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虎自己能‘念经’封印虫子开始,他的学习也进步了许多,他觉得跟着天魁师兄混比较有前途。
于是天天早上都会去天元道观跟着天魁师兄一起上早课。
早课不仅是要背诵经文心法,还要打坐听道。
李虎经过一个月道家早课的打磨,现在已经不傻淘了,用道家的话来讲就是这孩子有慧根悟出了点道来。
李虎确实悟出来点道理:万事都有报应,傻淘的报应就是挨揍。
所以他现在老实多了,老老实实的上课,放学除了去抓虫子之外就是去木工坊等着他的金箍棒。
他心心念念的金箍棒排在了最后,他只好去木工坊看看图纸望梅止渴。
为了让他徐大伯加快进度,他免费在木工坊帮着干了不少活,抛光这一项现在就让他干的得心应手。
徐焕把他从木工坊里叫了出来,去了自己小院前面的那个练功场。
“姐姐教你几招,愿意学不?”
李虎瞪着与他老爹一般无二的牛眼,惊喜地高呼“真的呀?!”
徐焕挑眉,摆出架势,“站好,看着我先给你演示一遍。”
徐焕像演电影一样起了一个夸张的大范儿,然后……一套行云流水的军体拳走起。
还好,刻在记忆里的动作都没有忘,毕竟当初自己可是学校选中的检阅标兵,那可是要站在最前面给领导表演的,所以练的就比别人多。
“怎么样?姐姐这几招厉不厉害?”
李虎摸着下巴很不解,“怎么看起来跟逃荒路上的招式不太一样呢?”
徐焕给了他脑勺子一巴掌,“废话,逃荒路上那都是杀人的招式,你小小年纪怎么能学着杀人呢?你敢学我也不敢教啊!”
李虎哦着嘴巴,“那你刚才的是什么招式?”
徐焕抱着膀左右看看,然后小声道:“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别外传。”
原来还是个秘密,李虎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头,贼头贼脑地凑过去听。
“这个叫军体拳,唐僧练的就是这个。”
李虎马上惊呼,“怎么可能?唐僧只会喊徒儿救我!”
“嘶”徐焕假意嗔怪,“你听我把话说完!”
李虎马上缩着脖子继续听。
“我给你们讲的时候其实是有所隐瞒的,其实唐僧只是打不过妖怪,但是他打个小偷混混啥的还是能行的,不然你想啊,他在没遇到孙悟空之前是怎么走那么远的?不会点功夫不早就被人欺负死了啊?”
李虎恍然大悟,“姐姐,那意思就是说唐僧作为凡人来讲也很强喽?”
“那对呗!”徐焕点头,“他是有两把刷子的,就这军体拳他打的贼溜。”
李虎颇为激动,“焕姐,你教我,以后我给你当牛马。”
“啊?”徐焕笑了,“你可不如牛马好用,人家好歹能拉车,你顶天背个筐。”
“不不不,我说错了”李虎挠着脑袋,“不是牛马,那个叫什么来着,马前还是马后,应该是马前吧,马前……”
“卒”,徐焕看他这个费劲只好接话。
李虎咧嘴乐,“对对对,马前卒!我就冲在你前面!”
徐焕忍不住笑,“再给你根棍儿呗?”
“对对对!”李虎更激动了,“还是焕姐最懂我!”
随后徐焕就开始教他,打了五遍之后李虎学得差不多了,徐焕提议休息一会儿,这才不经意地跟他闲聊起来。
“你姐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怎么好久没见她了?”
“给我爹做衣裳呐。”
“哦,那她最近有没有跟你娘吵架呀?”
“吵,她们俩天天吵,我娘今早还训她说她做的慢,我姐她觉得委屈就跟我娘吵。”
“她针线活不是挺好的嘛,怎么会做的慢?”
“不知道,可能是我们家的男人多,要做的衣裳也多,我可不想我娘做衣裳,穿不了几天就得开线,还是我姐做的结实。”
“哦”徐焕试探的把话题往成亲方面引,“你姐最近有没有跟哪个男的走的比较近?”
李虎腾地一下就坐好了,“焕姐,你是不是想问我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徐焕心虚得抓耳挠腮,“那个,我就是随便问问,关心关心,没别的意思。”
李虎变得极为认真,“焕姐就咱们俩这关系,你想问啥就直接问,不用跟我绕弯子,我肯定不会回家说的,我对你的忠诚太阳月亮都看得见!”
“日月可鉴”徐焕纠正道。
“你问吧焕姐,我全都告诉你!”
“其实也没啥问的,就是你姐是不是最近有喜欢上了什么人?”
