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壳组织的基地内,昏暗的灯光下,川木所在的舱室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
宇智波光站在他身旁,神情复杂地注视着他。
后者的身体被各种仪器所束缚,黑色的血管在他苍白的皮肤下像爬行的蛇一样肆意蔓延,给人一种令人不安的感觉。
每当这些血管隐隐隆起,川木的面部便会呈现出扭曲的痛苦表情。
很显然,由于川木的楔已经植入了很多年,为了抑制楔的解冻,阿玛多几乎每天都在为川木注射着抑制白眼的药物。
宇智波光此刻正按照以往的记录,默默地调整着注射设备的剂量,准备将抑制白眼力量的药剂注入川木体内,以继续减缓楔的解冻速度。
然而,就在她将最后一剂注射管对准川木身体的一刻,看着川木那痛苦到极致的表情之时,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忍,下意识的关闭了注射的装置。
可下一秒,川木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充满了愤怒与不容忍,冷声道:“你在做什么?”
“!”宇智波光惊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看起来很痛苦,所以……”
川木闻言,冷哼一声,道:“少在那边多管闲事!”
他的表情十分痛苦,因为楔与药剂的排斥反应让他全身都在疼痛,但他还是毫不迟疑地按下了注射器的开关,因为阿玛多跟他说,这是可以提升力量的注射液。
可虽然川木不知道一切的真相,但宇智波光知道,她担忧的走上前,道:“你别做傻事!身体产生这么巨大的排斥反应,你这样下去会死的……”
她刚想要制止,却发现川木的力量已经开始暴走,后者的手臂忽然变得漆黑如墨,猛地一抓,黑色的巨爪瞬间掐住了她的脖子。
“少啰嗦,我只要能够获得杀死慈弦的力量,身体变成什么样也无所谓,你如果敢阻拦,我就杀了你!”川木的眼中涌动着无尽的杀意。
“你……疯了吗?”
宇智波光感受着那股能够抑制能量的以太之力,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用术阻挡,而且加上这股窒息感,让影分身之躯的她差点变成一缕白烟。
可此刻的川木,根本不听任何劝告。
后者的眼中充满了对从小到大一直折磨他的慈弦的憎恨,以及对力量的渴求。
那种近乎疯狂的执念,让宇智波光十分自责当初自己为什么没能把川木带走。
……
“嘁,这样子就哭鼻子了吗,真没出息。”
见宇智波光露出这种表情,川木手上的力道稍缓,巨爪渐渐恢复了原状,黑色的血管缓缓退去,仿佛一切都归于平静。
然而,他的目光依然凌厉,犹如一把利剑,虽然力量暂时被压制,但那份凶狠依旧深藏在他骨子里。
宇智波光被松开后,大口喘着气,脖子仍然感受到刚才那股压迫感。
休息了片刻后她才缓缓抬起头,看着已经躺在病床上的川木,内心的复杂情感一时难以言表。
她知道,眼前的川木已经不再是那个当初需要她保护的少年,不再需要她的温柔安慰,甚至根本不需要她去改变什么。
因为川木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坚强,他并非那种轻易被改变的人,哪怕是承受着非人的痛苦,也要用自己独特的方式与这个对他恶意相向的世界搏斗。
就像曾经一心想要复仇的宇智波佐助一样,用仇恨压抑自己的情感,最后性格变得扭曲与极端。
……
不久后,川木闹出来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基地内的其他人。
实验室的门口,厚重的金属门缓缓地被推开,随着一阵刺耳的响声,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呦,川木,你今天的表情看起来很不错呢。”那人嗓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屑的嘲弄。
他身穿一件鲜红的披风,肥硕的身躯让他看上去像是一只巨大的肉球,令人忍不住想要避开。
双手上的三爪式科学忍具护腕在光线下闪着寒光,看起来既笨重又充满威胁。
那人站在那里,望着川木,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目光扫过川木那痛苦的面容,再转向一旁伪装成八目敖牙的宇智波光,眼里不无挑衅。
“说起来,这个顶撞过慈弦的家伙,居然还在这里晃荡吗。”他冷笑一声,看着病床附近的狼藉,声音里夹杂着轻蔑,道:“真是没用的监测员呢,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随着话音落下,他转了转手臂上的查克拉炮,那炮口在空气中嗡鸣作响,笑容中带着几分残忍的兴奋,“要我帮你处理掉吗?川木?”
闻言,川木的眼中充满了不屑,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宇智波光,见后者正低着头,他以为是被我篓的攻击给吓到了,旋即有些不爽的看向那肥壮的身影,道:“滚远点,我篓。现在,我不想看到你这张像肥猪一样的脸。”
“呵?川木,你现在这种情况,跟我说这种话真的好吗?”我篓的目光在阴影中闪烁,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他缓缓地走近,手中的查克拉炮直指着川木的脑袋,道:“我劝你最好收敛点,我早就看你小子不爽了,要不是有组织的规定,我绝对会一炮轰烂你的脑袋。”
“白痴,你这不是自证了自己是个没种的家伙吗?有什么资格嘲笑反抗过慈弦的八目呢?”川木反嘲道,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容。
“你说什么?”我篓的脸色瞬间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川木斜睨着他,语气冰冷,“没听清楚吗?那我就再说一遍。”他轻松地站直身体,完全不把眼前的危险放在眼里,道:“我篓,你是所有内阵成员里最没用的一个,我真心劝你有点自知之明,白痴。”
“你……”
川木的话犹如一颗炸弹爆炸,让我篓的笑容瞬间凝固,手中的查克拉炮管微微颤抖,显然是被川木的言辞击中了某个痛处,随即咬牙切齿地低吼,“你敢侮辱我!你真的以为你能在我面前活下来?”
