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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露拉的怒气做不得假,毕竟这个新产业园区之中,经济收益什么的固然最重,但感染者与非感染者的裂隙弥合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现在出了这档子破事,也难怪塔露拉如此暴怒。

且说,经过在斯城和博果几年历练之后,如今塔露拉越来越有上位者气质,办事也越发熟练是肯定的。但即便如此,受早年雪原历练和满是疮孔的少年生活的影响,塔露拉身上依然有一股子无法驱散的‘匪气’存在。

尤其在那次和孔迪亚的喋血搏杀之后,可能是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圈的缘故,塔露拉固然变得豁达了许多,可性子上也变得‘粗暴’了起来。

加上她终归不是自愿来做这个公爵(不影响她全力办事,为了乌萨斯的未来而拼搏)。所以这位小公爵公事上一旦有个什么不顺心,就会对着下属破口大骂,真出了事什么的处罚也很重,导致上上下下对塔露拉的畏惧心都是比较严重的。

还别说,受塔露拉这种‘坏脾气’的影响,斯城市政厅如今的行政效率确实高得夸张。

各种产业快速发展,使得参与治政的下属们都能从中获益,有得赚自然就有动力。加上塔露拉这种高压的管理手段,斯城的执行效率什么的,居然一度将德雷克的雅尔茨都给甩在了身后,也是令人意想不到。

相较于德雷克‘将心比心,体贴下属’,塔露拉这种高压管理,效率虽好,却难以在团队内部形成凝聚力。若非塔露拉以绝对武力横压的同时,又能以利益诱之,这些家伙迟早会爆发闹事的。

当然,不论是德雷克的‘怀柔缓图’还是塔露拉的‘高压逼迫’,作为管理的手段之一,它们都是各有利弊的。而不论是德雷克容忍塔露拉的‘粗疏’,还是黑蛇容忍德雷克的‘软弱’,都不妨碍他们精诚合作,一同为乌萨斯的未来而拼搏。

毕竟,在乌萨斯对治下人民,尤其是对感染者的系统性奴役,以及国家濒临崩溃的社会秩序面前。不论是德雷克的‘软弱’还是塔露拉的‘粗疏’,所有的细微的矛盾与缺陷,根本都不值一提。

眼看着二月即将到达中旬,艾丽丝和霜星正在炎国另一边过炎国年,体验炎国风情的时候。圣骏堡的朝堂上也是终于放出了相对重磅的消息——关于感染者法案和劳动法的修订事宜,是终于被公布出来了。

劳动法的修订自不必多说,无外乎就是提高最低薪酬,完善工人权利的保障制度和提供更多申诉渠道之类的操作,也算是泰拉诸工业国都老生常谈的话题了。而乌萨斯明明作为已经迈入工业化有半个世纪之长的大工业国,现在才把这些东西完善起来,也是有够讽刺的。

甚至,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塔露拉的第一反应都不是欣慰,而是嘲笑——因为她很清楚,以乌萨斯那个腐朽的行政体系以及匮乏的政府员工数量,劳动法的法令能有几条严格执行落实下去,都根本是未知之数。

而相较于劳动法的‘不出所料’,感染者法案的修订工作,却让塔露拉和德雷克都有些震惊和意外了。

圣骏堡对感染者法案的修订当中,并没有参考德雷克先前将感染者‘政府财产化’的案例,通过这种后患无穷的方式来强行庇护感染者。而是正式赋予了感染者‘公民’身份,将感染者也纳入了国家公民律法保护的范畴当中。

要知道,感染者一旦拥有公民身份,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政治身份或是性命不用再受威胁那么简单。劳动法、拓荒法、治安安全法等法案也会对感染者的权益保障产生相当多的积极作用。

比起这些好处,法案中那个额外的条目都显得无伤大雅了——‘感染者需严格服从乌萨斯的感染者管理条例,若有违背,则会失去对应的公民权益。长期违抗之下,乌萨斯政府将有权视情况剥夺感染者的公民身份’。

好家伙,德雷克之前都不敢轻易逾越的界限,计划中得等自己掌握一定的国政权柄之后才能逐渐解放的政策,居然就这样被圣骏堡给达成了?

两极反转之下,剥削者居然是我自己?

不过德雷克的惊愕也没持续多久——在看到圣骏堡之后的一系列操作之后,他便觉得这一切又合理了起来。

原来,在两条法案的颁布之后,乌萨斯如今的皇帝费奥尔多以皇室的名义,在圣骏堡最大的新闻媒体上发表了一篇声明和讨论。

声明当中,费奥尔多对先帝在位时期包括感染者法案在内的诸多政策表示了质疑,尤其对先帝晚年时的许多昏聩决策——如空耗国力的血峰战争,对感染者极尽镇压造成的国民分裂等等进行了严肃的批评和指责。

‘对外好大喜功,视国民生计于无物,自视甚高,妄图以远东贫弱而不能倾举国之力者,欲发血峰战争,击强炎庇护下的东国,此等军略,远非自大与愚蠢二词可释之物。对内不思团结国民,反而分裂自身,任由仇恨滋生于被矿石病隔绝的两批子民之间,空耗国力,亦是不折不扣的昏聩之举。’

声明的言辞之激烈,否定意味之坚决,便是德雷克都看得有些不适了。

若非声明的最后,费奥尔多依然对先帝早年的诸多功绩——比如为国家工业化的付出、乌卡和四皇会战等为国家掠夺土地和资源的战功等进行了肯定。并说明先帝总体上依然是功大于过,指出其晚年的昏聩不能成为否定其对乌萨斯丰功伟绩的理由,且法案本身就有时效性,不能强拿现在做对比。估计德雷克都要上书,提醒费奥尔多做出补救措施,修改他的不当言论了。

不过看到这里,德雷克也是品出了些不一样的味道——费奥尔多这份声明,看似是在与自己的父亲做‘切割’,声明乌萨斯过往政策的失误,为法案的修订工作做开释。实际上···他倒觉得这份声明更像是一份‘警告’和‘开战书’,先夺取未来舆论战的主动权和政治高地。

毕竟,有了这项声明,等到声明中的道理和主张传播开来,逐渐被乌萨斯大众所认可的时候,那费奥尔多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对旧时代的诸多弊病进行清理操作——其中当然也包括了那些死死占据旧时代堡垒的掌权贵族。

权斗的序幕已经拉开,剩下的,就看费奥尔多为首的皇室和新贵族,为了夺取乌萨斯的权柄,能和那些根深蒂固的乌萨斯旧贵族们,打成什么样子了。

“打吧,打吧,你们打得越激烈,老夫能有的发展空间就越大,且通过之前的一系列小手段,已经将你们的争战局限在高层当中了,不会对底层的平民产生多少影响。你们就是打得头破血流,也和老夫没什么关系了。”

看完圣骏堡送来的政令说明,德雷克的心情也是愉悦异常,哼着小曲,一路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准备‘奉行上令’,去安排布置城邦内的‘改革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