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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盗墓:白家胜利,万事顺意 > 第2536章 归墟迷途(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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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秋,北京潘家园的早市刚冒热气,项云峰蹲在墙角啃油条,手里摩挲着块刚收的“乾坑货”——辽代的青铜残片,边缘刻着歪扭的水波纹,纹路里嵌着暗红的锈,像干涸的血。他刚辍学来北京混饭吃,跟着“银狐”王显生学看土辨器,日子过得紧巴,全靠收点碎铜烂铁换嚼谷。

“小项,过来搭个眼。”不远处的茶摊旁,一个穿中山装的老头朝他招手,袖口磨得发亮,正是专倒“水藏货”的老河工马三。老头桌底下藏着个布包,掀开一角,露出半块巴掌大的龟甲,上面刻着“归墟”二字,边缘还粘着湿漉漉的河泥。

项云峰蹲下去用指甲刮了刮泥,指尖蹭到点冰凉的滑腻,凑近闻了闻,一股咸腥混着腐朽的味道钻鼻子:“马爷,这是永定河底的泥?不对,咸味儿太重,像是渤海湾那边的。”

马三眼睛一亮,往他手里塞了张皱巴巴的纸条:“算你小子鼻子灵。上周有人在秦皇岛老龙头外捞上来的,同批还有个青铜钩,被长春会的人抢了。这龟甲上的字,除了你师父王显生,没人能解。”

正说着,巷口突然传来一阵狗吠,三只黑背犬簇拥着个穿对襟褂子的中年人走来,袖口别着枚狗牙坠——是吴老狗的人。为首的伙计抱拳道:“项小哥,我家五爷请你去一趟,有笔大买卖。”

吴老狗在天津卫的宅院摆满了古董,自己却窝在藤椅上逗狗,脚边的“三寸钉”(一只短腿猎犬)正啃着块骨头,见项云峰进来,突然炸毛狂吠。“别慌,它闻着你身上的归墟气了。”吴老狗咳了两声,从袖筒里掏出个锦盒,里面是半块和马三那片一模一样的龟甲,“这东西叫‘镇水符’,辽代萧太后时期的,传说能定位‘归墟水眼’。”

项云峰把两片龟甲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龟形,纹路对接处显出一行小字:“碣石山下,龙骸镇水,归墟有门。”他突然想起师父说过的传闻,辽代有支皇族葬在海底,用整根阴沉木做棺,陪葬的“龙涎珠”能避水防腐,是盗墓行当里的神话。

“长春会的人已经往秦皇岛去了。”吴老狗扔给他一张照片,上面是艘改装过的机帆船,船身印着长春会的狼头标记,“他们的头头‘疯狗强’,当年跟着陈皮阿四学过九爪钩,心狠手辣。你师父让我找你,说你懂辽代水文,必须去一趟。”

三天后,项云峰跟着吴老狗的船队抵达碣石山下。码头早站着群人,为首的穿军装,肩上扛着星徽,正是九门之首张启山,身边跟着个摇着折扇的瘦子,是算卦的齐铁嘴。“佛爷,这就是王显生的徒弟?”齐铁嘴眯着眼打量项云峰,手里的罗盘转得飞快,“卦象显示‘水掩龙穴,九死一生’,小伙子命够硬吗?”

张启山没接话,递给项云峰一把洛阳铲:“下去探探土。”铲头插进沙滩半尺,提上来时沾着灰黑色的淤泥,里面混着细小的贝壳和木屑。“是‘海浸土’,下面三米就是辽代的古河道。”项云峰捏碎土块,“当年海平面比现在低,这河道直通海底,归墟水眼应该就在河道尽头。”

入夜,船队锚在离岸三里的海面。吴老狗的“三寸钉”突然跳进海里,叼上来块沾着青苔的木板,上面刻着辽代的龙纹。“是棺椁的残片。”解九爷从船舱走出来,手里拿着放大镜,“这木头是金丝楠阴沉木,在海底泡了千年还没朽,说明附近有防腐的龙涎珠。”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岸边的芦苇丛里亮起手电。“是长春会的人!”张启山拔出青铜剑,剑身上的射日图腾泛着寒光,“黑背老六,带二十人去拦住他们;解九爷,准备炸礁开道;小项,你带‘三寸钉’探路,找到水眼入口。”

