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顾清焰电话接得很快，承认得也很爽快。
“啊，没错。我打算跟言卿出去旅个游、散散心。”
白夜的笑容有些咬牙切齿，
“……拐卖小孩儿犯法你知道吗？”
顾清焰不屑一顾，
“那咋了，你们跟言卿不也没啥血缘关系吗？我还没说你们非法拘禁呢。”
白夜的笑容逐渐扭曲，偏偏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把她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傅妄烬忽然开口，嗓音冷沉，室内瞬间降温，
“我耐心不多。”
“不好意思，她不愿意。”
顾清焰耸肩，
“尊重一下当事人很难么？现在的言卿可不是小孩儿。”
“你别听他说！”
白夜紧急插嘴，
“他现在是脑子跟着老婆一块儿丢了——”
“顾小姐！我是萧頔，”
萧頔直接把电话抢了过去，
“你跟言卿在一起的话，一定留意她的状态！昨晚她睡觉的时候出现过癫痫的症状，差点儿咬断自己的舌头……”
顾清焰总算认真起来了。
少顷，“我记住了。放心，一刻都不会离开她身边的。”
***
顾清焰的车暂时留在了停车场。
纪逾白开了辆新车，“老板，去哪儿？”
顾清焰转向言卿，“领导，去哪儿？”
“清梧小馆。”
言卿指着云珀刚刚发来的地址，
“你们要回家取行李吗？”
顾清焰闻言狡黠一笑，
“不用，你给我买新的。”
……
顾清焰很快就接受，云珀原来就是画师何以桉这件事。
言卿找来云家的医生，开了数量惊人的镇静剂、安眠药。
“我的脑子可能受了点伤。”
她言简意赅地说道，
“先用药顶一下，忙完这阵子就去治疗。”
云珀深深看她一眼，他已经习以为常，懒得揭穿了。
“行。我跟医生就在隔壁，有事拍门。早点休息，明天就得出国，不然赶不上比赛了。”
言卿点点头，她必须拿到冠军，才能凑足积分参加日昇杯。
虽然，当初是为了逃脱云璃的追杀才去做职业棋手，但眼下……她需要日昇杯的冠军。
晚间，她果断地吞下药片，仿佛又变成了那个“人形AI”，毫无感情。
癫痫确实没有发作，但言卿的精神显然受了些影响。
食欲不振，恶心泛酸，整个人苍白如纸，透着一股淡淡的死感。
从机场降落，言卿差点扶着栏杆吐了起来。
可惜没吃什么东西，吐不出。
“这样下去不行啊，”
顾清焰很着急，
“连正常生活都做不到，怎么可能去比赛……”
言卿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她之前也没比这强多少，我都有经验了。”
云珀无奈，
“大不了还有轮椅跟营养液嘛。下棋只要手指和脑子能用就行了，不是么？”
言卿懒得跟他拌嘴，反正顾清焰在身边的话，debuff也能打个五折。
……
毕竟是黑马兼明星选手，尽管在异国他乡，言卿的关注度仍然很高。
云珀已经估计到了这种情况，做了妥善的安排。
言卿甚至没有在任何媒体前露过面，就悄无声息地住进了主办方安排的酒店。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直到入夜，窗外响起了敲锣打鼓的歌舞声。
顾清焰还以为，应该只响一阵子……直到时针走过十二点。
“tmd，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忍不住骂了一声，
“太符合我对这个国家的刻板印象了！”
言卿端起水杯吃药，随后递给她耳塞，
“语言不通，出门找酒店很麻烦。尽量睡吧。”
顾清焰震惊地看着她，眼神似乎在说——
这罪你就这么受了？一点牢骚都没有？
言卿倒是很平静，似乎习以为常。
“希望半夜不要突然起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