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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

基里曼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惊心的推测。

“阿尔法军团,从大叛乱之后,他们的所有行为——那些攻击帝国舰队、破坏混沌阴谋、制造混乱却又在关键时刻阻止更大灾难的矛盾行径——都只是为了掩盖一个更深层、更真实的目的而不得已执行的表象?他们从未真正叛变?”

“荒谬!”

多恩的断喝如同惊雷,在圣所内炸响。

他那严肃而坚毅的面容上第一次露出了鲜明的质疑和难以置信。

“基里曼,你被这迷雾扰乱了心智?那些被他们屠戮的忠诚世界,那些在‘渗透’行动中牺牲的帝国将士,都是虚假的吗?他们的手上,沾满了帝国子民的血!”

“我没有否认他们的手段血腥,多恩。”

基里曼迎向多恩锐利的目光,毫不退缩。

“我质疑的是他们的‘本质’和‘最终目标’。想想看,诸多军团之中,只有阿尔法军团丝毫不讲究荣誉,他们是绝对务实的行动者。他们的信条是什么?‘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这像谁?”

他顿了顿,目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王座厅的方向,答案不言而喻。

“至于杀戮……”

基里曼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冷冽。

“不要忘记鲁斯和他狼崽子们的职责。既然能有一个鲁斯,为什么不会有第二个。”

基里曼没有点名莱昂·艾尔庄森,但那个“丢人的麻烦精”的形象在几位了解内情的禁军心中一闪而过。

多恩的眉头紧锁,基里曼的类比虽然尖锐,却并非全无道理。

帝皇的帝国,从来不是建立在纯粹的仁慈之上。

而事实上帝国内部的杀戮早在更早之前就出现过了。

那两支消失的军团以及那两位早已不见踪迹的兄弟。

但是基里曼并不想和多恩提起这些事,所有兄弟之中,只有多恩对那两位失踪的兄弟几乎完全失去了记忆。

而帝皇这么做正是为了保护这个最执拗的子嗣。

基里曼曾经记得荷鲁斯为此还和马卡多争吵过,虽然他自己也被删除过记忆对两位失踪兄弟的事情非常模糊,但是他知道作为行刑者的黎曼鲁斯一定清楚。

“但这只是猜测,基里曼!”

多恩的声音依旧强硬,但质疑的锋芒减弱了些许。

“没有证据!他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万年了,我们一无所获!就算你的假设成立,他们现在暴露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们‘嘿,我们其实没叛变’?”

“这正是问题所在。”

基里曼叹了口气,一丝挫败感爬上眉梢。

“信息。我们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奥雷里昂兄弟的感知、铁人提供的古老记录、马卡多模糊的手记……线索很多,却如同一团乱麻,无法拼凑出清晰的图案。我们甚至无法确定,奥雷里昂感知到的那些所谓的特殊气息,究竟是阿尔法军团的原体意志,还是……别的什么。”

长时间的沉默再次降临。

禁军们交换着凝重而困惑的眼神,隐修会成员兜帽下的面容模糊不清,只有轻微的伺服嗡鸣表明他们正在急速运算分析。

多恩和基里曼的目光在战术圆桌上空碰撞,一个固执如顽石,一个思绪翻腾如海,却都无法在眼前的迷雾中找到突破口。

“阿尔法军团的事情,必须追查到底,提高警惕,小心谨慎地排查每一个角落。”

多恩最终打破了沉默,声音恢复了惯有的、不容置疑的决断。

“图拉真,这是你的职责范围。动用一切手段,梳理皇宫内外的所有异常,追溯那个伪装者的踪迹,分析他接触过的一切!基里曼,你负责调动审判庭和军务部的资源,从宏观层面筛查阿尔法军团万年来的活动轨迹,寻找可能的规律和最终目标的线索。”

图拉真并没有拒绝,事实上他现在脑海里也是一团乱麻。

“遵命,多恩大人。”

基里曼中断了自己纷飞的思绪随后看了一眼多恩。

“我会立刻着手。”

“但是,所有这些行动的前提,是帝国的基石必须稳固!帝皇的王座,绝不能在我们追查叛徒的过程中崩塌!”

多恩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无比凝重,甚至带着一种超越了对阿尔法威胁的急迫。

他指向圣所穹顶之外,王座厅的方向。

“我知道王座的负载每时每刻都在上升,工匠家族的报告显示他们已经束手无策。在找到能够彻底解放帝皇的办法之前,王座本身,必须先得到维修和处理!它不能损坏,无论如何都不能!”

图拉真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知道多恩的意思。

他上前一步,金色的肩甲在符文光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

“多恩大人!王座厅是绝对的禁区!任何未经允许的接触都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灾难!工匠家族世代传承,他们的技艺已臻化境,连他们都……”

“连他们都承认无法再维持下去了!”

多恩沉闷而冷硬的声音打断了图拉真。

“依靠机械修会考古学习来的危险异形科技你们都敢让他们用来维护王座,但是你却拒绝铁人对王座进行维修和优化?!”

“图拉真·瓦罗里斯!你是帝皇的盾,还是帝皇基石的掘墓人?看着王座在超载中缓慢崩坏,坐以待毙,这就是你的忠诚?!”

图拉真如同被重锤击中,金甲下的身躯猛地一震。

多恩的目光,那是一种混合着对帝皇安危的极致忧虑、对帝国未来的沉重责任以及钢铁般意志的无可辩驳的眼神。这眼神穿透了禁军统领的职责壁垒,直接拷问着他守护誓言的核心——守护帝皇的生命与意志。

如果王座崩溃,帝皇陨落,一切守护都将失去意义。

守护者的职责与对多恩决策的信任在他心中激烈碰撞。

他能感受到身后其他禁军投来的复杂目光,有担忧,有理解,也有无声的支持。

最终,图拉真紧抿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紧握动力戟的手指缓缓松开,沉重的金属靴向后退了半步,微微垂首。

“……遵命,多恩大人。”

图拉真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很好。”

多恩的视线转向阿克斯控制的机械体。

“阿克斯,王座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图拉真,你随行,负责协调工匠家族,进行现场技术学习。现在,立刻前往王座圣殿!”

没有再多的言语,多恩转身,沉重的步伐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率先向圣所外走去,他还需要协调子嗣们重新调整整个泰拉的防御。

在铁人泰坦舰上学到的知识需要立刻投入应用,他有太多的事需要做。

基里曼看着多恩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面容复杂的图拉真,最终也快步跟上,他并非不放心铁人的技术,但是总归想要亲眼目睹结果。

阿克斯控制着机械体迈开步子,沉重的金属机体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紧随其后。

图拉真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对着留守的禁军指挥官们下达了严密的指令,随后也迈开步伐,追向那走向帝国心脏最深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