项云峰跟着“三寸钉”跳进橡皮艇,猎犬在水里游得飞快,时不时叼起块碎木片。半个时辰后,他们在一处暗礁下发现了个洞口,被海水半掩着,洞口的岩石上刻着巨大的龙首浮雕,嘴里衔着块青铜牌,上面正是龟甲上的“归墟”二字。

“就是这儿。”项云峰摸出炸药,贴在青铜牌旁。一声巨响后,洞口炸开,一股带着咸腥的冷风涌出来,“三寸钉”对着洞里狂吠,尾巴夹得紧紧的。吴老狗随后赶到,往洞里扔了只活鸡,鸡刚落地就抽搐着不动了,脖子上的毛直竖——洞里有瘴气。

“用艾草熏。”张启山让人点燃艾草,浓烟顺着洞口往里飘。半个时辰后,众人戴上防毒面具,跟着“三寸钉”往里走。通道狭窄潮湿,墙壁上嵌着不少人骨,有的还穿着辽代的铠甲,显然是守陵人的遗骸。

走了约莫一里地,前方突然开阔起来,出现一个巨大的溶洞,中央是片黑沉沉的水域,水面上漂浮着无数朽木,远处隐约能看到个黑影,像是艘沉船。“那是辽代的‘龙舟椁’。”解九爷指着黑影,“萧太后的船队,当年就是载着皇族灵柩沉入归墟的。”

“三寸钉”突然对着水面狂吠,水里泛起一阵涟漪,几只半人高的“水猴子”冒了出来,青灰色的皮肤,长着尖利的爪子,正盯着众人流口水。“是‘尸蹩变种’,靠吃尸体为生。”吴老狗掏出黑狗血,往水里泼了过去,“黑背老六,动手!”

黑背老六拔出大刀,刀光一闪就砍倒了一只水猴子,绿色的血溅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项云峰趁机往龙舟椁扔了个照明弹,照亮了整个溶洞——椁身有十几米长,用整根阴沉木打造,上面刻满了龙纹,椁顶嵌着颗拳头大的珠子,泛着淡淡的蓝光,正是龙涎珠。

“小心机关!”解九爷突然大喊,椁身两侧的水里突然升起十几根青铜矛,朝着众人刺来。张启山一把推开项云峰,青铜剑横扫,将矛杆斩断。“这是‘水龙阵’,踩错石板就会触发。”齐铁嘴蹲在地上,用罗盘划出路线,“跟着我的脚印走。”

众人踩着石板走到椁前,项云峰发现椁身有个暗格,里面嵌着块玉牌,刻着“龙骸为钥,血祭开门”。“得用活人的血。”张启山刚要割手,项云峰突然拦住他:“佛爷,辽代皇族用的是‘血亲祭’,这玉牌认萧氏血脉,普通人的血没用。”

正说着,溶洞外传来枪声,长春会的人冲了进来,为首的疯狗强甩动九爪钩,勾住了一名伙计的脖子,硬生生把人拖进水里。“不好,他们带了炸药!”解九爷大喊,长春会的人已经点燃了导火索,朝着龙舟椁扔了过来。

项云峰一把抓起玉牌,往自己手臂上割了一刀,鲜血滴在玉牌上,突然发出一阵红光,椁身“咔嚓”一声打开了。里面躺着一具女尸,穿着金丝楠木做的寿衣,手里攥着颗更大的龙涎珠,正是萧太后的遗骸。

“龙涎珠!”疯狗强眼睛一亮,甩出九爪钩就朝珠子抓去。项云峰一把将珠子抢过来,塞进怀里,跟着众人往回跑。刚出溶洞,身后就传来巨响,龙舟椁被炸得粉碎,无数水猴子和长春会的人被埋在了塌方的石块下。

