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府。
镜流嘟着嘴,老大不情愿地看着自己手中灿烂的双色命途之力。
赤色眼瞳里,浓浓的嫌弃就像是被迫对主人展示底裤的女仆。
“啧,无法用剑斩去的东西,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师父。眼前之事已经发生,我等无法改变,应当放平心态,顺其自然才好啊。”景元喝了口热茶,悠然自得地道。
在身体刚刚发生异变时,他也是惊慌失措,但在察觉到丰饶之力并未将人拉入靠近魔阴的一侧,而是带来了满满的正面buff,他立刻就释然了。
不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是有益的且无法抗拒,那便接受又有何不可?再说了,大概率是符卿等人实验时搞出的什么幺蛾子。
又有林店主在旁协助,断不会出什么意外。
嗯,让符卿去做这件事,真是他这辈子做过第二英明的决定。
“世间各种力量,本身可没有善恶之分,只要我等善加利用,又有何忌讳可言?”
“而且,用丰饶之力对抗丰饶,令其自食其果,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呢?”
“没错!我就觉得很好啊。”
相比其闷闷不乐的镜流,飞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兴奋的气息,一套拳法打地虎虎生风却仍不尽兴。
她很有一种冲动,以她现在的状态,直接挥舞拳头,一连串的‘凿破大荒’下去,肯定无比过瘾。烟尘满地,一片萧索的肃杀景象,绝对是满满的成就感。
然后再潇洒地转过身去,扑住狐耳,挡住景元的尖锐爆鸣就真得内心圆满了。
可惜啊,同袍之情提醒她,这么做可能会换来一点小小的不利后果,所以姑且还是算了吧。
她踱步片刻,只觉精力无处发泄,浑身刺挠。
“啊!好难受啊!”
她双拳在胸前嘭嘭交击,蓝金色的能量剧烈碰撞,那股充斥着破坏欲又无比持久的可怕气息,引得正紧张兮兮盯视着洞天数据的文员们如芒刺在背,感觉随便粘上一点,都会被打成肉泥。
飞霄的行动极为吓人,但偏偏她本人又活像被链子拴住而不得拆家的幼年狐人一样,满脸的暴躁又委屈巴巴。
景元看着她这副有力没处使,金刚芭比被迫绣花的样子,无比庆幸自己对她下达了专门的禁酒令。那真是这辈子最英明的决定!
这要是让她沾到一滴酒,明天罗浮最高决策机关神策府,就要当场像小破皮包公司一样,变成流动办事处了!
“诶?有了!”飞霄脚步忽然顿住,想起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我劝你善良。”景元还未等她行动,便先开口阻拦。手偷偷摸向阵刀,茶也不喝了,专心盯着飞霄的行动。
上次醉打长乐天君事件可是给他吓出了心理阴影,这次他坚决不给飞霄擦屁股了,人有三急也别在他这里祸祸!
他还顺势给镜流打了个眼色。
师父,你也不想今天晚上咱们师徒二人露宿街头吧?
镜流不言不语,默默地转身面对飞霄,默默地背过手去,默默地瞄了一眼飞霄的后脑勺。
“喂!你们两个,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飞霄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好像她是一只拆家二哈,马上要发病了似的。
开玩笑,虽然和景元这个人精比不了,但只要在清醒的情况下,她也是很靠谱的好不好!
“我是想说,可以用这东西过把瘾。”
说完,飞霄伸手往随身的存储法器里一拽,从荷包大的小口袋里,拽出一柄比她本身还要巨大的宽刃大刀。
只不过,是断裂成两半的。
当啷两声,刀刃插在地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景元脸色一黑:“修地板的钱,记到你前些天找我借钱的帐上。”
说罢,他看着那把刀道:“这是呼雷的兵器?”
“没错。”飞霄笑道:“这刀据说用历代步离人战首的獠牙锻造而成,蕴含着战首们死前最癫狂的战意,其名为剑碎牙。意为可以破碎世间一切宝剑,是步离猎群引以为豪的獠牙。”
镜流嗤笑一声:“呵~~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么大言不惭的一面。可惜了,我当年一击将其擒获,倒是没机会体会剑刃崩裂的感觉,乃至连这回事都不知道。”
景元朝自己的师父暗挑大指。
好啊,自从没了魔阴身困扰后,师父性格开朗太多了。如此阴阳,呼雷九泉之下要是听到,怕不是要当场气活过来。
“嗯……确实口气有点大。”
飞霄挠头一笑:“不过,其坚硬程度的确不是盖的。我在不用那些奇物的情况下,费了好大力气,也才将其折断而已。”
她抬手唤出蓝金色的融合力量,笑道:“这融合后的命途之力奇异无比,但说实话,并没有让我感觉到实力的直接提升。具体效果,还要试过才知道。”
“原来如此。”景元点点头。如果是拿刀撒气,那他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但以防万一,还是叮嘱道:“你可要小心点,这里的策士、文员们实力不济,你要是一不小心把刀刃蹦飞出去,怕不是要串出一串血葫芦来。”
策士文员们惊恐地回头。
什么?将军,你别说出来,干脆让我们糊涂着不好吗?!
“放心!”飞霄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道:“我三无将军,第一靠谱的是智力,第二靠谱的就是实力!”
说罢,飞霄弓步一踏,全身的气机轰然爆发开来。看着自己周身颜色已经截然不同的雄厚命途之力,她咧嘴笑道:“来吧!让我瞧瞧效果。”
飞霄双眸微闭,两臂扩胸,拳头上的能量聚集到熠熠夺目的程度,隐隐有暴风在府内成型。
文员们双腿打颤,内心豁出去了。默念帝弓在上,巡猎保佑,丰饶要是想要显灵救命,他们也不拦着,如果长乐天君想救场,那……也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