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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没有人。”

寒雾弥漫的AppLe号上,率先登陆甲板的维尔汀说了一句。

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一路上用冰晶凝成冰镐敲着船体爬上甲板的安雅。

一声像被捂紧嘴巴后发出的沙哑呜咽弱弱的在甲板的一个角落响起,但得益于目前上船的人并不多,它很快就弥散在了以安雅为中心逸散出的寒气之中。

“司辰!”

十四行诗的呼唤从船舱中传出:

“这里还有基金会的成员,他们身上并无明显外伤,呼吸平稳,生命体征正常。应该只是普通的昏迷。”

“我知道了,你接着在船上搜索星锑的身影。你们战斗的时候我一直盯着这里,没人从这艘船上下来,她一定还在船上。”

“是!”

接到命令的橘色小狗立刻开始了自己的新任务,仍在船舱逗留的维尔汀摸索着放在外衣口袋里的小刀。

然而还没等她摸索到东西,两个基金会成员身上的绳子就在寒光一闪中悉簌簌落地。

“不用谢我。”

倚靠在船舱的门框上,安雅看着维尔汀的眼睛抛接着手中的冰晶匕首,随后忽然十分烦躁的将头扭向一边。

“嘁。”

莫名其妙的一声啧舌,安雅转身离开了船舱,顺便将手中的匕首钉在了门框上。

“你们要找的人在甲板角落堆放绳索的地方。在这寒雾之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感知。”

“我冻住了她的脚,跑不掉的。”

说完,安雅周身的风雪忽然变大,遮住了她的身形,就这样消失在了维尔汀眼前。

来到那艘重塑的舰艇附近,安雅将手按在它还在流动着的黑色外壳上,心念一动冰雪便迅速扩散,爬满它的整个舱体,最后轰的一声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一样猛地刺出一簇尖啸的冰刺。

稍稍发泄了一点心中郁结的安雅依靠着舰艇坐下,梳理着心中的感情。

她可以对几乎任何人,抱有基本的友善与礼貌。这是她走出森林之后,辰溪教自己的第一课,也是最让她觉得亲密和温暖的课程。

那个时候,辰溪经常抓着她的手,或是扶着她的身子,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知道的各种礼仪教给她。

那个时候,辰溪每一次对自己身体的触碰,都会让她的心热上几分,然后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

后来的她,也在与辰溪的相处中了解到了这种感情究竟为何物,也对自己能拥有这样的情感而感到由衷的庆幸。

直到……她的出现。

维尔汀……

自己绝对不会怀疑辰溪对自己的爱,但面对那副可以说是自己样貌蓝本的面孔,那种烦躁和厌恶还是会占据自己的内心。

自己是作为那个人的替代品诞生的吗?

每当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这种想法就像一根毒刺那样,扎在自己的心头。

抬头看着自己哈出的雾气在空中逐渐消散,安雅反手一拳捶在了重塑的舰艇上。

“我是什么病弱敏感的小孩子吗!我爱辰溪,辰溪也爱我,辰溪眼中的我就是我,而不是其他人,这就足够了!”

反复告诉自己这一点的安雅直接站起身来,面对着AppLe的方向脚尖点地,足下升起一道冰柱将她推到甲板上。

“人你们找到了吗?”

几乎是砸到甲板上,安雅忽视着其他人投向自己的目光,大声问着问题盖过心底即将翻涌出来的情感。

“找是找到了,只是稍微出了点状况……”

维尔汀面露尴尬地让出一个身位,于是安雅便看见了,一个明明看起来十分开朗的女孩子,此时却正抱着一个浑身挂满冰霜的苹果,嚎啕大哭。

“大副,大副——!啊————!”

“这是怎么回事?”

迟一步赶到的安雅还有些不清楚状况,但是跟在辰溪身边耳濡目染的一些观察技巧还是让他隐隐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在她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便撤去了自己的神秘术。

但那颗看着就很好吃的苹果上,依旧布满冻伤的痕迹,没有好转。不过它已经可以稍微说点话了。

“别……别担心,船长,我只是提前一点走完了这一生。只可惜这样死掉的果某应该已经不具有良好的口感和美味的味道。”

“如果可以,我还是想让船长在我死前尝尝果某的味道。”

“不——!”

“那个……”

此时被所有人挡在身后的灯倌弱弱地举起了自己的手,在人们让出她的身形之后,叉着腰挺了挺自己的胸膛,自信地站在所有人面前。

“我想我应该可以救得回来。”

在骄傲地仰头挺胸的灯倌后面站着的,是挠着头尴尬的有些无地自容的基金会成员。

“我神秘术的延伸,可以驱散一些负面状态。”

说罢,她低头看了眼身后被自己从昏迷状态恢复过来的两个白面具,将手中的术杖自信地举至身前。

“更何况,对于植物来说,温和的日光可是疗养的最佳方式。”

柔和的神秘学波动从她的身上扩散开,汇聚在术杖的顶点,如太阳般温暖的逸散开来。

“光逐暗夜!”

