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完成了。”
阿玛多与敖牙在密闭的实验室内松了一口气。
由于对川木身体数据改写的过程精密且充满风险,他们两个几乎没有怎么休息。
好在那种复杂的程序在两人一周的努力下,如今终于完成了。
\"川木,到了该苏醒的时间了。\"
阿玛多的目光注视着显示器,确认一切参数都在可控范围内。
随着话音落下,川木的眼睛猛然睁开,深邃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和警觉。
他环顾四周,最后目光锁定了站在一旁的阿玛多。
“阿玛多,你这混蛋,偷偷对我做了什么?”川木的声音低沉且充满威胁,看着周围的仪器摆设与之前的定期检查不同,时间也对不上,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一定遭遇了什么不为他知晓的细微改造。
“只是定期检查而已。”
“少开玩笑了!”
川木的右臂骤然变形,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机械构件蠕动成型,最终汇聚成一只巨大的黑色爪子,锋利的利爪刮过空气,空气被压缩得嗡嗡作响。
那是以太与科学忍具的结合,在形变的同时,肌肉线条更加紧绷,力量暴涨。
川木只是一个照面,便瞬间将阿玛多的身体逼近墙壁,狠狠地掐住了后者的脖子。
阿玛多并未挣扎,脸色始终淡然的道:\"我说了,只是定期的对你的身体进行调整而已。\" 他冷静地说,眼中没有一丝慌乱。
“没错,你应该能够感觉到,身体的状态比以前要好得多才对。”敖牙站在一旁望向川木,眼中并无惧色。
川木愣了一下,他的眼睛扫过自己的手臂,那种需要压制的力量感虽然弱小了些,但是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的舒适度都达到了极佳的状态。
可是对于八目敖牙,他十分了解,后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直视过他,而且他能感受到敖牙身上某种不对劲的气息,仿佛眼前之人的存在与记忆中的八目敖牙有着某种根本性的差异。
想到这,川木再次催动体内的科学忍具,紧接着,手臂之上长出炮孔,一发能量炮朝着敖牙飞射而去。
轰。
烟尘顿时四起,警报的声音也开始响彻在整片基地。
川木隐约的在烟尘中注意到了一团红色的东西,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片刻后,敖牙一脸不爽的从烟雾中走出,\"你这家伙,性格还真是恶劣呢,一上来就朝人开火。\" 敖牙吐槽道。
川木冷冷一笑,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道:\"你这家伙……不是八目敖牙吧?你究竟是谁?\"
“嗯?”敖牙微微一愣,然后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是八目敖牙?”
川木的眼神变得愈加锋利,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少开玩笑了,那个女人根本不是战斗型改造人,不可能用刚才那种奇怪的东西挡下我的攻击。”
他指着敖牙身边那道迅速消失的红色的骨架,语气中夹带着一丝轻蔑,因为那东西勾起了他记忆深处的某些片段。
敖牙并未反驳,只是缓缓摊开双手,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阿玛多。”
川木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转头看向阿玛多。“什么意思?”
阿玛多微微挑眉,低声解释道:“没什么,我只是给她做了一些升级而已。”
敖牙瞥了阿玛多一眼,似乎在传达某种默契,而阿玛多只是轻轻点头。
川木则是瞳孔收缩,内心的疑虑越来越强烈:“你们以为这种话能糊弄得了我吗?”
