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圣主一爪拍在青铜巨门上,震得整座通天塔嗡嗡作响。
“他娘的!门呢?!”
三只猩红的兽瞳死死盯着面前光滑如镜的墙壁——就在刚才,他们眼睁睁看着斯静馨三人踏入第二层,可当他们紧随其后时,门却凭空消失了。
任教头冷笑一声,指尖抚过墙壁上残留的符文:“有意思,我们被‘拒绝’了。”
云清瑶神色凝重,玉簪从发间滑落,叮当坠地。她弯腰拾起,却发现簪尖竟指向墙壁内部。
“这不是普通的门。”她低声道,“是‘活’的。”
圣主暴躁地甩尾,鳞片刮擦出刺耳声响:“管它活的死的,老子拆了它!”
它猛地蓄力,兽爪裹挟着狂暴魔气轰然砸下——
“轰——!”
墙壁纹丝不动,反倒是圣主被一股无形之力反震,踉跄后退数步,爪尖渗血。
任教头眯起眼,袖中滑出十二枚铜钱,排成卦象。
“乾卦受阻,坤卦无门……呵,我们被困在‘夹缝’里了。”
云清瑶指尖凝聚一缕灵力,轻轻按在墙上,闭目感应。
“不是幻术,也不是空间折叠……”她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是‘时间’。”
三人沿着走廊前行,却发现每走一段,周围的景象就会微妙地“重置”——墙壁上的血迹消失,地上的脚印抹平,甚至连他们自己的记忆都开始模糊。
“时间循环?”圣主暴躁地低吼,“老子最烦这种弯弯绕绕的把戏!”
任教头却突然停下,盯着自己手腕上浮现的一道血痕。
“不,不是普通的循环。”他阴冷一笑,“是‘因果闭环’——我们被困在自己选择的‘未来’里。”
云清瑶皱眉:“什么意思?”
任教头抬起眼,目光如毒蛇般扫过二人:“意思是……我们每一次‘选择’,都会让时间重新开始,但代价是——我们的‘存在’会被逐渐抹除。”
圣主嗤笑:“放屁!老子怎么没感觉?”
任教头缓缓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正在淡化的血管:“因为你是魔兽,肉身强横,暂时察觉不到。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变成‘虚无’。”
云清瑶沉默片刻,突然抬手,一道灵力刺向任教头!
任教头侧身避开,眼中寒光乍现:“怎么?想杀我破局?”
云清瑶冷冷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存在’。”
任教头咧嘴一笑,袖中铜钱突然飞射而出,直取云清瑶咽喉!
“那不如你先死一次试试?”
圣主暴怒,一爪拍碎铜钱:“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内讧?!”
圣主彻底失去耐心,仰天咆哮,魔气如潮水般爆发!
“既然走不出去,那就把这里全毁了!”
它三只兽瞳同时燃烧,周身鳞片倒竖,魔焰翻涌,竟是直接现出真身——一头百丈高的深渊魔兽,獠牙森然,利爪如刀!
“给老子——碎!!!”
它一爪撕向虚空,空间竟如玻璃般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任教头脸色骤变:“疯子!这样会引发空间崩塌!”
云清瑶却毫不犹豫,双手结印,通天阁秘术“镇界诀”施展,强行稳固周围空间。
“圣主!继续!”
圣主狂笑,魔焰滔天,第二爪狠狠砸下——
“咔嚓!”
整条走廊如镜面般碎裂,露出背后漆黑的虚无。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破局的瞬间,碎裂的空间竟开始倒流,一切恢复如初。
“没用的。”任教头冷笑,“时间闭环,除非斩断‘因果’,否则永远无法逃脱。”
圣主喘着粗气,魔焰黯淡,显然消耗极大。
云清瑶盯着自己的手掌——她的指尖已经开始变得透明。
“我们……正在消失。”
时间循环第七次重启时,三人已经遍体鳞伤。
圣主的鳞片剥落大半,魔血染红地面;任教头的铜钱全部碎裂,胸口太极疤渗着黑血;云清瑶的白发枯萎,灵力几近枯竭。
“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任教头阴冷道。
圣主低吼:“那你说怎么办?!”
任教头盯着云清瑶,突然笑了:“其实……有一个办法。”
“什么?”
“献祭一人,斩断因果。”
空气骤然凝固。
云清瑶冷冷抬眸:“你想让我死?”
任教头摊手:“你是通天阁的人,对‘时间法则’最了解,由你献祭,成功率最高。”
圣主暴怒:“放你娘的屁!老子宁可再撕一次空间!”
云清瑶却突然笑了。
“任教头,你错了。”
她缓缓站起身,指尖凝聚最后一丝灵力。
“不是‘献祭一人’……”
“而是——‘斩断自私’。”
话音未落,她猛地一掌拍向自己心口!
“云清瑶!!”圣主怒吼。
然而,预料中的死亡并未降临——她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却并未消散,而是如星河般流转,将整个空间笼罩!
“这是……通天阁禁术‘溯光诀’?!”任教头瞳孔骤缩。
云清瑶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时间闭环的‘因’,是我们的‘私心’。”
“圣主的霸道,任教头的算计,我的孤绝……”
“唯有放下,才能破局。”
当光点散尽,三人重新站在第一层的铜门前。
圣主浑身浴血,鲜血如泉涌般从他的伤口中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和脚下的土地。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原本强大的魔气也在这一刻溃散,如烟雾般渐渐消散。
任教头的情况同样不妙,他胸口的太极疤已经彻底碎裂,那原本应该是他最强大的防御,但此刻却如脆弱的瓷器一般不堪一击。他的气息变得异常萎靡,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然而,最让人担心的却是云清瑶。她竟然不见了踪影,仿佛在这混乱的战场上突然消失了一般。四处寻找她的身影,呼喊着她的名字,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她……死了?”圣主嗓音嘶哑。
任教头沉默片刻,突然冷笑:“不,她‘斩断’了自己与我们的因果,独自坠入更深的循环。”
圣主低吼一声,一爪砸在地上:“妈的!老子欠她一条命!”
任教头咳出一口血,眼神阴鸷:“现在……我们只能等‘外面’的人救我们了。”
圣主抬头,三只兽瞳死死盯着虚空,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正在塔中前行的斯静馨三人。
“斯静馨……”它低吼,“你最好快点!”
“否则……我们就真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