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自知此事瞒不住,对着老刀一点头,坦白道:“两位老爷子,我确实对那具尸体有所了解。他其实是扎根人间的一种邪恶之物。”
“那你们和这种邪恶之物有何关系?”任千秋问出这句话后,陈家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陆寻几人。
几人这半年多的行为太过可疑,露出马脚是迟早的事。
因为在座的都是至亲之人,陆寻直截了当道:“实不相瞒,我们一伙人的职责就是抓捕这些邪恶之物!”
此言一出,在场陈家之人面色凝重,尤其是陈婉秋。
扎根天地的邪物,肉眼不可见,想想都知道恐怖异常。
陈婉秋紧紧握住陈诺的手,斥责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和妈说一声。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家里人怎么办才好。”
“这不是怕您不同意嘛。”陈诺小声道。
“怎么,难道我现在就会同意了嘛。”陈婉秋一生都没有成婚,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陈诺平安幸福,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敢回嘴,脸瞬间就板了起来,“那样的邪祟之物,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你的胆子何时变这么大了......”
陈婉秋越说越激动,差点就要站起身来,还好陈举虎出声安抚了她,“婉秋,还有客人在呢,不得无理!”
接着,他看向陆寻说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切应该都是李先生授意的吧!”
陆寻点头承认。
陈举虎心中释然,“李先生有恩于我陈家,又救过你的性命。既然此事有他的授意,那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我还是有句话想叮嘱你们,以后行事一定要注意安全。”
“老爷子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大妞和诺诺有危险的!”陆寻的这句话是对所有陈家人的保证。
抓捕欲兽之事本就凶险万分,而且关于天守的秘密还不能透露太多,陆寻所能做的就只有给众人吃一颗定心丸。
以后行事还是要量力而行。
任千秋这时说道:“陆寻,想必当日那伙出现在落雨山的神秘人身份你也知晓吧!”
说着,任千秋拿出一张照片,“看看认得这个吗?”
陆寻接过来一看,照片上面是一枚勋章。
赫然便是清录一系的勋章。
他疑惑道:“任老爷子,这张照片从何而来?”
“我可以不追究那神秘女人打伤雨儿的事,毕竟是我先派人跟踪监视他们在先。但三十年前有一人打伤了我的妻子,致使我的妻子死亡。那个人当时就是佩戴这样的勋章。”任千秋缓缓握紧拳头,身上气势陡然变得狂暴,“杀妻之仇不共戴天,这个仇我不能不报!”
听完这番说辞,一众天守者已经明白过来,定然是清录者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打伤了任千秋的妻子。
谁说天守者不可沾染因果,清录者也一样。
苏然的死至今是任千秋心中挥之不去的痛,无论如何他都要讨要个说法。
这位北陵大武夫可不是好惹的!
陆寻说道:“任老爷子,我确实认得这枚勋章。”
得到肯定的答案,任千秋激动起来,颤颤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幅画像。
“这是根据杨光头的口述画出来的嫌疑人的相貌,你看看可认得!”
画像上面是一个长发男人。
无论相貌还是气质都很普通,唯一不普通的就是嘴角有一颗黑痣。
这幅画像任千秋已经放在身上三十年。
纸张已经泛黄,边角也已卷曲。
陆寻看了一眼,摇头道:“抱歉任老爷子,画上之人我确实不曾见过。”
任千秋知道有此一说,毕竟三十年前陆寻才刚刚出生,不认识也实属正常。
稍稍失望后,他又恢复原样。
“也罢。”
反正三十年也不是第一次无功而返。
“给我看看吧!”就在陆寻准备将画像还回去的时候,一旁的老刀开口了。
老刀拿过画像,只看了一眼就用手指在画像上一点。
片刻后,画像上的男人就栩栩如生起来,素描画竟变成了相片。
任千秋过来一看,心中顿时大骇,“这...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老刀轻轻一笑,“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可以找到他!”
“此话当真?”任千秋大吼一声。
三十年了,终于有人告诉他,能找到杀他妻子的凶手。
任千秋甚至颤抖起来。
这不是兴奋而是愤怒。
这位在北陵黑道将近半个世纪一手遮天的老人恨不得立刻杀了画上的贼人,以祭奠妻子的在天之灵。
可他忽略了一点。
情绪激动中,感通小成的气势磅礴而出,厅中凡人个个牙呲欲裂,修为稍差者七窍渗出血迹。
老刀大手一挥,替他们挡住这股迫人的威势。
任千秋赶忙收敛,对着老刀拱手作揖:“情急之下冒犯了,还请您指恕罪。”
“任千秋,我猜你这次来南山不全是为了你妻女的事情吧!”老刀说道
在这等随手可化去自己威势的高手面前,任千秋如实说道:“最近神州的五大城都发生了诡异之事,我此次来南山是为了和陈举虎商讨应对之事!”
任千秋虽是黑道巨擘,可不代表他恶行累累。
相反,他做人做事更加纯粹,只不过手段剑走偏锋而已。
老刀很满意这个答案,于是说道:“等解决南山的问题,我就随你去北陵。”
任千秋哪能不明白此话是何意,这是要帮他北陵解决诡异之事,顺便找出画像之人。
任千秋抱拳道:“多谢!”
“先别急着谢我,我有个条件!”老刀说道。
“不管什么条件,您只要开口,我任千秋一定满足您!哪怕要我这条命都行!”任千秋豪气冲云道。
老刀挥挥手,笑道:“没那么麻烦啦,就是想让你参加个考试啦!”
闻言,陆寻一行人齐齐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