回到船上,项云峰把龙涎珠递给张启山,珠子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蓝光,能清晰地看到里面有个小小的人影,像是在游动。“这不是普通的珠子。”解九爷用放大镜看着珠子,“里面封着个‘水魂’,是萧太后的一缕残魂,能操控水流。”

吴老狗突然发现“三寸钉”不对劲,猎犬正对着项云峰狂吠,项云峰的手臂上,刚才割伤的地方竟然长出了鳞片,青灰色的,和水猴子的皮肤一模一样。“不好,他中了归墟的诅咒!”齐铁嘴的罗盘突然疯狂转动,“龙涎珠里的水魂附在他身上了!”

项云峰只觉得手臂越来越痒,像是有无数虫子在爬,视线也开始模糊,耳边传来阵阵海浪声,像是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用黑狗血和艾草!”吴老狗赶紧掏出东西,往项云峰的手臂上抹,鳞片渐渐消退,但项云峰还是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船已经靠岸,张启山正站在甲板上抽烟,手里拿着那两颗龙涎珠。“小项,你捡回一条命。”张启山递给项云峰一张纸条,“这是你师父王显生的地址,他在云南大理,说能解归墟的诅咒。”

项云峰接过纸条,突然发现上面的字迹很眼熟,像是马三写的。他猛地想起潘家园的情景,马三递给他龟甲时,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佛爷,马三是不是有问题?”项云峰问道。

张启山点点头:“马三是长春会的卧底,故意把你引到归墟,他们要的不是龙涎珠,是附在你身上的水魂。萧太后当年想用水魂复活自己,长春会的人也想效仿。”

正说着,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十几辆越野车冲了过来,车身上印着长春会的狼头标记。疯狗强从车上下来,脸上缠着绷带,手里拿着把枪:“张启山,把水魂交出来,不然今天谁也走不了!”

张启山拔出青铜剑,身后的伙计们也举起了枪。项云峰摸了摸怀里的龙涎珠,突然觉得手臂又开始发烫,水魂像是在回应他的召唤,周围的海水开始翻涌,朝着长春会的人扑去。

“是水魂在帮他!”齐铁嘴大喊,“小项,集中精神,操控水魂!”

项云峰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溶洞里的情景,海水像是有了生命,形成一道水墙,将长春会的人挡在外面。黑背老六趁机冲上去,一刀砍断了疯狗强的手臂,疯狗强惨叫着倒在地上。

混乱中,项云峰突然看到马三躲在车后,正对着他冷笑,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瓶子,里面装着蓝色的液体——正是《北派盗墓笔记》里提到的“长生药水”,能让尸体复活的诡异药剂。“你师父王显生早就被我们抓了!”马三喊道,“想救他,就来云南找我们!”

说完,马三扔出个烟雾弹,带着长春会的人开车跑了。项云峰看着远去的车影,握紧了手里的龙涎珠,手臂上的鳞片又开始隐隐浮现。张启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老九门会帮你。解九爷已经查到了,长春会的老巢在云南的澜沧江底,那里还有个更大的归墟水眼。”

吴老狗把“三寸钉”抱过来,猎犬蹭了蹭项云峰的手,像是在安慰他。齐铁嘴摇着折扇,罗盘上的指针指向南方:“卦象显示,云南之行是你的劫数,也是转机。归墟的秘密,终究要靠你解开。”

三天后,项云峰跟着张启山、吴老狗等人踏上了去云南的火车。他坐在窗边,手里摩挲着龙涎珠,珠子里的水魂似乎在轻轻跳动,像是在指引方向。他想起师父王显生教他的话:“倒斗不是为了发财,是为了揭开历史的秘密。但有些秘密,藏着人命,碰不得。”

可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长春会抓了师父,归墟的诅咒附在他身上,澜沧江底的水眼还藏着更多未知的危险。火车驶过黄河大桥时,项云峰看着窗外的滔滔江水,突然觉得手臂一凉,龙涎珠里的人影变得清晰起来,像是在对他说:“归墟之门,即将打开……”