“那你还想怎么样?”敖牙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哼。”
见状,川木目光瞥向一旁的实验室,最终将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开,冷声道::“算了,反正你这家伙是真是假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他没有再停留,转身大步走出了手术室。
门猛然关上,似乎带走了所有的紧张氛围。
手术室再次恢复了宁静,‘敖牙’的眼中突然闪过写轮眼的光辉,令空气都似乎凝固了一瞬。
“不愧是拥有一式的楔的人……”她轻轻叹了口气,道:“从直觉上就能感知到我的威胁了吗……”
她的确不是敖牙,而是接替敖牙来壳组织的宇智波光的影分身。
一旁,阿玛多没有回应,目光淡漠地扫过实验室的监控屏幕,关闭了墙壁上的警报铃。
宇智波光看向阿玛多,好奇的问道:“我记得川木以前的性格不是这样的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这里有川木的成长记录,你去看一遍就知道了。”阿玛多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话说他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慈弦不会在意吗?”宇智波光走到阿玛多身边,接过他递来的资料,目光扫过那些记录。
阿玛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川木每次的定期检查都会闹得天翻地覆,这种事情在壳组织里,早就见怪不怪了,你最好习惯一下川木的任性。”
“可是他这么做,慈弦不会生气吗?”宇智波光还是不太理解。
阿玛多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道:“慈弦唯一关心的,是川木作为容器的状态,只要他的身体健康,其他的事他根本不在意。至于川木的行为,组织里的人都心照不宣,没人敢干涉。毕竟,川木的特殊性已经决定了他有不一样的特权。”
闻言,宇智波光沉默了片刻,最后她轻轻叹了口气,道:“一方面如此摧残他,另一方面却又纵容他的任性,难怪川木会变成这样……”
她翻阅着川木的成长报告,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阿玛多对此没有什么评价,只是淡漠的看向宇智波光,问道:“对了,战争开始前,我拜托你调查的情报怎么样了?”
闻言,宇智波光开始回忆白绝的情报,沉默了片刻后,道:“维克多那边的神树实验室似乎是被木叶和大蛇丸联手摧毁了,内阵成员迪帕死在了博人他们小队的手上。”
“哦?没想到你那个小男友还挺能干的,竟然能处理掉迪帕那个麻烦的家伙。”
“……”宇智波光的脸颊微红,她面色有些复杂的偏过头去,道:“话说,迪帕是你负责的改造人,你不觉得难过吗?”
“迪帕和维克多这对父子一直在背着组织搞小动作,就算木叶和大蛇丸不出手,我也打算安排居士出手处理的,更何况迪帕身上那种碳化材料只不过是我仿照以太做出来的残次品,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珍贵的东西。”阿玛多笑了笑。
“可是维克多似乎活了下来。”宇智波光提醒道。
“哦?”阿玛多挑了挑眉,“没想到那个老头竟然活下来了。”
宇智波光点了点头,“是的,虽然他受了重伤,但听说他还没回基地,究竟在做什么,没人知道。”
阿玛多的嘴角微微勾起,语气里充满了轻蔑,道:“等他恢复行动能力后,怕是要狗急跳墙……放心吧,在他回来之前,我和居士会想好对策,你这段时间就替我看管一下川木吧。”
宇智波光微微沉默,目光闪烁了几下,随即转向阿玛多,道:“你和艾达真是把麻烦的事推给我了。”
她嘴角带着一丝无奈,却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们真的打算让我继续看管川木?”
“是的。”阿玛多笑了笑,语气变得轻松,“你是我女儿的朋友,应该清楚川木对阿克比有多重要吧?”
宇智波光神色有些黯淡,“阿克比……”
……
告别了阿玛多后,宇智波光有些饿了,决定去基地的餐厅找点吃的。
沿途,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座巨大的焚烧炉上。
那是基地中的一个试验场,用来处理那些失败的楔受体。
那些作为实验对象的无辜孩子,他们的生命因为实验的失败而早早地断送。
每当想到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化作了灰烬,她的心中便掀起一阵愤怒。
但她也知道,愤怒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她和阿玛多没有把握消灭一个掌控着以太与少名毘古那的大筒木。
如果过早的打草惊蛇,后果可能就是他们隐忍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
……
然而,就在她深陷思绪之中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而令人不悦的声音。
“喂,你这家伙,盯着那些东西看,真是恶趣味呢。”
宇智波光的心里猛地一沉,回过头看见川木站在不远处,后者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讽与厌恶。
“川木……”
宇智波光暗道倒霉。
她虽然听了艾达的请求来到了壳组织,但是现在身份暴露了会很困扰。
因为阿玛多是她的旧相识还好,但慈弦和其他的内阵成员就很危险了,毕竟之前慈弦一度想要杀掉她。
而且,现在壳组织里唯一怀疑着她身份的人就是川木了,她本打算借着敖牙的身份潜伏进来照顾川木,但奈何川木异常的敏锐注意到她的异状。
再加上组织的基地只有这么一处食堂,偶尔遭遇是不可避免的。
……
川木见宇智波光不说话,冷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觉得很不爽吗?”
