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抢过他的酒葫芦,将里面的酒全部倒掉,用储物戒里的灵水反复冲洗。最后,我往葫芦里灌了几瓶醉仙酿,递给他让他尝尝。他尝了一口,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宛如一只猩猩般嗷嗷吼叫,紧接着便猛灌起来。我赶忙上去抢夺,好不容易才把葫芦从他嘴边挪开。告诉他这酒十分珍贵,这般牛饮实在太浪费。他这才抹了抹嘴,十分珍重地把剩余不多的酒葫芦小心翼翼封好,紧紧绑扎在腰带上,然后十分郑重地向我双手合十,连声道:“善哉善哉。”我最听不得他说这话,原本还想再给他一瓶的想法,瞬间打消。
之后,疯言大师这才安静下来。见我在打坐运功恢复灵力,他便也坐在我旁边一同恢复。我明显感觉到,他像是在默默为我护法。
随着水晶球破碎,那诡异的迷幻光芒消失,通道内顿时恢复平静。
其实在这些人里,我受迷幻之光的影响最轻,很快就恢复过来。随后,神秘教主居然也恢复了。看他虽然身上灵力充沛,但时不时揉一揉太阳穴,显然那迷幻之光对他头脑的影响还是很大。疯言大师恢复得比神秘教主要好得多,他见我站起来,便围着我嘻嘻哈哈地大笑,大声说:“善哉!善哉!汝能发此菩提之心,实乃殊胜,未来必能广行菩萨道,利益无量众生。”还说:“施主心怀慈悲,广行布施,救济贫苦,此等善行如同明灯,照亮世间,必将感召无量福报,功德不可思议。”
他这一番话,让我厌烦不已。哼,去你的吧,你这疯和尚。我最见不得和尚吹捧人,那些话不过是为了骗善男信女们的香油供奉罢了。那些和尚不耕不种,不劳而获,专门骗取信徒的施舍供养。若看穿他们,实则与吸血虫无异。也只有像他这般疯疯癫癫的和尚,才会真心实意地为他人做奉献之事。
大概过了三个时辰,卧倒在地的众人中,终于有人悠悠转醒。
疯言大师双眼瞬间瞪大,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嗖”地一下就凑到每一个刚醒来的人身边。他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似两只惊飞的鸟儿,口中急切地诉说着他们此前所经历之事。
大多数人听得一脸茫然,眼神中满是困惑,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完全摸不着头脑。
唯有圣女,在听了疯言大师的讲述后,眼神刹那间变得温柔且诚恳。她缓缓转过头,目光如水般轻柔地落在我身上,嘴角微微上扬,绽露出一抹真挚的微笑,同时轻轻点头,那感激之情几乎要从她眼中流淌出来。
她心里暗自思忖,若不是眼前这位,自己恐怕还深陷未知的绝境之中。
随后,圣女又耐心地向众人再度解释,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这才使得更多人渐渐明白其中缘由。
然而,很多人内心依旧不太相信自己曾经神志不清、完全不受控制,他们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的神色。
就在这时,只见他们刚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双腿却像突然被抽去了力气,纷纷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每个人都双手抱头,脸上露出痛苦到极致的表情,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犹如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恶战。
直到此刻,他们才不得不相信疯言大师所言非虚,终于意识到自己受了神魂之伤。
无奈之下,众人只好全都盘膝而坐,紧闭双眼,运转功法,再次开启疗伤。
就这样,又过了一日,大家的状态才基本恢复如常。
在这段时间里,我、疯言大师和神秘教主三人,决定将这个巨大的水晶洞厅仔仔细细探寻一遍。
我们三人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晶柱之间,神色警惕,宛如踏入神秘未知领域的探险家。
只见洞厅中的每一根水晶晶柱里,近乎都有一个人的虚影。疯言大师好奇地蹲下身子,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用力扒开一根水晶晶柱的根角,这一扒,竟发现了下面的尸骨。
“原来如此!”疯言大师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的光芒,“这里的每一根晶柱,都代表着一个逝去之人,想必是被那水晶球放射出的迷幻之光迷惑,失魂之后才死去的。而且依据他们生前修行的高低,从他们身体里会长出大小各异的水晶柱,进而增强中间那个水晶球的法力。”
神秘教主听闻,不禁感慨道:“也不知这地方已存在了多少万亿年,竟让此处的水晶矿物修炼成精了。”
说罢,他眼睛陡然一亮,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赶忙弯腰捡起被小金打碎的水晶球碎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双手紧紧握住碎片,那模样显然是想将其全部据为己有。
疯言大师见状,顿时火冒三丈,双眼圆睁,恰似发怒的雄狮,朝他大声咆哮怒吼,一个箭步冲上去与他争抢,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道:“你这倒霉鬼不要脸,小朋友救你的命,你却抢夺人家的战果,无耻,无耻!”这一番话,把神秘教主骂得浑身一僵,脸上瞬间浮现出尴尬之色,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活像一条缺氧的鱼。