他掏出师父留给他的洛阳铲,铲头在阳光下泛着寒光。这把铲子陪他挖过无数乾坑、湿坑,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沉重。他知道,这一次去云南,面对的不仅是古墓机关、粽子水怪,还有人心的险恶和长生的诱惑。

火车越往南走,天气越热,项云峰手臂上的鳞片也越明显。吴老狗给他涂了特制的药膏,暂时压制住诅咒,但解九爷说,这只是权宜之计,要彻底解除诅咒,必须找到澜沧江底的“归墟核心”,毁掉里面的水魂祭坛。

抵达昆明时,齐铁嘴的罗盘突然指向西边的苍山:“不对劲,长春会不在澜沧江,在苍山的‘龙骸洞’。卦象显示,那里有具千年龙骸,是归墟水眼的源头。”

众人立刻驱车前往苍山,刚到山脚下,就看到一群穿黑衣的人在设卡,正是长春会的伙计。“看来他们早有准备。”张启山拔出青铜剑,“黑背老六,跟我正面突破;小项,你带吴老狗、解九爷从后山绕过去,找到龙骸洞的入口。”

项云峰带着两人钻进后山的密林,“三寸钉”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来嗅嗅地面。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方出现一个洞口,被藤蔓掩盖着,洞口的岩石上刻着和碣石山一样的归墟符文。“就是这儿。”项云峰拨开藤蔓,一股阴冷的风涌出来,带着淡淡的腥气。

洞里的通道比碣石山的更宽敞,墙壁上嵌着不少夜明珠,照亮了周围的景象——地上散落着不少尸骨,有的穿着现代服装,显然是长春会的人,死状凄惨,像是被什么东西撕碎的。“小心,里面有大粽子。”吴老狗掏出黑驴蹄子,递给项云峰一个,“辽代的‘血尸’,刀枪不入,只能用黑驴蹄子对付。”

走了没多久,前方突然传来打斗声,还有师父王显生的喊声:“别碰那龙骸!会被反噬的!”项云峰赶紧冲过去,只见王显生被绑在一根石柱上,身上满是伤痕,疯狗强正拿着把匕首,往一具巨大的龙骸上刺去。

那龙骸有十几米长,骨骼完整,上面覆盖着一层青黑色的鳞片,眼睛的位置嵌着两颗夜明珠,泛着诡异的红光。“师父!”项云峰大喊着冲上去,一拳打倒了疯狗强,解开了王显生的绳子。

“小项,别让他们刺破龙骸!”王显生喘着气,“这是‘归墟龙’的遗骸,里面藏着水魂的源头,一旦刺破,整个苍山都会被洪水淹没!”

正说着,龙骸突然动了起来,骨骼发出“咔嚓”的声响,两颗夜明珠的红光越来越亮。长春会的人吓得四处乱跑,有的被龙骸的爪子拍飞,有的掉进了旁边的暗河。“是你们的血唤醒了它!”解九爷大喊,疯狗强刚才的匕首上沾着血,滴在了龙骸上。

张启山和黑背老六也冲了进来,看到龙骸动了,赶紧拔出武器。“用龙涎珠!”项云峰突然想起怀里的珠子,掏出来扔向龙骸的眼睛。珠子正好嵌进夜明珠的位置,发出一阵耀眼的蓝光,龙骸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骨骼渐渐恢复平静,鳞片也开始脱落。

疯狗强趁机捡起地上的炸药,点燃了导火索:“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项云峰一把推开众人,扑过去将炸药踢进暗河,爆炸声在洞里回荡,暗河的水开始上涨,朝着众人涌来。

“快往出口跑!”张启山大喊,众人跟着“三寸钉”往回跑。刚出洞口,身后就传来巨响,龙骸洞塌了,无数石块滚落下来,堵住了洞口。王显生看着坍塌的洞口,松了口气:“归墟水眼被封住了,水魂的源头也毁了,诅咒应该解除了。”

