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福眼睛一亮。
“这个好，刘光齐一出生刘海中就想把家产给他了，现在落在我们手里，不知道他气不气？嘿嘿。”
刘光天则想了想。
“行，听梁浩哥，不过我们能见到他们吗？”
“能，我打个电话，只是单纯的见一面，又不是干什么坏事，放心吧。”
————
第二天，两兄弟请了个假，来到了关押刘海中刘光齐的公安局。
刚到门口，两人就看见了高淑芬坐在路边，精神萎靡，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带着血丝，很明显没有睡好。
高淑芬也看到了他们，连忙跑上前。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见死不救的，是不是梁浩帮忙了？所以你们来领人了？”
刘光天摇了摇头。
“我们只是来看看他们，给他们送点吃的，算是最后一面了。”
听到最后一面，高淑芬险些晕过去，还是刘光天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你也别难过，这就是代价，他们早该想到的。”
稳住身子，高淑芬一把抓住刘光天的手。
“光天，你带我进去好不好？我也想再看看你爹和大哥。”
刘光福刚想开口就被刘光天眼神制止了。
想了想。
“行，不过你进去别哭别喊，要不然我们也难办。”
擦掉眼泪，高淑芬连忙点头。
“嗯嗯，我不哭，不喊，就只是看看他们。”
带着高淑芬，三人进了公安局，报了梁浩的名字，公安同志带着他们去了会客室。
“你们在这等着，我先去提刘海中，你们不要大喊大叫，不然我会终止见面的。”
刘光天连忙递上一包烟。
“放心，规矩我们懂，绝对不给您惹麻烦。”
由于打过招呼，公安同志也没说什么，只不过烟他没收。
过了一会儿，会客室门打开。
“进去吧，记住，只有二十分钟，不要闹事，不然就直接带走。”
一下午加一晚上，刘海中明显老实多了，点头哈腰。
“不闹事，不闹事，我一定规规矩矩。”
进了门，看到这两兄弟和老伴，刘海中有些激动，却极力控制。
高淑芬捂着嘴，眼泪止不住的流，却不敢哭出来。
刘海中抓着他的手，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两个被他从小打到大的儿子，心中后悔不已，可世上已经没有后悔药了。
刘光天拿出一个饭盒和一双筷子递了过去。
“白菜猪肉饺子，还有点热乎，抓紧时间吃吧。”
高淑芬抽出手，连忙帮刘海中打开饭盒，把筷子递给他。
“当家的，赶紧吃，还热乎呢。”
从昨天被抓进来到现在，刘海中只吃了三个窝窝头，这会儿早已前胸贴后背了。
他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直接开始吃，甚至后面直接把筷子丢了，拿手抓。
高淑芬一边流泪一边叮嘱。
“吃慢点，别噎着。”
五分钟，一大盒饺子吃完了，刘海中用西装袖子擦了擦嘴，看向刘光天。
“谢谢，光天，你能救我出去吗？”
刘光天摇了摇头。
“救不了，你们的事儿太大了，被当做典型了，谁来都没用。”
刘海中低下头，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光天收起饭盒，继续说道。
“你跟刘光齐指定是出不来了，但外面的人还得生活，那些赚回来的钱也被充公了，现在只剩下了房子还在。
我的意思是你把房子给我们，我们给她养老，绝对不会让她受委屈。”
刘海中抬起头看向刘光天，又看了看高淑芬。
虽有万般不甘，但也无能为力，他已经自身难保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个对自己一辈子唯命是从的女人有个安详的晚安。
“房子可以给你们，但你们要保证一定要对你妈好，不能让她受委屈，更不能打骂她。”
自己当时打孩子打的太狠了，现在害怕孩子这样对老伴，怎么说呢？因果轮回吗？
刘光福不屑道。
“你以为我们是你啊？动不动就打人，不让人吃饭？放心，我们吃什么，她吃什么。”
刘光天也点头保证。
“即使是个陌生人我们也不会苛待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刘海中点了点头。
“拿纸笔来。”
刘光福立刻掏出纸笔还有印泥放在他面前。
字还是那么丑，歪歪扭扭，不会的还要询问这两兄弟。
写好之后签名按手印，高淑芬也按上了手印。
刘光福看了看没问题，收了起来，两兄弟不再言语，而是把时间留给高淑芬。
刘海中不停的嘱咐着，这一会儿说的话比一个月的还多。
可惜，时间不够了。
门被打开，公安同志的声音传来。
“刘海中，时间到了。”
刘海中万分不舍的放开手，高淑芬还想拉住，被刘光天拦住了。
“别闹事，后面还有刘光齐呢。”
刘海中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口，脚步越来越沉重，就在要出门的时候，他突然转头看向两兄弟。
“光天，光福，对不起。”
说完之后，就出去关上了门。
刘光天倒还好，刘光福却流泪了。
“说什么对不起？早干什么去了？”
最恨刘海中的是刘光福，也许最爱刘海中的也是刘光福，至少刘光天这会儿没哭。
高淑芬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刘光天只能拍了拍她的后背以做安慰。
没一会儿，刘光齐进来了。
跟刘海中不一样的是他很害怕，却不敢大声说话，只能跪在高淑芬身边，抱着她的腿。
“妈，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还年轻。”
高淑芬情绪稳定多了，不像刚才，也许她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刘海中。
“光齐，妈就是个老太婆，你让我怎么救你？拿什么救你啊？”
刘光齐看向旁边。
“光天，光福，你们救救我，你们去求梁浩，他一定有办法的。”
刘光天没想到刘光齐如此不堪，这就是刘海中一直看好的好大儿？
摇了摇头，刘光天拿出饭盒。
“吃吧，饺子，我们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刘光齐却不想吃，连忙说道。
“你们救救我，我是你们的大哥，以前是我不对，爹打你们的时候没有阻止，可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刘光福撇了撇嘴。
“只是没有劝阻吗？你还告状来着，别以为我不知道，赶紧吃饭吧，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吃上饺子了。”
刘光齐一听，更害怕了，哭声自然也大了起来。
“妈，您救救我，要不您帮我顶罪吧，我还年轻，您年龄都这么大了。”
高淑芬差点没晕过去。
刘光天也是气愤道。
“你这个畜生，他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你却要她的命，简直不配为人。”
刘光齐却不这么认为，声音也大了起来。
“他们爱我就应该帮我顶罪，我还年轻，想活着，有什么错？”
可惜声音太大，把公安同志都吵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