“可能是有吧,这事她不会跟家里说,但是她不在家里好好干活总出门那就一定是有情况了。”
“这话怎么说?”
“前天我娘就因为在路口堵到她在那鬼鬼祟祟的溜达,我娘把她掐了一顿。以前她看上何翔哥就是这样的,在路口等人家。所以这次估计又是在等谁。”
徐焕蹙眉,“那你觉得你姐会想嫁个什么样的?”
李虎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姐眼光高着呐,她看上的肯定非富即贵,要是再能长得好看就更合她的心意啦!不好看也没关系只要有权有势就行,她做梦都想当个贵夫人。
以前她就总去河边堵你们村长家的孙子,她说要早点物色人家免得我爹娘给她瞎安排,你们村长家的孙子长得还不如我大哥好看呢,但是你们村长可比我们村长家有钱多了。
后来的事我不知道了,但是人家定亲之后我姐还被气哭了两天,说那男的定亲的那个叫什么莲儿啊还是钱儿啊的姑娘不如她长得好看,她不服。”
徐焕无语死了,顺嘴问:“那个姑娘确实没你姐好看吗?”
李虎点点头,“确实没我姐好看,但是人家比我家条件好,家里养了好多只鸡呐!”
啊这……农村家里鸡多确实代表着富裕。
“那……如果……我假设这么一说哈,就是如果我的一个非富即贵的朋友想要娶你姐,可是我觉得不太合适阻挠这件事,你觉得你姐会不会怪我呀?”
李虎激动了,叉着腰数落起了他姐,“她凭啥怪你?那非富即贵的人又凭啥看上她?还不是想巴结焕姐你吗?咱凭啥被他巴结?到时候我姐嫁过去就成了要挟你的人质!”
徐焕忽然高看李虎一眼:没想到这小子是个头脑清醒的!
“这事吧我也有点纠结,那人吧能给你姐她想要的一切,身份、地位和财富,而且长得也很出众,但是我觉得他可能不会真心的对你姐好,我怕你姐日后受委屈,到时候离家还那么远,她受了委屈咱们都没有办法去给她撑腰。”
“唉!”李虎破天荒的老成了一回,“我姐将来过得好与不好都是她自己的本事,想花人家的银子,那就得守人家的规矩,受不了那就回村呗!不回来就说明还是能受得了。她那么能作,吃点苦头很正常,怪得了别人吗?”
徐焕一脸惊讶:妈呀,这虎子说的话很有道理嘛!真是令我茅塞顿开!
“那你觉得我跟她谈一谈,她会不会接受?我总觉得不劝劝她心里过不去,毕竟她是我表妹,而且那男的还是我朋友,他们因为我而相识,万一日子过不好,我这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真的虎子,你年纪小可能不知道那高门大户里的日子啥样,那可真不像在咱们村活得这么惬意,到时候你姐还得跟一群女人为了争夫君的宠爱斗个你死我活的,你说这样的日子她能幸福吗?”
李虎侠气的摆了一下手,“焕姐,听我的,我姐的事你别操心了,你劝她她是不会领情的,就像我们一个劲地告诉狗不能吃屎,可是狗有一天看见屎还是会控制不住扑上去一样。”
“噗”给徐焕笑喷了,她伸出两个大拇哥,“老弟,还是你活得通透啊!姐姐自愧不如!没想到跟你聊一聊竟然把我给聊通了。谢谢你啊!”
李虎摆摆手,“哪里哪里,我这些都是跟我姐夫学的。”
“啊?”徐焕忽闪着眼睛一脸懵,“谦哥跟你说的这些话?”
李虎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家我姐夫才是真的好男人!焕姐你可要珍惜啊!”
这时候何云谦出现在了徐焕的身后。
李虎激动地飞扑到了何云谦的身上,“姐夫!姐夫!我把我姐哄好了,你要奖励我!”
何云谦把他举高转了一圈,“好!姐夫亲手给你做个金箍棒!”
李虎高兴地转圈欢呼着“好耶!”
徐焕眼泪汪汪地看着何云谦说不出话来。
何云谦打发走了李虎,抱着哭得泣不成声的媳妇进了屋。
“怎么了亲爱的?这是感动的?”
徐焕窝在他的怀里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跟虎子说的这些啊?你怎么知道我会找虎子?”