宇智波光暗自嘀咕了一声,“我……”
她看着川木,脑海中下意识的想起曾经两人看金鱼的那段时光。
那时的川木还是一个为身边人着想的小孩子,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扭曲的性格。
想到这,宇智波光握紧了拳,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川木,但细想之下还是算了。
毕竟她是为了获得艾达的情报才会借着敖牙的身份来壳组织这边照顾川木的,现在的她没办法以曾经的朋友身份对川木说什么。
然而川木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他将宇智波光逼到墙角,一只手拍在墙上,冷声道,“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吗,你之前的硬气去哪里了?”
“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宇智波光喘着粗气,不解的道。
“没什么,看到你突然变得没有骨气,让我觉得烦躁而已……”川木眯起眼睛。
“骨气?”
“没错,之前的那个为了探寻真相反抗慈弦的你,反倒让我很欣赏,可现在的你,简直是渣滓中的渣滓。”
“……”
宇智波光闻言,顿时意识到,川木这是在说八目敖牙之前的事。
她看得出,川木似乎对任何能够反抗慈弦的人都很欣赏,而且,也没有打算揭穿她的伪装,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眼神里似乎想从她的身上探求着什么。
这番举动,让宇智波光理解了川木的内心与外表这份违和感的缘由。
很显然,慈弦的存在,就像是压在川木心头的大山,只要山还在一天,川木就不可能看见光明。
而壳组织里,川木找不到能够交心的伙伴,因为所有人都听从慈弦的,后者就是这里的王。
同时,川木之所以能够一眼就看出宇智波光的伪装,则是因为敖牙曾经是组织里唯一反抗过慈弦的人。
所以,前者的这份敏锐,虽然在意料之外,但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并不全是因为大筒木的感知力。
……
眼下,川木将宇智波光逼在墙角,后者的心情一度沉重,因为面对川木的逼迫,她的内心正纠结着该如何应对。
正当宇智波光感到束手无策时,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带着不爽的声音。
“我说,你们两个,挡在这里是要干什么?”
“嗯?闻言,川木的目光一瞥来人,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不爽的表情,“嘁,惹烦人的家伙来了吗……”
他冷哼一声,顺势瞪了宇智波光一眼,随即转身不再理会,步伐急促地离开了。
“这小混球说谁惹人烦呢?”来人听到川木的抱怨,也是跟着抱怨道。
闻言,宇智波光的目光慢慢转向了站在身后的人。
下一秒,她的眼睛猛然一亮,眼角的泪珠几乎不自觉地滑落。
因为站在她面前的人,与自己已故的好朋友迪鲁达几乎一模一样。
那一瞬间,甚至让宇智波光的内心揪了一下,下意识的回想起第四次忍界大战前,迪鲁达留给她的那道最后通信。
……
“嗯?你怎么了?”迪鲁达看到宇智波光的泪眼,微微一愣。
“没……没什么。”宇智波光急忙转开眼睛,试图掩饰自己眼中的情感波动,声音轻得几乎不可闻。
“你该不会因为川木那小子凶了你几句,就掉眼泪了吧?”迪鲁达走上前,温柔地伸出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那小子,仗着慈弦宠他,越来越没教养了。下次他要是再敢凶你,你就来找我,看我不收拾他。”
宇智波光抬起头,眼中仍带着一丝湿润,感激地望着迪鲁达,轻轻点了点头,“谢谢你,迪鲁达。”
“你……道什么谢啊?……该不会被改写完坏掉了吧?”迪鲁达抚着宇智波光的额头,仔细观察。
宇智波光轻轻挪开迪鲁达的手,笑道:“受到人的帮助,道谢不是应该的吗?”
“你果然是坏掉了,之前的你可不是这个脾气。”迪鲁达轻笑一声,拍拍她的肩膀:“不过没关系,总之你别太在意川木那个小子的话就好。”
“嗯。”
宇智波光回答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激动。
尽管她此行仍有些许困扰,但至少,她知道自己并不孤单。
因为,迪鲁达还是像以前那样,站在她身边,像一道坚实的屏障,替她挡着那些不愉快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