项云峰摸了摸手臂,鳞片果然消失了,皮肤恢复了正常。他看着怀里的龙涎珠,珠子里的水魂人影渐渐淡化,最后变成了一颗普通的珠子。“师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归墟的事?”项云峰问道。

王显生叹了口气:“我年轻的时候,跟着你师爷倒过萧太后的墓,那时候就知道归墟的秘密。长春会找了这秘密几十年,想用水魂长生不老,真是痴心妄想。”

正说着,远处传来警笛声,是齐铁嘴报的警。长春会的残余势力被一网打尽,疯狗强也被警方抓获。张启山拍了拍项云峰的肩膀:“小项,你立了大功。以后想跟着我干,还是回潘家园?”

项云峰看着手里的洛阳铲,又看了看身边的“三寸钉”,笑了笑:“我想跟着师父,去大理看看。顺便搞清楚,归墟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王显生点点头:“好小子,有我当年的样子。不过归墟的秘密,不是那么好揭开的。澜沧江底还有个水眼,比龙骸洞的更大,里面藏着萧太后的真正灵柩。长春会虽然倒了,但还有人盯着那地方。”

众人坐上返程的车,项云峰靠在窗边,看着苍山渐渐远去。他知道,这一次的归墟迷途虽然结束了,但新的冒险才刚刚开始。龙涎珠在他手里泛着淡淡的光,像是在提醒他,归墟的水眼还在等待着被发现,而那些隐藏在历史深处的秘密,终究会被揭开。

车驶过澜沧江大桥时,项云峰往水里看了一眼,水面上泛起一阵涟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盯着他。他握紧了怀里的龙涎珠,心里突然有种预感:下一次,他要面对的,可能是比血尸、龙骸更可怕的东西。而老九门的兄弟们,会陪他一起走下去,揭开归墟最后的谜团。

大理的雨下了三天,青石板路缝里的青苔吸饱了水,踩上去发滑。项云峰蹲在王显生的小院里,手里擦着那把洛阳铲,铲头的锈被磨掉,露出冷硬的钢色。“三寸钉”趴在脚边,时不时用鼻子蹭他的手背——这狗自从苍山龙骸洞后,就跟他格外亲,连吴老狗唤它都得看它心情。

“别磨了,再磨也磨不出花来。”王显生从屋里出来,手里捏着张泛黄的羊皮卷,边角磨损得厉害,上面用墨线画着复杂的水道图,“这是你师爷当年从萧太后陪葬坑里摸出来的‘澜沧江秘图’,标着真灵柩的位置——江底‘龙宫礁’,藏在水下五十米的溶洞里。”

项云峰凑过去,手指点在图上一处画着龙形的标记:“师父,这‘龙宫礁’旁边的红线是什么?”

“是‘死水带’。”王显生叹了口气,指尖划过红线,“江水流到这儿会突然静止,下面全是辽代的‘水龙钉’,铁做的,上面裹着尸毒,连潜水服都能扎透。当年你师爷带的三个人,全折在死水带里了。”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敲门声,吴老狗撑着油纸伞进来,裤脚沾了泥,“三寸钉”立刻摇着尾巴迎上去。“佛爷让我来送东西。”他从布包里掏出几套黑色潜水服,“解九爷改的,里面衬了金丝楠木丝,防尸毒还能抗压,还有这个——”他拿出个巴掌大的铜盒,打开是颗鸡蛋大的夜明珠,“齐铁嘴算过,龙宫礁里黑得很,这珠子能照三十步远。”

项云峰拿起潜水服摸了摸,布料厚实却不重,袖口有个小兜,正好能装龙涎珠。“吴五爷,张佛爷他们什么时候到?”

“后天。”吴老狗蹲下来逗“三寸钉”,“不过得小心,昨天解九爷在澜沧江边发现了‘黑水社’的人——一群外国盗墓的,带着水下机器人,看样子也在找萧太后的灵柩。”

“黑水社?”项云峰皱眉,他在潘家园听过这伙人的名头,专盗海外古墓,手段狠辣,还敢跟官府叫板,“他们怎么会盯上归墟?”