我倒是显得颇为大度,朝神秘教主一摆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示意自己并不在意。其实我心里想着,这些身外之物,不必太过计较。随后,我还把疯言大师抢回来的大部分碎裂水晶球,与他一人分了一半。这可把疯言大师乐坏了,他兴奋地一把搂住我,不停地拍着我的肩膀,嘴里连着说了十几声“善哉”,那热情的模样,听得我厌烦至极,忍不住微微皱眉,心中暗自叹息:这疯言大师,实在是太啰嗦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众人皆已疲惫不堪,但大家心里明白,遗迹的探索还远未终结。稍作休息后,众人便起身继续朝着通道深处进发。通道愈发狭窄,两侧墙壁上的符文光芒也愈发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股压抑而紧张的氛围弥漫开来。又前行了一段距离,前方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个大厅呈沉降下陷式,大厅的周边有一圈石壁上的栈道,沿着栈道能够围绕整个大厅走上一圈。众人这才明白,整个通道似乎就到此为止,此外再无别的出路。
绕这一大圈,这也让众多修士得以将整个大厅看得清清楚楚。从大厅周圈栈道上的任意角度,都能瞧见在大厅的中心位置,有一个古朴的石头平台。平台上一共有9个传送法阵,似乎在无声地告知众人,往后的出路就要借助这些传送法阵去往不同的地方。
而那平台和大厅外圆这一圈的栈道中间,有很多高耸的石柱。它们当中矮的也有一人高,高大粗壮的更是联通到大厅顶部。仿若一大片石头的丛林迷宫。无论从任何一个方向朝那石头平台走去,都要穿过这片石头丛林迷宫。
这时,有一个男修士按捺不住,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猛地一下就腾空而起,想要直接飞过去。然而,双脚刚离地,他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拍了一下,“砰”的一声径直被拍到了地上,摔得鼻青脸肿。此时,他已经跌入到石头迷宫当中,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地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故作潇洒大方地向那中心的石头平台走去。可是,他刚走两步,就仿佛一下子迷失了方向,神情变得踌躇且茫然失措,眼神中满是慌乱。只要他往石头平台方向行进,便举步维艰,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众人在一旁焦急地呼喊,纷纷给他指明道路,可他却好像根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再看他,额头上已然布满了汗珠,衣衫也被汗水湿透。这时,神秘教主一下子点出来:“这个人已经陷入幻阵了。”
听了他的话,正在观望的众人顿时惊疑不定起来。我更是忧心忡忡,心中暗自思索:我对阵法一窍不通,这该如何是好?不过,我心里倒也还算镇定,毕竟我有破妄回光镜,还有能够破除阵法的生命之花法器,更有破界符。倘若这里面真的存在各种阵法,我倒是不担心找不到它们的阵脚。
众人都在四周紧张地注视着那个人在里面转来转去,盲目乱走。只见他渐渐开始围绕那个平台的很远的外围,一直在兜兜转转地转圈。我甚至看到他面色苍白,盘膝坐在那里,手中紧攥着灵石,开始不停地吸纳灵力。众人这才明白,在这石头丛林里面行走,极有可能会消耗大量的灵力。因此,便更加没有人敢轻易地踏入那石头丛林当中。
不久后,二公子的一个手下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向二公子报告说:“不好了,我们来时的那个通道已经消失不见了!”众人一听,这才发现,不光来时的通道没了,就连大厅周围的栈道也在开始慢慢在虚化。这无疑是在警示大家,站在这栈道上一直观察绝非长久之计,早晚都得进入到那一大片的石头丛林当中。
就在这时,疯言大师大吼一声:“突!那路在何方?足前脚下!”说罢,他便从栈道上直接跳入了大厅里。这猛烈的一跳,居然也没跳出三尺远。不过此时他还能看见众人,便回头向我笑着喊道:“小朋友,可敢跟贫僧一起闯一闯?”
我一扭头,假装没听见,心中暗自嘀咕:实在是太不喜欢这疯言大师了,动不动就跟我“善哉善哉”的。他见我不理他,便哈哈一笑说:“也罢!管他龙潭虎穴,某有何惧之有?”说罢,他扭头大步就向里面走去。
有他带头,其他人也纷纷从栈道上跳了下去。我自然也不例外。不过,我留了个心眼儿,等到最后一个才跳下来。在跳下来之前,我就已经进入到小金傀儡的特殊空间当中。“我”借助小金的特殊视角,分好几处地方,偷偷用数码相机拍了好多数码相片,然后才纵身跳下。
然而,脚刚一着地,“我”就明显察觉到情况不对。眼前的景物已非刚才从栈道上看到的那般,那所谓中心处的平台早已不见踪影,全部被那些密如织网的石头丛林遮挡得严严实实。当初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些高矮不同的石柱,此时都已变得又高又大,站在那里,仿佛周边全是石头堆叠的墙壁,连东南西北都分辨不清了。
我心中一沉,意识到拍的那些数码相片根本派不上用场。“我”试着走了两步,不断调整视角,这才依据光线的变化,发现这些石头之间的缝隙,原来道路就在各种石头的缝隙之间,这里俨然就是一个庞大的迷宫。
我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人用法器攻击这些巨大的石头崖壁,“咚咚咔嚓”的响声传来。随着振动声,我发现这些崖壁上居然有各种符文闪亮,并且有雷火劈打出来。紧接着,我便听到有人的惨呼之声。“唉,这些石头是不能用术法攻击的。”我心中暗自叹息,“也就是说,想直接砸碎这些石头开辟出一条笔直的通道,根本是行不通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慢慢摸索寻找道路。”
我知道,一开始下到这里的人并不少,位置距离理应离得很近才对。可是,大声呼喊却无人应答,仿佛只要不发出声响,就不会有任何声音。我眉头紧皱,心中有些焦急,思索着该如何摆脱这困境。
我让小金傀儡变得十分高大,想从高处的视角分辨道路。结果却发现,随着小金身材的变高,周围的那些石头居然也在长高。而且在小金长高的过程当中,身边的每一块石柱的顶端都有雷火不停地劈打小金傀儡。小金傀儡即便举着盾牌防御,也根本抵挡不住。
“看来在这个环境里面,不管怎样施法,都会有相应的阵法随之变化。除非实实在在地往前走,其他的还真是毫无办法。”我无奈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