“当然,因为你就是个废物。”川木毫不退缩,淡淡地扫了一眼那把查克拉炮,眼中满是鄙视,不紧不慢的继续道:“你自己都知道只要组织不容许你这样做,你根本不敢对我动手。你不过是在这里摆个架子罢了。”
“混蛋!”我篓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全身的肌肉紧绷,额头上的青筋几乎要破皮,眼中充满了愤怒。
他低声咆哮着,手臂一甩,查克拉炮已经在他手心积聚,空气中仿佛也被那股强大的能量压迫得变得沉重。
“肥猪,有种你开炮试试。”川木继续威胁着。
我篓怒火攻心,再也无法忍受川木的态度,“死吧,川木!”
一旁,宇智波光见我篓真的要开炮,余光扫了一眼无法动弹的川木后,立刻挡在了川木的身前。
“白痴,你想死吗?赶紧滚开!”川木见状,大吼道。
“呵,川木,像你这么臭的性格,竟然还有人愿意维护你吗?还真是少见。”我篓冷笑着,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怜悯,只有杀意与享受,“看样子你们似乎关系不错,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送她上路好了。”
他说完,瞬间将三爪式的查克拉手炮瞄准了宇智波光的胸膛。
宇智波光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环视四周,目光在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扫过。
当她的眼神触及到墙上悬挂的监控摄像头时,心中猛地一沉。
她知道,如果现在使用万花筒的瞳术或者楔来阻止这次攻击,绝对会引起慈弦或者其他内阵成员的注意,那个时候,他们的计划将彻底失败。
一时间,她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若是不阻止我篓,就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而若是出手,她的身份将暴露,因为敖牙没有任何战斗能力,不可能将如此吨位的我篓推走。
但她又不想再看到川木的生命就这样消逝,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宇智波光投给了川木一个安心的眼神。
那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穿了川木的心。
“你……”
川木注视着那道背影,心中莫名泛起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在某个早已模糊的记忆中,曾经历过这一幕。
那种像是时光的重叠的感觉,让他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然而,随着剧痛突然席卷全身,川木发现自己根本无暇去琢磨那些细碎的感受。
他看到我篓的炮火即将射出,又看了看身前那道瘦弱的背影,不爽的道:“嘁,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他左手掌心的纹路在黑暗中散发出诡异的红色光辉。
随着那股力量的涌动,川木的身体似乎瞬间被点燃,身体的素质在刹那之间得到了极限的强化,如电光般瞬间出现在了宇智波光面前,手臂化作巨爪般的黑色锋利利爪,直接捏碎了我篓的炮击。
而与此同时,他的黑爪猛地一挥,精准无比地捉住了我篓的下巴,力量不容抵挡,竟然轻松地将他的下巴整颗拔离。
鲜血瞬间喷溅出来,场面骇人至极。
“额啊啊啊!我的下巴……我的下巴……”
我篓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然而因为没有了下巴,他的呐喊根本无法发出完整的音节,声音只剩下撕裂般的哀嚎。
川木目光如冰锋般扫过我篓,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轻蔑:“真是丑陋的样子呢,我篓,你听好了,以后我的事你少管,否则……”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继续道:“下次,不只是废你一个下巴那么简单了。”
说罢,他抬起脚,毫不留情地将我篓踹飞。
后者的身体如同破布一般被撞击向实验室的墙壁,重重砸入墙面,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凹陷。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随即寂静无声,整个实验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地面上,血液顺着我篓的身体滴落,染红了整个实验室。
尘埃落定之后,川木身上的楔开始褪去,可就在这时,那种从心脏到四肢的撕裂感让他险些昏厥过去。
然而不肯示弱的性格,让他强忍住了即将崩溃的疼痛。
虽然险些跌倒,但还是半跪在地。
见宇智波光那副担忧的表情,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脸色苍白的喘息着,自语道:“嘁,我还真是……自找麻烦……”
“川木?”
宇智波光见状双手迅速托住了川木。
后者的身体僵硬,却还是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姿态,想要避免显得在依赖她。
这让她心头有一股隐隐的自责压在胸口。
因为宇智波光知道,川木在药物压制的状态下,勉强开启楔其实是为了她。
无论怎样,川木都是帮她度过了一场危机,所以她微微开口:
“谢谢你…”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像是自言自语。
川木瞥了她一眼,嘴唇微动,但旋即甩了甩头,仿佛想要把那种看似软弱的情感甩开,道:“嘁,你少在那里误会我。”
他扭过脸去,不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微妙变化,继续道:“我才不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我一直就看我篓那家伙不顺眼,想要狠狠教训他一顿而已。”
他的话语硬邦邦的,不愿展露脆弱的同时也带着些许迷茫。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愿意为了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女人做出这样的荒唐事情。
……
“……”
然而,宇智波光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轻轻笑了。
她看得出,川木的态度虽然依然有些疏离,但宇智波光已经知道,这个少年心底的坚硬外壳,正在悄悄地松动。
因为其内心深处,依然还是那个善良的男孩。
想到这,宇智波光轻声道:“我知道,不过……无论如何,我都得感谢你。”
“少啰嗦……”闻言,川木瞳孔微微一震,下意识的转移话题,甚至有些恼怒地低声道,“以后不准说这些无聊的废话。”
“嗯。”
宇智波光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