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越想越心痒,吻也渐渐得寸进尺。
“在你爸妈家——”凌云致撑着他的脸阻止,“能不能正经点儿?吃饭的时候没看到你妈妈的眼神吗?”
这点不怪付闻樱,实在是孟宴臣太过分了。
那么大一张桌子,大家都坐得很开阔,就他俩连体婴儿似的挤在一起。凌云致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脚,这家伙还以为自己跟他调情呢,非常暧昧地瞥了她一眼,随后就把她的那只脚勾过来夹住。
孟宴臣只好唉声叹气地放开她,“好吧,说点正经的。”
他抬头看向眼前的湖面,想了想,说:“小时候,肖亦骁调皮,推着坐轮椅的景深出去玩,结果把人推湖里去了。”
凌云致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这个湖?”
“那倒不是,另一个湖,小区里的。”
凌云致不知道能不能笑,因为虽然纪景深现在活得好好的,可那时候他还在坐轮椅,稍微有点地狱。
但孟宴臣说完那句就不说了,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便去晃他的手,“然后呢?”
“嗯,此事说来话长。”
“?”
“你先亲亲我。”
“……”
见她不答应,孟宴臣退让一步,“我亲亲你也行。”
说罢就去亲。
眼看就要得手,凌云致:“啧嘶——”
孟宴臣立刻抬头,正色道:“我和肖亦骁是一个产房里出来的,景深和明喻都是后来才搬来的。”
是在他十四岁那年的春末。
那时候许沁已经来孟家一年半了,加上性子内敛沉闷,玩不起来,对于正处于精力绝佳旺盛期的肖亦骁来说,那股狗皮膏药似的缠着的新鲜劲儿已经过去了。
所以他不再天天往孟家跑,而是转身去祸害别人。
就这么发现了纪景深。
“当时景深性格没现在这么开朗,身体不好,胆子也小,安安静静地,有点阴郁。”
但肖亦骁在自来熟这方面堪称天赋异禀,很快就单方面地跟纪景深交上了朋友,还是那种愿意让他把轮椅当轮滑玩的特别特别好的好朋友。
于是,他就把这位好朋友撅湖里去了。
湖里的水不干净,纪景深又体弱,直接肺部感染,进了IcU.
肖亦骁他爸气得在自家院子里折了根细软的树条,把他打得三天下不来床。肖亦骁痛得嗓子都嚎哑了,在家里偷偷打电话给孟宴臣,拜托他去医院看看纪景深。
在医院里,孟宴臣遇到了同样来探病的江明喻。
后来,在肖亦骁的死皮赖脸下,四个人成了朋友,一起读完初中,又一起去念高中,然后各自出国去留学。
他在德国,江明喻在美国,纪景深在加拿大,肖亦骁则去了澳洲。
孟宴臣想起来有点忍不住,“肖亦骁去大利亚的第一个月就被袋鼠揍了。”
凌云致也没绷住,噗嗤一声,想笑又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真的,他不听话,人家叫他不要靠太近,他非要给袋鼠照相,还想扒拉人家的袋子,摸人孩子,被一脚蹬出两米远。然后大半夜打跨洋电话,让我们几个坐飞机过去帮他报仇。”
结果他们三个都以为肖亦骁在开玩笑。
后来知道不是开玩笑了,因为他经常在群里咋咋呼呼。
“一觉醒来和窗户外面的大蜥蜴四目相对。”
“吃完早饭和门外的野牛互相试探。”
“蜘蛛比蓝天白云先一步进入我的视线。”
“美人蛇在我家大门的门把手上妖娆起舞。”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像两百倍的蛆一样在我床上扭啊!”
“我不想念了。”
肖亦骁是他们当中唯一一个没念研究生的人。
凌云致笑得快抽搐,孟宴臣也肩膀打颤,“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骁骁这么搞笑?”
如此丰富的笑料,他当年是怎么做到心如止水,毫无波动的?
两人正笑闹着,凌云致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孟宴臣察觉到,摸了摸她的脸,“冷了吗?”
因为笑太多,她的脸染上了一层热乎乎的红。
凌云致摇头,“还好,刚才只是过来了一阵风。”
孟宴臣看了看时间,说:“回去吧,去屋里逛逛。”
两人一起进了屋。
孟家在住的这栋别墅一共五层,地上四层,地下一层,总体装修风格偏中式,今天的晚饭就是在负一层的宴客厅里进行。
当时没注意,原来绕过隔断屏风,里面空间这么大,再摆个三四桌也不成问题。
孟宴臣介绍说:“这个宴客厅把相邻的两间打通了,用来招待客人用餐。偶尔有聚会和家宴,也都在这里。”
所以对面就是一间休息室,还有棋牌桌什么的,方便小辈玩乐休息和女客闲聊。
再往前是一个小型家庭影院,也是有家宴或者客人里有小孩子的时候,下来玩玩。
“肖亦骁玩的多一些。”
凌云致疑惑地看过去。
孟宴臣解释:“小孩子的时候,家长对看动画片这事管的严厉些,他在自己家里的时长用完了,就跑来我们家看。”
他被带着,被迫了解了不少。所以即使并不爱好,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凌云致眉头皱了皱,“这话你以前说过。”
“有吗?”
哦,想起来了,“那次去看音乐会。”
“所以,别人看动画片看热闹,你在鉴赏音乐是吗?”
孟宴臣笑,“《猫和老鼠》的配乐确实经典。”
再有就是一仓库,储物间。
一楼没什么好说的,客厅厨房,茶室,监控室,工具间,保姆房和司机住的地方。二楼是孟怀瑾和付闻樱的空间,除卧室外还有书房、会客厅、会议室等等,因为有时候会跟股东或者下属开会什么的。
“很商务。”孟宴臣如此评价。
长辈住的地方,不好参观,因而他简单介绍了一下布局就带人往上走。
凌云致今晚住四楼,都是客房,没什么好看的,孟宴臣比较着急带她去逛三楼。
三楼有一个乐器房,放着孟宴臣的钢琴、大提琴还有一些别的乐器;旁边是一个小书房。这个书房说着小,进去一看空间也不小,墙边有一个大书柜,书柜前有一个大圆桌,孟宴臣小时候常常跟同学朋友在这里学习,看书。
聊天和玩乐也大多在这里,算是他的招待朋友的会客厅。
当然,整个三楼最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卧室。
孟宴臣推开房门,热切地邀请,“进来。”
看他那么激动,凌云致有点迟疑,“……是不是该睡觉了?要不我还是——”
话没说完,孟宴臣已经把她推进去了。
他的卧室规规矩矩,床前放着屏风,隔断出一个小空间,窗底下就是一张小方桌,旁边贴着墙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柜。
孟宴臣照旧坐下后把她拉到怀里抱到腿上。
凌云致下意识就去撑他的脸,防止他吻下来。这个夜晚,孟宴臣的表现过于兴奋了。
事实证明她担心得对,防得也很准,再慢一步就被他偷袭成功了。
孟宴臣很不满,很委屈,“我就是想亲亲你,你怎么跟防贼一样。”
“第一,你爸妈在家。第二,我第一上门。”
“我知道,我有分寸。”
“你有个屁的分寸。”身体热的像火炉。
凌云致把他的脸使劲推开,然后拿起一本书。那书有两三本,摞着放在桌子上,她拿过最上面的一本,随便一翻,就翻出了夹在里面的一个红包。
“你还藏私房钱呐?”
孟宴臣看到那个红包,脸色立刻大变,抬手就去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