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丞逸坐进商务车,捂着心口松了口气。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每次在这个Alpha身边端着都觉得煎熬。
幸好没让他继续待下去。
手腕上的钻链也硌手得慌,这会儿人不在,他一秒也不愿多戴般取了下来。
司机这时候开口:“宇文先生,姜总让我送你回去,请问您是想回哪儿?”
宇文丞逸想了想:“去月观兰。”
今天哥哥一定在家里。
司机:“您坐好。”
在车辆快要驶离洲际酒店区域,宇文丞逸忽觉视线里闪过一道熟悉的侧颜。
他扒着车窗朝刚刚过去的那辆车望去,却只看到闪烁的尾灯。
钱明在后门左等右等,时不时抬腕看一眼时间。
在焦虑中总算盼来了那人。
当轮椅被推下车的那一瞬间,他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有些恍惚。
Eric……到底是什么时候跟老板搅在一起的。
他可听说了,这个中东人不日也要和宇文家的二少爷结婚,是宇文家老大亲自给自己弟弟选的omega。
这这这……他家老板要报复宇文舟,也不能去撬人家的墙角啊,自己现成的未婚omega不要,把人赶走了抢别人omega来。
重点是,这Eric接了他老板的电话还真敢上门。
钱明心想:自己这也算知道了不少豪门秘辛,到时候退圈会不会被灭口啊!
于泽自然想不到这个小助理心底有这么多小九九,毕竟在他的视角里,和姜尧有染的从始至终都是他自己。
钱明人机道:“先生您总算来了,姜总已经在888号房间等着您。”
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反正是老板吩咐他说的。
于泽微微皱眉,看着不断上升的电梯楼层,抓紧手底下的轮椅扶手。
直到电梯在六楼停下,于泽紧绷的神经才猛地松懈下来。
停滞的门口处挂着628这几个数字。
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架着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出来。
走到钱明面前,像完成任务一样机械地说了句:“这就是下药的人,还准备对姜总下手,已经被抓到了,这就把她带走。”
钱明麻木地点头:“去吧。”
他在于泽看不见的地方往上指了指,两名保镖了然地点头。
“抱歉Eric,我们老板也是没办法才叫你来的,您一定要帮帮他。”
于泽沉着声:“推我进去。”
房间里黑暗无光,浓重的喘息声从套房深处压抑地传来。
于泽握住轮椅的滚轮,干脆吩咐道:“你出去吧。”
钱明一个激灵,觉得Eric这语气比那个宇文丞逸还像个老板的正牌omega。
更可笑的是……
他低头看着已经被自己关上的门,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糊涂啊,怎么就下意识听他的话了呢,套房那么大,人家身有残疾能过去吗?
可别憋坏他家老板了。
但门都关了,万一进去撞见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算了。
钱明心安理得拍了拍手。
宇文舟那边还等着他去处理,还是先别管这儿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于泽很快就闻到了淡薄的Alpha信息素味。
熟悉的,久远的白兰地蔓延开来。
霎时勾起他体内的躁动。
他从轮椅上站起来的瞬间脚步踉跄了一下,发出些许声响。
这动静像是惊动了黑暗里沉睡的猛兽,于泽感受到白兰地的味道越来越浓郁,直至被装个儿裹了进去。
“你来了……”
沉重的呼吸声贴在耳边,于泽轻哼一声,觉得空气都变得浓稠了起来,不禁张大嘴巴,扩宽自己的摄氧面积。
“你遇到这种事情,我怎么能不来。”
于泽回想起先前那通电话。
姜尧在那头难耐地告诉他,自己被下药。
这个消息瞬间把于泽拉回到五年前自己omega身份暴露的那一天,当时的情况似乎也是这样。
他就什么也顾不上了,立马赶了过来。
姜尧搂着他,将脸深深埋入对方玫瑰味道浓郁的颈窝里。
“鲤鲤,我还没有结婚,就差点被人轻薄。”
这话说得可怜兮兮,于泽听完,即将沉沦的眸子却闪过一抹精光。
来的路上他的确很担心,但刚刚看了门口演的那一出戏,他现在对姜尧是否真的被下药算计持保留态度。
不过有些话不能明说,他防备着后颈的窃听器,只得顺着姜尧的话继续。
“现在在帝都,还有谁敢这样对你?”
姜尧拱着他的脖子,不停摇头,难耐地说“我不清楚……”
下了药的酒他可是实打实地喝了,怀里的人就是于泽这件事更是狠狠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的喉结不停滚动着,轻柔细密地啃噬着唇边娇嫩的皮肤。
“但我只想要你,把信息素给我好不好,我好想你鲤鲤……”
于泽紧咬下唇,保持清醒,在姜尧脸颊落下一吻,接着将人狠狠推开。
他快速摸到卫生间,反锁了门。
捶门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在他的心口,但他现在还不能……
洗了把冷水脸,于泽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开口。
“你还想偷听到什么时候?”
像是在对谁说话一样。
可房间里只有他一人,这样诡异的一幕如果被外人看见,怕是会觉得他有人格分裂。
姜尧的声音贴着门传来:“鲤鲤,我不强迫你,求你别躲我。”
于泽狠下心不予理会,依旧等待着。
终于,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宇文炎发来消息。
【于泽,你敢】
于泽垂眸扫过屏幕,冷然道:“我不是来听你威胁的。现在,把仪器关了。”
宇文炎【不可能,我不会允许你和姜尧单独待在一起,你现在回来,我可以当做这件事没发生。】
逐字扫过,于泽勾起嘴角,眼神冰凉。
“那你就听着吧。”
说完,他猛地扯开卫生间的门,彻底陷入到Alpha侵略性十足的信息素当中。
他不再压抑蠢蠢欲动的欲望,任由红酒倾倒。
在他身后,手机躺在冰凉的大理石桌面上,徒劳亮起又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