王显生脸色沉下来:“他们要的不是陪葬品,是‘归墟龙丹’。传说萧太后真灵柩里,藏着归墟龙的内丹,能让人在水里呼吸,还能解百毒——当年你师爷就是为了找这东西,才去的龙骸洞。”

两天后,澜沧江边的码头停着艘改装过的机帆船,船身刷成了深绿色,混在渔船里不显眼。张启山站在甲板上,手里拿着望远镜,盯着远处的江面——那里有艘白色的游艇,正是黑水社的船。“黑背老六,带两个人去盯着,别让他们先动手。”

黑背老六点点头,拎着刀跳上小划子,悄没声地往游艇方向划去。解九爷则在船舱里调试设备,桌上摆着水下探测器、炸药、还有几瓶黑狗血,“这是‘水雷’,扔到水里能炸死水带的水龙钉,不过得算准位置,不然会惊动下面的粽子。”

项云峰跟着王显生检查潜水服,师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腹按在他小臂内侧——那里有块淡青色的印记,是之前诅咒留下的,“这印记没消干净,下水后别靠近龙丹,不然水魂会再缠上你。”

“知道了,师父。”项云峰把龙涎珠放进袖口的兜里,冰凉的珠子贴着皮肤,让他心里踏实了些。

入夜,江面刮起了风,渔船都靠了岸,只有他们的船和黑水社的游艇还在江面上。齐铁嘴拿着罗盘,指针在“龙宫礁”的方向疯狂转动,“时辰到了,子时水最稳,适合下水。”

项云峰、张启山、解九爷带着“三寸钉”穿上潜水服,背上氧气瓶,顺着船舷的梯子往下跳。江水冰凉,刚潜下去几米,就看到远处有两道光柱——是黑水社的潜水员,正往死水带的方向游。

“别跟他们硬碰。”张启山打着手势,指了指另一个方向,那里有个不起眼的暗礁,正是秘图上标注的“侧入口”。三人一狗悄悄游过去,“三寸钉”在前面探路,鼻子时不时凑到礁石上嗅一嗅,像是在找入口。

突然,“三寸钉”停了下来,对着一块黑色的礁石狂吠。项云峰凑过去,用手摸了摸礁石,发现上面有个凹槽,形状正好跟龙涎珠吻合。他掏出珠子嵌进去,礁石“咔嚓”一声移开,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一股带着腐味的冷风涌出来——是古墓的气息。

钻进去后,里面是条狭窄的水道,墙壁上嵌着不少辽代的陶灯,解九爷掏出打火机点燃,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水道两侧刻着壁画:萧太后坐在龙舟上,身边的侍从捧着个锦盒,盒里隐约有颗发光的珠子,正是龙丹。

“小心前面的‘水龙锁’。”王显生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水道尽头有个转心轮,靠水流驱动,轮上有三个凹槽,得把龙涎珠、夜明珠和你的血分别放进去,才能打开通往主墓室的门。”

走了约莫二十米,水道尽头果然有个巨大的转心轮,直径有三米多,上面刻着龙纹,三个凹槽分别刻着“珠”“月”“血”三个字。解九爷掏出夜明珠,放进“月”字凹槽,轮身转了三分之一,停住了。

项云峰掏出龙涎珠,放进“珠”字凹槽,轮身又转了三分之一,最后停在“血”字凹槽前。他咬了咬牙,用匕首在手指上划了个小口,鲜血滴进凹槽里。转心轮“轰隆”一声转动起来,水道两侧的墙壁开始往中间合拢,“快进去!”张启山一把推开项云峰,三人一狗钻进了主墓室。

主墓室很大,中央是个圆形的石台,上面放着一具巨大的金丝楠木灵柩,灵柩上刻满了辽代的符文,周围立着八尊镇水兽雕像,雕像的眼睛都是用夜明珠做的,泛着柔和的光。“这就是萧太后的真灵柩。”解九爷走过去,用手敲了敲灵柩,“里面是空的?”

