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高高兴兴在一起,热热闹闹吃了一顿火锅。
顾君书问道:“爹,晚上我住哪?”
顾云山不耐烦道:“睡大街上。”
“啊……爹,你不爱我了!”顾君书还真哭了,反正叶知南觉得看着像真哭!
秦羽璐也愣住了,这是真哭!
顾云山夹了一块肉进嘴里:“别被骗了,一看就是假哭!”
被拆穿,顾君书也不哭,立马换上笑脸:“呵呵,爹,你太可恶了!”
转头看向叶知南,“叶知南,怎么样?我装得像不像?”
叶知南白了一眼:“你爹又不缺你吃不缺你穿,你装这个干嘛?”
顾君书“呵呵”傻笑道:“那些钱就是这么骗回来的!”
秦羽璐笑了,“这也是一种保护手段!不是说爱哭的孩子有糖吃。“
叶知南道:“二楼留一间大的出来做会客厅,平时我们聚在哪里喝茶聊天,其他的做房间睡觉。”
儿媳妇都如此说,顾云山放下筷子,立马去交代胡掌柜,一会儿都弄好了。
黄三拿着钥匙进来,“东家,少爷,少东家,这是隔壁店铺的钥匙,少爷的舅舅送来的。”
顾云山赶紧站了起来,“你怎么不叫进来!”
黄三:“东家,林掌柜说少爷也该自己立门户,放下钥匙就走了。”
叶知南是不知道隔壁就是自己婆婆的铺子。
顾君书才不管这些,接过钥匙就给叶知南,“叶知南,想干什么,你说了算,但是掌柜要让我当。”
叶知南笑着,“好!不然你也没法向你娘交代。”
把钥匙还给黄三,“隔壁是书斋,不用改,继续,只是把它挪到一边,换成高档的笔墨纸砚,不好的也把价格拉上去,然后把桌椅板凳放进去,后厨弄一下就可以开业。”
黄三看向顾云山,“东家,我一个人可完成不了!”
叶知南奇怪,“你可以叫人呀!”
顾云山笑了起来,“他是想让胡掌柜一起忙碌起来,以他的能力,十个店铺都没问题。”
黄三搓着手嘿嘿笑,得了顾云山点头后,立刻扯着嗓子往店外喊:“胡掌柜!带五个人过来!”
声音穿透热气蒸腾的火锅飞出宏云小馆,落进隔壁胡掌柜的耳朵。
不到半盏茶功夫,六七个汉子扛着锄头、木板涌进店里。
胡掌柜“呵呵”傻笑着进门:“少东家,您说怎么改?”
他的目光扫过叶知南时,多停留了半秒。
“少爷,你也来了!”
顾君书指着叶知南,“听叶知南指挥就行。”
竹夏和白娘子带人收拾碗筷。
叶知南一行人挪到隔壁,打量一番后。
叶知南踮脚指着墙面,“先把后厨隔出两间!一间熬高汤,一间炒菜。
二楼楼梯旁开个小窗,专门传菜用。”
她从袖袋掏出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草图,“桌椅按这个摆,中间留出过道,方便伙计端锅。”
顾君书凑过去,鼻尖几乎要贴上图纸:“这字写得比我的还丑。”
话没说完,脑袋就挨了叶知南一巴掌:“能看懂就行!你去盯着笔墨纸砚进货,不准拿残次品上架。”
“得嘞!”
顾君书嬉皮笑脸应下,转身却冲着黄三挤眼睛,“以后我就是掌柜了。”
黄三连连点头,心里却嘀咕:这少爷看着不着调,实则精着,早把账算到他娘那头了。
夜色渐深,店里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胡掌柜指挥人拆墙,碎砖粉末混着火锅味在空气里打转。
叶知南挽起袖子,帮着伙计搬桌子,鬓角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
顾云山站在门口,看着儿媳妇忙前忙后,暗暗点头——娶了这媳妇,顾家的生意怕是要更上一层楼。
突然,街上传来马蹄声。
秦羽璐踩着三寸金莲小跑进来,手里攥着个油纸包:“都饿坏了吧?尝尝我新炸的糕,填个肚子。”
她一眼瞥见叶知南满是灰尘的裙摆,“哎呀,娘,你怎么亲自上手了?快歇着!”
叶知南接过糕点咬了一口,甜香瞬间驱散疲惫:“娘,这店明儿就要开业,得赶工。”
她转头看向正在给桌椅刷漆的黄三,“对了,招牌做好了吗?”
“做好了!连夜加工出来!耽误不了。”
黄三抹了把脸,漆渍在脸上画出诡异的花纹,“叫‘喵喵新吃’,那‘喵’字还是顾少爷特意找人写的,说是要讨娘子欢心。”
众人哄笑起来,顾君书红着脸嘟囔:“胡说!是因为这名字顺口!”
他嘴上硬,却偷偷观察叶知南的反应。
见她眉眼弯弯,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蹦得厉害。
子时三刻,店铺终于收拾妥当。
新刷的朱漆还散发着热气,二楼会客厅摆着从江南运来的紫檀茶桌,墙角立着青瓷花瓶。
一楼大堂里,二十张八仙桌整齐排列,每张桌上都放着铜制火锅,炭火在炉底噼啪作响。
叶知南站在门口,望着新挂的招牌微微出神。
忽觉肩头一沉,顾君书不知何时披了件披风在她身上:“夜里凉。”
他难得正经,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少爷,该放鞭炮了!”
黄三举着鞭炮窜过来。
顾君书接过火折子,手却在发抖。
叶知南轻笑一声,握住他的手,火苗“噗”地窜起,鞭炮声炸响整条街,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开业头一天,“喵喵新吃”就挤满了人。
叶知南亲自掌勺,高汤里飘着枸杞、红枣,红汤锅底浮着牛油,香气勾得路人直咽口水。
顾君书穿着崭新的绸缎长衫,站在柜台后算账,算盘珠子拨得飞快。
“客官,您这桌八两银子。”
他笑眯眯看着邻桌客人,突然瞥见对方腰间玉佩,瞳孔猛地一缩——那是顾家库房的钥匙!
“这位爷,您玉佩上的纹路倒是稀奇。”
顾君书绕出柜台,语气看似随意,“可否让在下细细瞧瞧?”
客人脸色骤变,猛地起身撞翻桌椅。
叶知南眼疾手快,抄起桌上的茶壶砸过去,壶嘴不偏不倚正中那人后脑勺。
店内顿时乱作一团,黄三带着伙计冲上来,将人死死按住。
“搜!”
顾君书扯开对方衣襟,果然摸出本账簿,上面密密麻麻记着顾家产业的暗账。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转头看向叶知南:“应该是祖母的把戏。”
叶知南捡起地上的玉佩,在烛火下转动:“看来,这火锅店的开业,惊动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