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菁菁的话让蒋聿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急忙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道：“县主莫不是在说笑？这水泥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
\"蒋大人有所不知。\"乔菁菁从案几上拿起一块乳胶漆样品，轻轻摩挲着表面，“并非水泥不够，而是乳胶漆配方中有一味特殊材料，每年产量有限。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得了这些。”
蒋聿明额头渗出细汗，手指不自觉地搓着官服下摆：\"这可如何是好？已经收了定金的就有上百户...\"
“用石灰粉加石膏可以吗？”
乔菁菁想了想，“倒也可以，只是墙面会没有那么细腻平整，我会找人试一下。只要差距不大，可以再盖一批。但是不宜过多，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蒋大人应该懂吧？最好是隔开分两片区域。风格也要再变一变。”
越说思路越开阔，蒋聿明也听的认真。县主不仅给他提供了挣钱的路子，还为他开源节流了不少。
宫里前前后后放了一百多名到年纪的宫女出宫。这些宫女若无地方安置，留在宫里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县主开的女子会所刚好解决了这部分宫女出宫后的再就业难题。
“县主，接下来怎么办，石膏加石灰粉不知道行不行的通。若行的通，外面还有一部分人着急付定金的咱能收吗？”
“大人别急。\"乔菁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倒是还有个主意。\"
她示意蒋聿明附耳过来，低声道：\"我们可以推出'分期预售'。先收三成定金，等材料到了再开工。这样既能缓解资金压力，又能给买家一个交代。\"
蒋聿明眼前一亮，随即又皱眉：\"可若是迟迟不能交房...\"
\"三个月内必定开工。\"乔菁菁信誓旦旦，\"若逾期不能交付，双倍返还定金。\"
反正她还有别的办法，不怕开不了工。
\"好！就这么办！\"蒋聿明一拍大腿，
说完，他搓搓手，舔着脸笑道：“这个这个县主啊，你要是还有什么生钱的法子可得跟本官说呀，户部一定全力配合。”
“蒋大人也太贪心了，”乔菁菁睨了一眼，“我压箱底的主意都献出来了，你还嫌不够呢？不出半年，高产粮种和房地产的收益就够你们开心的了。”
蒋聿明知道乔菁菁没说实话，一定还有什么生钱之道没说。
“不是本官贪心，实在是朝廷穷怕了呀。这些年户部就没有余过钱。好不容易喘口气，又赶上冻灾。唉，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本官这个户部尚书实在是愧不敢当。”
乔菁菁没说话，心里却在盘算着她会的技术里还有什么是没有拿出来的。
蒋聿明哭穷苦惯了，应该说不管哪朝哪代，户部尚书都是最会哭穷的一个。
但他说的也不全是瞎话，大梁的确家底不丰。想必他这个户部当家人也确实辛苦，个中的酸甜苦辣咸他最清楚了。
等等，咸？
对啊，她会制盐啊。之前小卖铺卖过一点细盐，她怕太扎眼，就没有再卖。
改卖粗盐了。
但即便是粗盐，也是纯度很高的精盐，与现在市面上的粗盐略带苦涩不同。
后来她了解到私卖食盐属犯罪，便将粗盐也停了。
她学过历史知道盐乃民生大事，在古代具有极高的经济、政治和社会地位，是国家战略资源、民生必需品与文化象征。
她如今是皇家人，户部又有求于她，她做食盐生意应该没有问题吧。
蒋聿明还在哭穷，细数自己的不容易。乔菁菁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忽然问道：\"蒋大人，您觉得咱们大梁的盐政如何？\"
蒋聿明闻言一愣，随即苦笑道：\"县主这是要戳本官的痛处啊。盐税年年收不足额，私盐泛滥，官盐质次价高...\"
盐乃重中之重，收不到足额的税，其中的猫腻可想而知。
朝廷也不是没想过把盐务都抓自己手里，但这其中问题颇为复杂。
\"若我能制出比官盐更精细的盐，还比私盐便宜三成呢？\"乔菁菁打断道。
蒋聿明猛地站起身，官帽都歪了：\"县主此话当真？！\"
乔菁菁借袖子从空间取出一个小布包，解开后露出晶莹如雪的细盐：\"这是我闲暇时试制的，蒋大人尝尝。\"
蒋聿明颤抖着手指蘸了一点，放入口中，顿时瞪大眼睛：\"这...这比贡盐还要纯净！\"
\"我有三种制盐新法。\"乔菁菁压低声音，\"晒盐法、煮盐法改良版，还有一种秘法。若与户部合作，一年可增收百万两盐税。\"
蒋聿明激动得胡子直抖：\"县主需要什么条件？\"
\"我要三成利。\"乔菁菁竖起三根手指，\"但不要现银，我要盐引。\"
\"这...\"蒋聿明面露难色，\"盐引牵涉太广...\"
\"蒋大人。\"乔菁菁忽然正色，\"我知道朝中盐商势力盘根错节。但您想想，若能将盐税翻倍，皇上会怎么看？\"
这句话戳中了蒋聿明的软肋。他沉吟片刻，咬牙道：\"好！本官这就进宫面圣！\"
翌日，御书房。
皇帝把玩着乔菁菁献上的盐样，龙颜大悦：\"菁菁啊，你这盐比岭南进贡的还要好。朕准你与户部合办盐场，给你两成盐引。\"
乔菁菁行礼道：\"谢皇上恩典。不过臣女还有个不情之请。\"
\"讲。\"
\"请准许儿臣在盐场附近建医馆，专治矿工常见的痹症。\"乔菁菁解释道，\"这样既能保障盐工健康，又能防止制盐秘法外泄。\"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准了。不过...\"他忽然压低声音，\"你那个'秘法'，该不会是用仙术变的吧？\"
乔菁菁忍俊不禁：\"皇上说笑了，不过是些取巧的化学方子罢了。\"
离开御书房时，蒋聿明追上来低声道：\"县主高明啊！以医馆为名，实则是要建...\"
\"嘘——\"乔菁菁眨眨眼，\"蒋大人，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
原来她真正的计划是在盐场附近建立实验室，进一步研发火药配方。毕竟，掌握了盐和铁，就等于握住了大梁的经济命脉。
春风拂过宫墙，乔菁菁望着湛蓝的天空，嘴角微微上扬。
迎面碰到秋桐向她行礼，“县主，皇后娘娘请您去芳华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