙先安静下听我说，今天微信支付不建议大家使用，当然了，不是说微信支付不好，而是支付宝今天有活动，所以我建议大家一起薅羊毛。”
紧接着现场一片欢呼声，食客们纷纷打开支付宝App蠢蠢欲动。
站在餐车最前面三名身穿同样校服的高中生看着餐台上饼干袋欲言又止。
叶凡目光落在三人身上，疲惫不堪的眼神，油腻的额前刘海，双手抓着两侧裤缝。
三人看上去像被抽干了魂，平日里得熬多少通宵才能学成这副模样。
“几位同学怎么了？有什么需求可以大胆跟我说 。”
叶凡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道：
“其实吃饼干未必非得用钱买，好巧不巧，我这里正有个勤工俭学项目有兴趣参与吗？具体工作就是帮我在现场维持秩序，结束后清理餐车和现场地面垃圾……”
其中一位个子最高的高中生重重点了点头。
\"叶老板，其实我们三个有钱买，但只是想换一种方式。\"
“平时家里人担心我们扫码支付乱用钱，所以零用钱都给的现金，但刚才听你说支付宝有活动，所以能不能麻烦叶老板你一件事。”
“我们三个把零用钱凑在一起，然后请你用手机帮忙支付一下行吗？”
叶凡听闻眉毛一挑，打了个响指。
“嗨，我还当什么大事呢，这不小事一桩吗？”
“现在我就帮你们支付。”
“谢谢，叶老板。”
“谢谢，叶老板。”
“谢谢，叶老板。”
高个子高中生一个眼神， 身旁两同伴迅速甩下背包。三人俯下身子在里面一顿乱掏。
叶凡好奇地勾着脖子往里看，一堆皱巴巴的试卷和卷曲的课本中，三人陆续掏出三头‘大金猪’。
嗯?大金猪是什么鬼？
谁家正经高中生背着大金猪上学呀?难不成是要给自己加重量锻炼负重吗？
这个年纪的高中生往往比较中二，会不会是一拳超人看多了，幻想着自己有一天拥有超强体魄。
淡定……淡定……
“嘿嘿，叶老板！这是我们三个的存钱罐，平时省下的钱一直往里面塞，具体有多少还不清楚，今天既然遇到你了， 干脆一口气用完算了！”
“叶老板，你不要一脸那么吃惊的表情嘛。原本我们三个想着今天看完流星雨之后找地方大吃一顿的，所以把罐子背了一天。”
“这不正好遇到你，干脆帮我们减轻点负重。”
叶凡抱起其中一只金猪晃了晃，内部传出沙沙纸币和清脆硬币声，听上去钱还不少呢。
但很快叶凡发现个问题，手头金猪光有投币口，他娘的没出口，钱要怎么拿出来？
高个子高中生似乎看出叶凡的担忧，主动开口：“叶老板，存钱罐的设计就这样，只进不出跟只貔貅一样，你帮忙砸开就好。”
“嗯？确定不心疼？”
“砸！砸！砸！”
确认过眼神，三位高中生是坚定要用这笔钱。
叶凡在金猪磨砂质感皮肤拍了拍，喃喃自语：
“小猪猪，你主人不要你啰，记得下辈子不要再投胎当猪哦。”
叶凡眼神一凝，握拳狠狠砸向三只金猪。
哐当……哐当……哐当
碎渣中大大小小的纸币与硬币混在其中。
叶凡让保安们过来帮忙清点。5分钟过后，纸币加硬币一共是1200多块钱。
“多的零钱你们仨收好，剩下的1200我可就拿走了，马上给你们40包海盐小苏打饼干。”
旋即叶凡拿自己手机靠向支付机器。
滴。
下一秒弹出的支付宝页面让叶凡一怔。
【支付成功】
【￥0】
【碰一下立减—￥1200】
【付款方式——建设银行储蓄卡（9527）】
嘶，今天首单运气这么好吗？
叶凡嘴唇微张把手机屏幕递给高中生看。三人看到数字零后，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仍是同样结果。
“卧槽，叶老板，你啥子逆天运气哦，竟然能免单！”
