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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蒯彻的话,孟安丝毫不以为意,在侍卫搬来的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看着蒯彻。

“先生真的误会了。我如果真的想杀你,便可令盖聂先生直接取你的性命,何必大费周章将你带到这里?”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实在是非常好奇,先生联合夜郎玄机,勾结卫满,究竟所图为何?难道真的以为,凭借这些就能撼动大秦?”

闻言,蒯彻冷笑起来,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孟安。

“秦虽强,然苛政猛于虎,天下苦秦久矣!六国遗民无不翘首以盼复国之日。”

“今日之秦,看似铁板一块,实则危机四伏。只需一点火星,便可点燃他们!”

“火星?”

孟安挑眉,“先生指的火星,莫非是是你在朝鲜和夜郎布下的棋子?”

“不止如此。”

蒯彻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太子啊!你可知,我为什么要推广这齐刀币?”

“货币不仅是交易之物,更是权力的象征。秦半两虽通行天下,但六国故民心中,仍怀念故国钱币。”

“我暗中铸造齐刀、楚蚁鼻、赵布币,在六国故地流通,就是要让百姓记住,这天下曾非秦土!”

孟安微微一笑,看着蒯彻说道。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所以,先生是想从经济上动摇大秦根基?”

“经济?”

蒯彻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不错!秦以武力征服六国,却未能征服人心。我在暗处编织着一张网,从货币、盐铁、漕运多方入手,只待时机成熟......”

蒯彻突然停住,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

随即,他又笑了起来。

不过,如今这些说何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孟安将齐刀币放在一旁的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先生的谋划确实精妙,可惜,你低估了大秦的决心,也高估了六国遗民对过去的眷恋。”

他站起身,走到蒯彻面前,平静的看着对方。

“天下归一已是不可逆转之势。先生之才,用于这等逆势而为的阴谋,实在可惜。先生的大才用错地方了。”

蒯彻冷哼一声,闭上眼睛:“要杀便杀,何必假惺惺!”

“我可不杀你。陈平这些天不知道写了多少信!求我能够饶你一命!不论如何,我不能叫自己的人伤心啊!”

孟安微微摇了摇头,淡淡回应蒯彻道。

听到陈平的名字,蒯彻冷哼一声:“哼!他不是我的好友!我也不认识他!”

看到蒯彻这个样子,孟安忍不住笑了。

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不管你领不领情!但是他毕竟这么做了!”

“而且吗,我还想要蒯彻先生亲眼看看,你所谓的‘火星’如何被一一扑灭。”

“要你亲眼见证,大秦如何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他转身向牢外走去,在门口停下脚步:“对了,忘记告诉先生,你派往夜郎的信使,三日前已被截杀;而你寄予厚望的韩成,他派出的人此刻应该已在东海之上被我水师擒获。”

蒯彻猛地抬头,眼中终于露出诧异之色。

孟安不再多言,走出牢房。盖聂紧随其后。

“可要看好他,别让他死了。还有,让他吃好喝好!”

孟安对狱卒吩咐道,“另外,将今日审讯记录抄送郡守府和郡尉处。”

“明白了!”

走出大狱,只觉的一阵暖意,瞬间让人感到阳光刺目。

孟安眯起眼睛,对盖聂道:“先生辛苦了。”

盖聂微微躬身:“殿下言重了,这都是盖聂的分内之事。”

“蒯彻的落网,还只是开始。”

孟安望向远方,“他背后的势力还不知道在何处呢!只凭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做成这些事情的。”

他今天有很多问题想问蒯彻。

例如,那个玄机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只可惜蒯彻丝毫不配合,他也没有想到要问。

盖聂点头,问道:“既如此,殿下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呢?”

孟安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不急,让鱼儿再游一会儿。等他们自以为安全时,再收网不迟。”

数日后,咸阳,陈平府邸。

微风带着些许燥热,穿过庭院的槐树,拂动书房的竹帘。

陈平正伏案审阅各地送来的文书还有密信,他如今身居锦衣卫署,虽不及萧何位高权重,却也是各项事务繁忙。

一名心腹家臣悄无声息地走入,呈上一封火漆密封的密信,低声道:“主人,齐地有急件送来。”

陈平微微一愣,随即接过密信。

指尖触及那硬挺的绢帛,心中莫名一跳。

他挥手屏退左右,小心翼翼地拆开火漆。

目光迅速扫过信上的内容,他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持信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蒯彻……被擒……未死……”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深深的忧虑。

“你这个混账东西!真是叫我说什么好呢?”

信中详细记述了蒯彻如何落网的过程。

虽然信中没有明言审讯细节,但陈平能想象到,以蒯彻的偏执和疯狂,必然会在太子面前口出狂言,甚至可能牵连旧识。

这些年来,陈平并非没有听闻蒯彻的一些作为。

他深知蒯彻之才,更知其执念之深,一旦行事,便是不死不休之局。

如今蒯彻落入太子孟安手中,虽太子在信中言明“不杀”,暂保其性命,多半是看在了他陈平屡次求情的面子上。

但蒯彻所犯之事,桩桩件件都是夷三族的谋逆大罪。

孟安能容他一时,可能容他一世?

更何况,此事若被朝中其他大臣,尤其是那些对六国遗孽深恶痛绝的武将们知晓,必然群情汹涌,要求严惩。

到时候,麻烦的不是孟安,只怕是给蒯彻求情的他。

“这个疯子……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陈平长叹一声,将密信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

他必须立刻回书孟安,一方面谢恩,另一方面更要表明态度,绝不会因私废公。

同时,他也需设法打探更多消息,了解孟安对蒯彻后续的处置意图,以及是否会因此事对他陈平产生猜疑。

与此同时,咸阳宫附近的一处官署内,萧何正与李斯商议一件重要的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