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见此猛的一把抱起孩子就往亭外跑。
黑衣人迅速包围了亭子,寒光闪闪的刀锋直指陈清漓。
“太后娘娘小心!”
柳嬷嬷从远处冲来,却被一名黑衣人踹倒在地。
陈清漓后退几步,后背抵上亭柱,冷眼看着站在黑衣人身后的秦氏:“这就是你的诚意?”
秦氏抱着儿子退到黑衣人身后,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却终究化作决绝:“太后娘娘,对不住了,只有您死了,我儿才能活命!”
黑衣人步步逼近,刀刃映出陈清漓苍白的脸色。
她握紧袖中的白玉令牌,指节发白,心里却气定神闲的盘算着该如何引商寄寒入局。
就在此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为首黑衣人的咽喉!
鲜血喷溅在陈清漓的裙摆上,她惊愕抬头,只见商寄寒手持长弓,立于松林高处。
他身后数十名禁军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留活口!”
商寄寒厉声喝道,纵身跃下高坡,墨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秦氏见势不妙,抱着孩子转身就跑。
商寄寒眸光一冷,抬手又是一箭,精准地射穿她的发髻,将她钉在树干上。
“啊!”
秦氏惊叫一声,怀中的孩子吓得大哭。
商寄寒大步走向陈清漓,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娘娘没事吧?”
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陈清漓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压抑的怒火,却故作镇定地抽回手:“哀家无碍,摄政王来得真是及时。”
商寄寒眸色深沉:“娘娘私自出宫,可知有多危险?”
陈清漓抬眸与他对视,眼中带着探究:“摄政王不是一直派人跟着哀家吗?又何必明知故问?”
商寄寒一怔,随即冷笑:“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他转身走向被禁军制服的秦氏,“谁指使你的?”
秦氏自知功亏一篑便惨笑道:“摄政王何必装糊涂?您不是最清楚吗?”
若不是几个月前他派黑衣人刺杀,她也不会跟那个人联手,想要杀害太后嫁祸于他。
商寄寒眼神一厉,挥手示意禁军将她带下去严加审问。
孩子被嬷嬷抱走时,哭得撕心裂肺,小手朝秦氏的方向拼命抓着。
陈清漓看着哭闹的孩子上前一步:“这孩子……”
商寄寒侧身挡住她的视线:“娘娘心善,但此子乃叛王之后,不可留。”
“你怎么知道我要留他?”
陈清漓语气平静的看向他,她根本没这意思好吧,毕竟她可没这么心善。
现在的皇帝是她儿子,她为什么要为自己和小皇帝留下隐患呢?
商寄寒眸光微闪,似有一瞬的错愕,随即恢复如常。
他抬手示意禁军将孩子带下去,声音明显的软化了下来:“娘娘明白就好。”
陈清漓忽然抬眸,直视商寄寒的眼睛,一步步的走向他:“摄政王今日来得这般及时,莫非一直在跟踪哀家?”
商寄寒唇角微勾,眼底却无半分笑意:“若非如此,娘娘此刻怕是已经身首异处。”
“是吗?”
陈清漓轻笑一声,忽然上前一步,紫檀香气萦绕在两人之间,“那哀家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摄政王?”
商寄寒呼吸一滞,垂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
阳光透过松枝斑驳地落在她脸上,映得那双眸子如秋水般潋滟。
“娘娘若真要谢...”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不如拿出些诚意来?”
他的目光带着极为明显的侵略性,就像是一头狼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猎物吞噬殆尽。
陈清漓不退反进,指尖轻轻点在他胸前:“摄政王想要什么诚意?”
她仰起脸,红唇几乎贴上他的下颌,“只要我能给的,我都可以满足你!”
商寄寒眸色晦暗,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娘娘此话当真!”
陈清漓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道拽得一个踉跄,几乎跌入他怀中。
商寄寒的胸膛坚硬如铁,隔着衣料传来炙热的温度。
她抬眸,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瞳,那里面翻涌的情绪让她心头一颤。
“自然当真。”她稳住心神,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不过我要知道先皇死亡的真相。”
商寄寒原本激动的心一下跌入了谷底,原来刚才她那些举动不过是为了套他的话。
他眸中的炽热瞬间冷却,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却未减分毫:“娘娘怀疑先皇之死与我有关?”
陈清漓直视他的眼睛,不躲不闪:“秦氏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但我想听你亲口说。”
商寄寒沉默片刻,忽然低笑一声,俯身逼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娘娘想知道真相,不如拿别的来换。”
“什么?”陈清漓看向他。
却只见他嗓音低沉暗哑,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说道:“比如……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