“叶老板，你这双手是去寺庙里专门开过光吗？我刚才还在心里祈祷支付宝能给叶老板你整个大红包，没想到整这么大！”
“叶老板，你这双手要是去班里帮忙抽游戏皮肤，他们能喊义父喊到你耳朵疼。”
叶凡接下来的操作让三位高中生大吃一惊。
只见他从一堆纸币中间抽出6张红票子递了出去。
“叶老板，你这是？”
“快拿着呀。既然支付宝整了个免单资格，这单我决定只收你一半费用。主要你们高中生攒点零用钱也不容易，没必要一口气都买小饼干了。”
叶凡也是从高中生涯过来的，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不少学生把吃早餐的钱省下来干别的，长此以往没几个肠胃好的。
“你们三个确定不接吗？”
叶凡加重语气，假装吓唬他们，“我可是记住了你们三个的样子，而且校服上有学校名字。你们信不信过两天我找人采购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送到学校。”
“送去的时候我会贴上小纸条，特别指出是因为你们三位的面子才采购的。”
“到时候全校收到这套教辅资料时，你们三位想想会怎样？”
高三生活节奏快，压力大，卷子多大做不完，每位学生都要崩溃的边缘，若是再来一套教辅资料……
等冲天的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放学还能走出校门吗？
三位高中生被叶凡吓得赶紧接过红票子，连连鞠躬感谢。
吃惊的不光是高中生，后面排队的食客原本被耽误了时间心里有些不爽，现在亲眼目睹叶凡弄了个免单资格出来，哪还有什么不爽情绪，于是一个个挥动手机嚷嚷着求叶凡帮忙‘碰一碰’。
“好说，好说，大家伙先让一让。我在餐车前支个躺椅，边吃小饼干边帮你们碰一碰。”
说罢，叶凡拿了袋饼干与酸奶，整个人往躺椅上一靠，二郎腿一翘。
叶凡撕开酸奶盖子狠狠舔了几大口，直至发亮才丢到一旁。
接着又从袋子里抓起几块海盐小苏打饼干摁在酸奶里，饼干在盒子里上上下下，离开时下方还拖着一长条酸奶丝，叶凡找准时机从侧面一口含住。
白色绵密的酸奶挂在黄色小饼干上相当诱人。更别提含在嘴里的滋味，牙齿先将酸奶挤压开来，随后饼干断裂，以往饼干碎会在口腔中飞溅，但这一次却被酸奶牢牢抓住。此刻，小麦香味与浓郁的酸奶香叠加在一块，叶凡很是享受，接二连三又吃了好几块。
正在排队的食客看得直跺脚，谁家餐车跟前还自带吃播呀，光吃小饼干还不够，还开发新吃法搞的人流口水，叶老板，你坏死了。
蘸酸奶吃叶凡觉得不过瘾，于是起身拿了个一次性勺子。
先将小饼干平铺在纸巾上，接着舀起一大勺酸奶涂在饼干上。叶凡手法可谓是相当讲究，不光饼干上一点空余位置都没放过，而且涂抹得厚薄均匀，这手法别说做厨师，就是做当油漆工刮腻子，保准也是个大师水准。
最后两块小饼干叠在一起，中间酸奶层因此还被挤压出来一部分挂在外面，眼瞅着快要滴到裤子上，叶凡赶忙一口含住，又是一脸享受的表情。
“呜，叶老板，我不让你帮忙碰一碰了，你能换个地方吃吗？区区小饼干硬是被你玩出花来了，弄得我心里直发毛，前面还有这么多人，什么时候才能到我呀。”
“叶老板，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今天你不会特意为了酸奶做的小饼干吧。”
“叶老板，餐车冰箱里还有酸奶吗？我重金求购行不，现在我只想来一盒同款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