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董辉着急起来,说话间不由地带上了些许质问,
“大喜,我这个年纪,在我们老家都已经是俩孩子的爹了。”
董辉把话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显。大喜留在上海工作的决定,势必会影响两人之后关于结婚生子的计划。
大喜皱起了眉头,对于董辉明里暗里的逼迫有些烦躁。
林秀兰沉默,不是因为她认同董辉的话。而是在看大喜的态度和选择。
大喜现在明显是为难的。既然摇摆不定,那就表明,她还是对工作很在意。
这下子,林秀兰就再闭麦了,
“小董,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哦!你的工作是工作,我闺女的工作就不重要了呗!说丢就能丢?”
“既然必须有一个人要妥协,那为什么非得是她?为什么就不能是你?”
“难不成你的工作比我闺女还要重要?”
林秀兰的步步紧逼,让董辉立马结巴了起来,
“阿…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唉呀…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
林秀兰人坐在后排座椅上,也不影响她的声音如敲鼓般在董辉耳边炸起,
“不是这个意思是啥意思?奥?大喜参加工作影响你当结婚当爹了?”
“你要早想当爹,你上大学干什么?不上学,直接十八九岁娶老婆生孩子不就行了!”
“合着你现在当不上爹,不是因为你要上大学,博前途。全是我家大喜耽误的呀!”
“我家大喜可不敢担这个责任,你还是……”
“行了!妈!少说两句。你影响我开车了!”
眼看林秀兰越说越上头,董辉的脸色已经红到发紫。大喜适时打断了她的慷慨激昂。
林秀兰很给大喜面子,立刻闭上了嘴巴。
嗯!说到闺女心坎上了。她可没说自己说错了,只说自己影响她开车了而已。
林秀兰很会抓重点,对闺女的制止,没有半点不悦。
未婚男女要避嫌,大喜把董辉送去了家附近的酒店。可董辉坚持要换地方。
大喜定的酒店,住一晚上要一百大几十块。他是准备在上海待个三五天的。
算下来,光是住都要花他小一千块了。相当于他不到三分之一的工资了。
大喜早就付了好几天的押金。压根儿没想让董辉掏钱。
可董辉对于付钱的事儿很在意。根本不允许自己占大喜一分钱的便宜。
大喜拗不过他,也只好带他找到一个一晚只要68块钱的小宾馆住下。
第二天,就是大喜的毕业典礼。董辉不想大喜一大早再辛苦接他一趟。
就想直接到大喜的住处,和大喜母女汇合。
他按照地址打了出租车,到地方之后,看着眼前的小洋楼,脚步不由地停了下来。
他一直知道,大喜家在北京住的是别墅。可他一直未曾踏足。
眼前的独栋小洋楼,却给了他不小的震撼。双方家庭条件上的差距,如今更是具象化了。
原本,董辉从不曾觉得他比任何人差。可自从踏进社会,他方才醒悟。阶级一直都存在。
只不过,普通人不会轻易发现。因为他们压根接触不到高阶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