何云谦擦干了她的眼泪,稀罕地亲了她一下。
“我看你为了这事都钻牛角尖了,当然要想办法开解你啊,我昨晚半夜去了虎子家,翻窗进去跟他谈的。
我跟你说啊,那小子睡觉可真是让人一言难尽,磨牙放屁打呼噜,他都占全了,真不知道将来哪个小姑娘能受得了他!还好,被我叫醒了之后很精神,基本上我说的话他都记全了,这么一看大舅家脑子最好的就是他了。”
这些话成功地把徐焕逗笑了。
何云谦见她笑了心里才舒坦下来,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我的宝贝儿终于笑了,这两天愁眉不展的样子看得我心疼死了。”
徐焕心有愧疚的握住他的大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上辈子我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和朋友,这辈子就希望我的这些家人和朋友都能过得好,算是弥补上辈子的心愿吧。其实李芳若不是我的表妹我才懒得管,早跟大芬她们姐妹一样被我踢出去了。”
何云谦也道:“要不是怕你心里过意不去,我早就把李芳给卖了。数她最能跟你顶嘴!恶人自有恶人磨,以后让王离好好收拾她吧!”
徐焕轻轻拍打了他一下,“那可不行,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大舅大表哥还有虎子都是好样的,现在就连大舅妈也很不错,可不能让李芳被虐待!那我死活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何云谦咯咯乐,“你想哪去了,就看在你的面子上王离也不会虐待她的,依照王离的性情,会把李芳拿捏的死死的,再也作不起妖。”
徐焕嘟着嘴,“那万一李芳有一天反应过来,会不会记恨我呀?她会不会觉得是我们把她推了出去,虽说不至于是个火坑,但肯定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何云谦抚摸着她鬓角的头发,“不会,王离会让她心甘情愿地承受着,他有这个本事。”
又过了五天,手术室已经准备妥当了,棚顶安上了三个聚光灯,把手术床这里照得通亮。
一个脑袋那么大的放大镜卡在手术床的上方。
这个放大镜的支架是何云谦跟徐山一起做出来的,前后左右上下都可以调节。
有了这个洛老对于手术的把握就更多了。
但是在此之前,何云谦还是给他们弄来了两具新鲜的大体老师让他们练手。
王离在洛老的带领下将大体老师研究了一番。
当晚王离因此又做了一些有关前世的梦。
梦里他的脸没有毁容,短发白大褂的他帅气逼人,在医院里很受欢迎,许多穿着粉色大褂的姑娘都争先恐后地跟他打着招呼。
而他却板着臭脸爱搭不理。
突然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王离医生请速到一号手术室!王离医生请速到一号手术室!”
王离迅速跑了起来,画面一转,他人已经换上了绿色的大褂,帽子口罩手套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
一群人围着手术床上的男人忙活着。
王离听着一个女声的汇报:“伤者男性,年龄26岁,身中32刀,刀刀避开了要害,还有两处枪伤,分别在左肩跟右膝处,左眼球破裂,双耳膜穿孔,面部鼻骨颧骨均已粉碎,多颗牙齿脱落,目前失血过多处于昏迷状态。”
“有枪伤?”王离顿住,“报警了吗?”
“是警方送来的,说他的身份很重要,让我们极力抢救。”
王离忙了很久,伤者最终抢救无效死亡。
王离小心翼翼地将他所有的伤口缝合好。
他的脸已经被打的破了相,王离尽力将他的五官弄得端正一些。
王离为他盖上了白布,拍拍死者的肩膀:“安息吧,你也尽力了。”
王离走出手术室,对两名穿着制服的老人沉重的说:“抱歉,伤的太重了。”
两名老人含泪不语。
画面再次一转,王离跟那两个制服老人在一间很奇怪的屋子里谈话,屋子里没有窗,像是地下室。
“他是我们国安局的卧底。”
“他怎么暴露的?”
“执行任务的途中遇到一个姑娘被绑架,他……唉!应该是他出手救人引起了敌特分子的猜疑。对方下手太狠了,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的时机,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同志。”
“病毒的事有线索了吗?”
“他一出事线索都断了。”
“那你们确定A国已经将N749病毒研究出来准备投放到我国和R国了吗?”
“消息可靠,只是不知道持有病毒的人在哪里、是谁,以及他们要何时何地投放。”
“没有病毒样本我可没法搞出来疫苗。”
“我们已经跟你的父母谈过了,想让你进国安部,专门负责病毒破解项目。”
“可以,但是你们还是要尽快找到病毒样本,我怕一旦病毒爆发……我也不能幸免。”
“这次来找你是请你收拾一下先跟我们进入地下避难所,你是我国唯一在疫苗研究领域的天才,我们必须要保证你的安全。”
“我来医院才不到半个月,手术的瘾还没过够,又要把我关起来搞研究,呼……早知道就学临床好了,好歹天天还能有人说说话。”
画面再次转动,王离走进了一个灵堂。
遗体前面的那个照片竟然是……
王离惊醒坐起。
他大口地喘着气:“怎么会是燕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