随着灯倌发动自己的神秘术,AppLe身上的伤势肉眼可见的恢复。他晃晃悠悠地重新从星锑的怀中飘起,带着的领结非常有精神的抖了抖。

“哦,果某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重新回到了出生的苹果树上,树下面坐着一个白色头发自然卷的男人……”

“大副!”

星锑重新一个飞扑,将AppLe抱在了怀里。

“你终于醒了,要是、要是你不在了,那我可能就要提前开始我的摇滚终极目标了,呜呜呜……”

听到这话,AppLe立刻用拥抱的方式捂住了星锑的嘴,像一个老父亲那样安慰她:

“没事的船长,是果某没想到居然会倒在寒冷抗性上。今后不管发生什么,果某都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让船长一个人的。”

“所以船长……”

“咳咳,很抱歉打扰你们了。”

面对这即将上演的感人剧情,维尔汀却罕见地十分不解的将其打断。究其原因嘛……暴雨,要来了。

“如果想要谈话或者聊天,我想我们该选一个更好的去处。”

说着,维尔汀打开手里拎着的箱子,与此同时清澈的雨滴也开始从她们的身边升向天空。

“司辰!”*3

“你们先进箱子吧,基金会那边之后再汇报吧,特别是两位外派队员,保命要紧。”

“感谢您的慷慨与理解,愿和平与我们同在。”

十四行诗、基金会成员和其他辰溪所属的人依次进了维尔汀的箱子,最后在已经开始爆炸融化的AppLe号的甲板上,站着的只有维尔汀、安雅和跪坐在地一脸懵逼的星锑。

“发生什么了?!”

“现在你该做的是进箱子保命,你也不想你的这些唱片和脚下的这艘船一样,在这场暴雨中融化消失吧?”

“shit!”

作为所谓主线故事的开端,辰溪很早之前就把星锑的使用手册当作小故事讲给了安雅,所以被捏住命门的星锑虽然还是满心疑惑,但还是乖乖进了维尔汀的箱子。

雨中,现在只剩下两个容貌相似的人,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点一点的融化消失。

不过仔细看过去,还是能从她们毫无波澜的瞳孔中,看出一些不一样的感情。

安雅的平静出自于来自内心深处的无所谓,但维尔汀……她已经见过太多在这场暴雨中消散的人,她的眼中有的只是长久积累下来的麻木不仁和一点点现在看到些许希望的挣扎。

“你似乎也很习惯眼前的场景。”

想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与自己一同越过暴雨,所以在看到对方和自己有着差不多的表情时,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问题。

“我只在乎辰溪,然后是我的那些家人。”

“除了ta们,整个世界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无所谓。”

她们脚下的船此时已经完全融化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只有飘向天空的雨滴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它过去的样貌。

安雅随手冻上了几枚雨滴,放进了兜里。

“那还真是和你平时看起来的模样完全相反的冷血啊。”

维尔汀的语气中有些许挖苦的味道,似是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你曾经有什么重要的人消失在了这种雨之中吧?”

“里面也有对辰溪来说很重要的人。”

听到这话,维尔汀本无任何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挣扎,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拳暗暗发力握紧。

可等了许久,她也没等到安雅继续的诘问。

她抬起头,却惊讶地在安雅脸上看到了和想象中截然不同的表情。

“你……你不会想要骂我吗?”

“辰溪和我说过那段往事,他说那个时候的他太过于弱小,会被几乎任何人轻易拿捏。他也努力过,想用自己的方式想将她保护下来,可她最后还是卷入了历史的不可抗力之中。”

“所以,他当时就把我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说,现在的他有了足够的力量,有了和任何人掀桌子的资本。”

“他会保护我,保护所有人。”

在提到“我”字的时候,安雅特意加了重音,作为强调区别自己和某人之间的区别。

“嗯,能得到这样的承诺,那确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呢。看你脸上的表情就能知道了。”

维尔汀此时的语气中却染上了一丝苦涩,暴雨夺走了自己的母亲,也让自己和辰溪之间心生间隙,所以即使是在现在逐渐热闹起来的箱子里,她也时常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孤独。

“行了,想啥呢。辰溪所说的家人中当然也包括你啊。”

看着委屈小猫一样好似快要掉小珍珠的维尔汀,安雅再一次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好笑,自己怎么会去和一个孩子计较那种事情。

“走吧,我能感觉到……辰溪回来了,就在这场暴雨之中。我们一起去找他吧,说不定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家人……?”

没等维尔汀细想,安雅就已经拉着她,一头扎进了这场渐至尾声的暴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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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仙术杯结束完之后写的一点,挠头,反正我尽量是日更,这两天方舟在打仙术杯,还遇上期末周了,我不会断更,但更新速度可能也会稍微慢一点。见谅见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