话音刚落,墓室的门突然关上,镇水兽雕像的眼睛突然变红,嘴里喷出黑色的毒雾。“是‘尸毒雾’!”张启山掏出黑狗血,往雕像上泼去,毒雾瞬间消散。可还没等他们喘口气,灵柩突然“咔嚓”一声裂开,里面跳出来一具穿着辽代铠甲的粽子,手里拿着把青铜剑,朝着项云峰砍来。

“是萧太后的守陵将!”王显生大喊,“他身上的铠甲是用归墟龙鳞做的,刀枪不入,用龙涎珠!”

项云峰赶紧掏出龙涎珠,红光直射守陵将。守陵将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铠甲上的龙鳞开始脱落,露出里面的尸骨。“快找龙丹!”解九爷扑到灵柩旁,用撬棍撬开棺盖,里面果然有个锦盒,盒里躺着颗鸽子蛋大的珠子,通体漆黑,却泛着淡淡的蓝光——正是归墟龙丹。

就在这时,墓室的顶部突然传来巨响,一块石板被炸开,黑水社的人跳了下来,为首的是个高鼻梁的外国人,手里拿着把枪,“把龙丹交出来,不然我就炸了这里!”

“黑水社的首领,‘黑鸦’。”解九爷低声说,“他手里的是改装过的炸药枪,一枪就能炸塌墓室。”

黑鸦一步步逼近,身后的手下举着枪对准项云峰他们。“三寸钉”突然扑上去,咬住黑鸦的腿,黑鸦疼得大叫,开枪打向猎犬。项云峰一把推开“三寸钉”,子弹擦着他的胳膊飞过,打在镇水兽雕像上,碎片四溅。

“别冲动!”张启山举起手,“龙丹可以给你,但你得放我们出去。”

黑鸦冷笑一声,让手下把龙丹抢过去,“放你们出去?等我拿到龙丹,你们都得死在这里!”他举起枪,对准了项云峰。

就在这时,项云峰突然觉得小臂内侧的印记发烫,龙涎珠也开始震动,墓室的地面突然裂开,一股水流涌出来,里面跳出几只半人高的水猴子,朝着黑水社的人扑去。“是归墟的水猴子!”吴老狗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我们在外面炸开了水眼,你们快趁机跑!”

墓室开始剧烈震动,顶部的石板不断落下。张启山一把抢过龙丹,塞进项云峰怀里,“你带着龙丹先走,我们断后!”

项云峰刚要反驳,解九爷推着他往侧门跑,“快走!我们有办法出去,你得把龙丹带出去,不然黑水社还会再来!”

“三寸钉”跟着项云峰跑,两人一狗钻进侧门,身后传来爆炸声和黑鸦的惨叫声。侧门里的水道正在快速上涨,项云峰只能拼命往前游,龙涎珠在怀里发烫,指引着方向。突然,前面出现一道光亮,是江面!

他浮出水面,看到吴老狗的船就在不远处,赶紧游过去。爬上船,才发现小臂内侧的印记已经消失了,龙丹在怀里泛着蓝光,和龙涎珠相互呼应。“张佛爷他们呢?”项云峰着急地问。

吴老狗摇摇头,脸色沉重:“还没出来,黑水社的船炸了,墓室也塌了,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就在这时,远处的江面突然冒出几个脑袋,是张启山、解九爷和黑背老六!他们游到船边,爬上船,身上都带着伤。“黑鸦死在里面了,黑水社的人也没跑出来。”张启山擦了擦脸上的水,“不过萧太后的灵柩塌了,水眼也被堵住了,暂时安全了。”

项云峰掏出龙丹,递给王显生。师父接过珠子,叹了口气:“这东西终究是个祸根,藏起来吧,别再让任何人找到。”

可还没等他们把龙丹藏好,远处的江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无数水生物在游动。齐铁嘴的罗盘突然疯狂转动,指针指向江底,“不好,是‘归墟龙群’!灵柩塌了,龙丹的气息引来了它们!”

