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是十分。
这一分，那就是百分之一。
陈景安本来还是抱着吃瓜的念头，没准还能探听些天命妖帝的往事。
但现在不行了。
他是真有点心堵了。
陈景安当真好奇这位师叔能说出什么理由来。
宋凤兰顿了顿，开口道:“我实话实说，其实我是想沾师侄你的光，好让我也有机会过一把‘仙帝’的瘾儿。”
“我已经在天外停留了太久了！兄长给我指定的这些所谓‘帝族始祖’，我是一个也瞧不上！这些人大部分也就是一辈子卡在‘过去’的阶段，厉害点不过是‘现在’。迄今为止，只有两人突破到过‘未来’，而且手段并不光彩，再往上‘归一’更是从未诞生过。”
陈景安听着她透露的消息，脑海中自动将其转化为了大乘前期，中期与后期的区分。
他想到了天命妖帝对这尊“大乘之位”的诠释，那是一个通往仙界的坐标。
这么多年过去，离开的妖帝也不少，宋凤兰没理由不清楚这些。
她总不可能是对自己卖惨吧？
陈景安眉头微挑。
自己一个合体境，再卖惨也不可能打肿脸充胖子的。
宋凤兰见他的态度没有松动，顿时叹了口气，开口道。
“好吧，你不愿意接我的位置，那我希望得到你一个承诺。将来，你若修成仙帝，一定不惜代价助我登顶。作为交换，我将在你突破大乘前，竭力替你保驾护航。而且，我还能设法让你的化身进入仙界，不被那些仙帝发现。”
陈景安听到她能给出的利益，当真是有点动心了。
光是替自己保驾护航这点，就足够让他在天外横着走了。
至于避开仙帝进入仙界的办法，那些东西对他来说还是太遥远了。
陈景安喜欢给人画饼，但他自己不喜欢吃饼。
这不太现实。
而且，有的内容太过苛刻了。
陈景安斟酌了一下，改成自己的方案:“我若有幸突破，可以承诺全力帮助，若是非要我不惜代价，那我宁肯自食其力。”
宋凤兰没有纠结，一口答应了下来。
她本就是为了获得一个保证。
即便陈景安拒绝，自己看在兄长的份上，也会全力帮他。
不过，现在能有收获，也让宋凤兰感觉自己又有了奋斗目标。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占了便宜的表情。
陈景安倒是依旧神色如常。
他想起了先前宋凤兰介绍的那些妖帝，心中生出了好奇心，询问起历代妖帝的事迹。
宋凤兰倒是言简意赅。
正常来说，继承了帝位的妖帝子孙，一辈子都将止步于大乘前期的“过去”。
倒是那些帝族始祖，则往往实力更强，能到大乘中期的“现在”。
此外，还有一部分天赋异禀的后代妖帝，同样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提高到大乘中期。
这就已经是他们能达到的上限了。
再往上，能突破到“大乘后期”的只有一位。
宋凤兰对那人的印象也比较深。
她开口道：“此人来自数个轮回之前，号称重楼氏。他是妖帝中的登峰造极者，只是办事的手段并不光彩。”
陈景安当即竖起耳朵。
宋凤兰：“他所处的时代，只有地府和天庭两位大乘存世。其中，那位地府是一个喜欢闹腾的个性，经常离开天外前往其他区域，但他为人行事谨慎，所以不会给天外招来麻烦。”
“重楼氏自己不具备破界的能耐，他于是趁着地府离开之际，蹭了他人的通道，抵达其他区域。这小子不懂得掩饰自身气息，险些让天外暴露在仙帝的视野里。”
宋凤兰提到这里就气得不行：“最终，还是我给他收拾烂摊子，直接把我积攒的力量耗尽了，好不容易将人弄了回来，我也因此暂时陷入沉睡。”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这混账竟然背着我自立门户！他靠着妖庭的输血，直接改头换面弄出了一个魔宫，自己还假扮所谓的‘魔帝’，一人分饰二角。”
“好不容易等他的妖帝任期结束，他又把自己的三身全部单独斩出来了。‘大乘过去身’化作第二任魔宫之主，‘大乘现在身’则滞留在时光海里，‘大乘未来身’被他洗净因果，送去转世。”
陈景安一脸震惊。
他没想到魔宫竟然是这么来的！
而且，这位重楼氏妖帝是懂得物尽其用的。
过去身：自己给自己接班。
现在身：自己给自己撑腰。
未来身：自己给自己养老。
话糙理不糙啊！
不过，陈景安想到了如今的“诡之大道”，这很明显与魔宫是存在联系的。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说。
但他比较担心的，万一“诡之大道”是那位“大乘未来身”的手笔呢？
这样四舍五入，自己岂不是一直在与最强妖帝作对？
陈景安当即向宋凤兰求证自己的猜测。
宋凤兰也没有含糊其辞，大方道：“你的怀疑是合理的，不过我没法给你准确的答案。我的境界和能力都与继任者相关，重楼氏虽然不当人子，忘恩负义，但他的记录至今没有妖帝能够超越。”
“这‘大乘未来身’我也是第一次见，不知道它是如何运作的。但你要问魔宫的事情，我倒是可以给你讲讲。”
陈景安正襟危坐。
宋凤兰：“魔宫的理念，始于重楼氏唯一到过的区域，那里有着自己的名字，叫做‘秩序之都’。秩序之都的大乘联合，以自身力量形成了一套‘秩序律法’，对全体生灵进行监管，尤其惩处那些违反律法的行为。”
“这种框架之下，修士的上升通道只与个人能力挂钩。即便无法修行的人，也能通过对躯体进行改造，利用外物强化自身，掌握可观的武力。”
“重楼氏沉浸式学习了‘秩序之都’的内容，然后再回来天外，以他了解到的那套技艺，创造了诸如‘机关术’‘傀儡术’‘降神术’等等，作为魔宫的特有传承。再加上有妖庭的全力支持，魔宫自然而然就发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