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身在长安的李榷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自己的四个郡失去一半,这样下去,小命不保。
这时,身旁谋士进言道:“大将军,如今已和郭将军化干戈为玉帛,何不请其出兵,成则保主公基业,不成,则祸水东移!”
李榷闻言大喜,立马派人请郭泗来家里做客喝酒。
李榷府中,烛火如昼,酒香混着烤肉的油脂香漫过庭院。
郭泗刚踏入正厅,李榷便笑着迎上来,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公则,你我兄弟许久未曾痛饮,今日定要喝个尽兴!”
郭泗哈哈一笑,顺势坐下:“稚然相邀,我岂有不来之理。”
两人开始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此时,郭泗身后的随从张宏悄悄上前半步,眼珠在厅中扫过一圈,凑到李榷的管家耳边低语:“王管家,李将军盛情,不如请些舞女助兴?既能缓减战事烦忧,也显二位将军情谊深厚。”
管家略一沉吟,看向李榷时,李榷已顺着话头拍了拍手:“公则莫急,来人,唤舞姬来!”
丝竹声起,十余名身着薄纱的舞女旋入厅中,腰肢轻摆间带起阵阵香风。
张宏站在角落,目光始终落在郭泗身上,见他目光不时黏在领舞的绿衣女子身上,嘴角悄悄勾起一丝弧度。
宴席散时,郭泗带着醉意起身告辞,张宏却落在最后,走到李榷面前躬身行礼:“李将军,我家将军今日见舞姬舞姿曼妙,心中甚是喜爱。只是他不便开口,小人斗胆,想向将军讨那领舞的绿衣姑娘,给将军解闷。”
李榷正得意于与郭泗的“兄弟情深”,闻言大笑:“这点小事算什么!你且带她回去,告诉公则,日后有需,尽管找我!”
张宏谢过李榷,带着绿衣女子快步离开。回到郭泗府中,他径直走向内院,见到郭泗夫人吕玉霞正坐在窗前刺绣,立刻上前跪倒:“夫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吕玉霞放下针线,抬眼看向他:“何事如此慌张?”
“今日李将军宴请将军,席间唤来舞女助兴,”张宏压低声音,故意顿了顿,见吕玉霞眉头皱起,才继续道,“将军见那领舞姑娘生得好看,李将军便直接将人赠予将军。属下想着此事关乎将军颜面,特来告知夫人。”
吕玉霞本就善妒,听到“赠予将军”四字,猛地将绣绷摔在桌上,丝线散落一地:“好个李榷!好个郭泗!竟然敢背着我找野女人!”
她在仔细看了下,这名舞女确实国色天香,十分好看,心中信了大半!
次日一早,郭泗正要让人带兵前往前线支援李榷,吕玉霞却拦在府门前,拽住他的衣袖:“你不能派人去!李榷没安好心,他送女人给你,就是想掏空你的身体!你若去了,指不定还会被他蒙骗!”
郭泗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你妇道人家懂什么!眼下铁血盟是大敌,我与稚然联手才能破敌。不过是个舞女,你别无理取闹!”说罢,他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去。
吕玉霞站在原地,望着郭泗的背影,眼中满是怨怼。张宏适时上前:“夫人,将军如今被李榷蒙蔽,听不进劝。不如等下次李将军再宴请,属下再寻机会,让将军看清李榷的真面目。”
不出三日,李榷果然再次派人请郭泗赴宴,说是要商议破敌之策。郭泗本想推辞,却架不住李榷的再三邀请,只得再次赴宴。
这一次,李榷故意劝酒,郭泗酒量本就一般,几杯下肚便醉得不省人事,最后竟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张宏连夜赶回郭府,一见到吕玉霞就跪地哭诉:“夫人,不好了!今日宴席上,李将军故意灌醉将军,还让他的夫人出来劝酒。属下亲眼看到,将军盯着李夫人的脸看了许久,还说‘若能得此佳人,此生无憾’!他不肯回家,就是因为看上了李榷的妻子啊!”
“什么?!”吕玉霞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拍桌子,“郭泗这个没良心的!李榷那个贱人!竟敢如此欺我!”她快步走到墙边,取下挂在墙上的佩剑,又唤来府中侍卫:“来人!随我去李榷府!我倒要看看,他们是如何苟合的!”
张宏连忙起身,假意阻拦:“夫人,不可啊!此事若是闹大,将军颜面扫地,对咱们郭府也不利!”
“不利?他都不顾及我,我还顾什么颜面!”吕玉霞一把推开他,带着侍卫气势汹汹地冲向李榷府。
此时李榷正命人将醉倒的郭泗抬到偏厅休息,刚转身,就见吕玉霞提着剑闯了进来,身后侍卫手持刀枪,瞬间将府中下人围了起来。
“吕夫人,你这是何意?”李榷又惊又怒。
吕玉霞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李榷!你敢勾引我夫君,还让你家夫人魅惑他!今日我定要拆了你的狗窝!”说罢,她挥剑就向旁边的屏风砍去,屏风应声碎裂。
李榷的侍卫见状,立刻拔刀上前:“夫人休得放肆!”
“放肆的是你们!”吕玉霞大喊,“给我打!出了事我担着!”
双方瞬间混战在一起,桌椅翻倒,烛火熄灭,府中乱作一团。偏厅里,郭泗被打斗声惊醒,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门,正好看到吕玉霞举剑向李榷刺去,顿时酒醒了大半:“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吕玉霞见他醒来,立刻哭喊道:“夫君!你快看!李榷和他夫人欺负我!他们还想害你!”
李榷气得脸色铁青:“郭公则!你看看你夫人干的好事!我好心请你喝酒,你夫人却带人来砸我府邸!你我兄弟情谊,难道就如此不堪?”
郭泗被夹在中间,又愧又怒,只好先回家去了,到了家,酒意太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张宏却悄悄拉了拉吕玉霞的衣袖。“夫人,不能让我们的大军帮助李榷,您得出手呀!”张宏在她身后低声提醒。
“那要?”
“只需虎符在手,就可让大军归来!”
“好主意!”
吕玉霞立马去了书房,这里只有他们夫妻两个才能进去,到了一处机关,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一块冰凉的令牌,她一把将令牌揣进怀里。
出了房间,对张宏说:“快!你拿着令牌去前线,把咱们的人带回来!不能再让郭泗帮这个小人!”
张宏接过令牌,快步冲出李府,翻身上马,连夜赶往前线。
此时前线战场上,李榷与郭泗的联军正与铁血盟对峙,双方剑拔弩张,谁也不敢先动。突然,郭泗军中传来一阵骚动,一名将领手持令牌高声喊道:“奉郭将军令!郭将军有令,全军即刻撤退!”
郭泗的士兵们面面相觑,见将领手中确实是郭泗的令牌,只得收起兵器,有序后撤。李榷副将见状大惊,连忙派人去拦:“你们干什么!为何撤退!”
可郭泗军退得极快,眨眼间就退出了战场。李榷的军队本就与铁血盟势均力敌,如今少了郭泗军的支援,瞬间露出破绽。
远处山坡上,秦风一直盯着战场,见郭泗军撤退,立刻抽出长剑:“兄弟们!机会来了!随我冲!”
喊杀声震天,秦风率领大军猛冲而下,李榷军顿时乱了阵脚。副将拼尽全力抵抗,却挡不住铁血盟的猛攻,士兵们纷纷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