众人都看向江面,只见江水开始翻滚,无数黑色的影子在水下游动,体型巨大,像是传说中的归墟龙。项云峰握紧了怀里的龙涎珠,心里突然有种预感——澜沧江底的危机,还远远没有结束。

王显生看着江底的影子,脸色苍白:“归墟龙是守着水眼的,龙丹的气息会让它们失控,一旦它们冲上来,整个大理都会被淹没。”

张启山拔出青铜剑,眼神坚定:“不能让它们上来,解九爷,准备炸药,炸断它们的来路;项云峰,你用龙涎珠和龙丹试试,能不能安抚它们;其他人,准备武器,随时应对!”

项云峰点点头,掏出龙涎珠和龙丹,两颗珠子在他手里泛着红光和蓝光,相互缠绕。他走到船边,将手伸进江水里,珠子的光芒在水面扩散开来。水下的影子突然停了下来,不再游动,像是在感应什么。

可就在这时,江底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道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里面裹着一具巨大的骸骨——是归墟龙的骨架!骨架上缠着黑色的藤蔓,藤蔓上开着血色的花,“是‘尸藤’!”解九爷大喊,“它在控制归墟龙的骨架,想抢龙丹!”

归墟龙骨架朝着船冲过来,巨大的爪子拍向甲板。张启山挥剑砍去,青铜剑砍在骨架上,发出“咔嚓”的声响,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用龙丹!”王显生大喊,“尸藤怕龙丹的气息!”

项云峰赶紧将龙丹扔向骨架,珠子在骨架上炸开,蓝光扩散开来,尸藤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开始枯萎。归墟龙的骨架也停止了动作,缓缓沉入江底。

众人松了口气,可江底的归墟龙群还在游动,并没有离开。项云峰看着手里的龙涎珠,突然明白过来:“龙丹没了,它们还在等着什么。”

王显生叹了口气:“它们在等归墟水眼重新打开,萧太后的灵柩里,还有个‘龙卵’,是归墟龙的后代,灵柩塌了,龙卵应该还在里面。”

众人都看向江底,心里清楚——要彻底解决归墟的危机,必须找到龙卵,不然归墟龙群永远不会离开,而龙卵,还埋在坍塌的墓室里。

项云峰握紧了手里的洛阳铲,看着漆黑的江面。他知道,他们迟早还要再下一次澜沧江底,去寻找那枚龙卵,去面对更深的归墟秘密。而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师父身后的学徒,他要扛起责任,守护住大理,守护住身边的人。

江风越来越大,船在江面上摇晃着。项云峰看着远处的苍山,心里默默念着:师父,张佛爷,还有“三寸钉”,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险,我都会跟你们一起走下去,直到揭开归墟最后的谜团。

澜沧江的夜风吹得人骨头缝里发凉,项云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手里还攥着那枚失去光泽的龙丹碎片——刚才龙丹炸开时,他下意识接了一块,碎片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蓝光,贴在掌心像揣了块冰。“三寸钉”趴在他脚边,耳朵贴在甲板上,时不时抬头对着江面低吼,显然还在警惕水下的归墟龙群。

“这样耗着不是办法。”张启山掐灭了手里的烟,目光落在江面上,黑漆漆的水面下,偶尔能看到巨大的影子缓缓游动,“齐铁嘴,再算一卦,看看龙卵的位置到底有没有变化。”

齐铁嘴早就捧着罗盘蹲在角落里,指针转得像个陀螺,他眉头紧锁,嘴里念念有词:“不对,卦象乱了……龙卵周围有‘活气’,像是在动,而且……还有股尸气跟着,不是归墟龙的,是人的。”

“人的尸气?”吴老狗摸了摸“三寸钉”的头,“难道是黑水社的人还有活口?或者……是之前龙骸洞里的守陵人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