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这次回来,并不仅仅是为了探亲和过年,更重要的目的是办理转业手续。
他在部队里可谓是一帆风顺,年纪轻轻便已经当上了连长,未来的道路似乎一片光明。
然而,尽管他在军队中取得了如此成就,林家却没有任何亲戚或朋友在部队里工作,可以为他提供支持和帮助。
这意味着,尽管他目前是连长,但要想继续晋升,将会面临巨大的困难。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特别是在与他的女友秦雪以及家人充分讨论之后,他最终下定决心,趁着自己还年轻,选择转业回到地方工作。
与此同时,秦雪也需要在首都寻找一所合适的学校,以便将她的工作转移过来。
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重要的决定,因为这不仅关系到他们个人的职业发展,还涉及到他们未来的生活和家庭规划。
林父与林深自然尊重林鹿的想法,毕竟他已经年纪不小了,也已经成家立业。
他们做家人的,只要做好在背后的支持就好。
幸好以林鹿的级别和在部队立下的功劳,转业安置的难度想当轻松。
经过一番运作,最终落实在林父的单位——首都钢铁厂,保卫科科长。
而秦雪,也顺利进入了钢铁厂的附属小学,继续教书。
工作确定后,林家上下又是一片欢腾。
王娟高兴得直抹眼泪,觉得儿子虽然离开了部队,但这份工作更安稳、离家人更近,而且说出去极其体面。
林建国更是欣慰无比,大儿子在农业局稳步上升,二儿子转业就担任要职,林家可谓文武双全,根基越发稳固。
林鹿本人对这个安排也十分满意,钢铁厂保卫工作的性质与他部队的经历有相通之处,他能很快上手。
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转眼之间几年过去,林深有了第二个孩子,而林鹿也成为了爸爸。
而今年,一场席卷全国的巨大变革悄然拉开了序幕——国家正式宣布恢复停止了十年的高等学校招生考试!
消息像一声春雷,炸响了无数被压抑了太久的青春与梦想。
无数下乡知青、工厂青年、应届高中生都沸腾了,纷纷找出尘封的课本,挑灯夜战,准备抓住这改变命运的宝贵机会。
这股浪潮自然也波及到了林家。
不过林家考试的只有三个人——林深的妻子苏远之,林鹿的妻子秦雪,还有林软自己。
林深不必说,他本来就是大学毕业,自然不用再考一次。林鹿则是在部队的时候,成为排长后就报考了军官学校,个人简历上也已经是
对于三个女性想要在学历上更进一步,林家所有人都表示了绝对支持。
大学学历。
对于参加过不知道多少次高考的林软来说,高考的知识内容并不构成挑战。
她看中的是大学这个跳板。
系统已经在香江混的风生水起,为她打下了一大片家业。而她要做的,就是以一个正当的身份前往那里,接手系统给她创造的财富。
她没有像苏远之和秦雪那样废寝忘食地复习,只是整理了最新的复习资料和重点,粗略过了一遍,便从容地走进了考场。
考试过程毫无悬念。
成绩公布时,林软的名字赫然列在京城某考区前茅,轻松超过了京城大学的录取分数线。
当那张印着京城大学校徽、写着“经济系”录取通知书的信封送到小白楼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毕竟林家可不仅仅有林软一个人考上了大学——
苏远之考上了人民大学,而秦雪也考上了首都师范。
“天哪!京城大学!咱们家出了三个大学生!小宝还是京城大学的!”
王娟拿着通知书的手都在发抖,激动得语无伦次。
林建国反复看着通知书,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好!好啊!我就知道我闺女有出息!”
林深和林鹿也由衷地为妹妹感到骄傲,京城大学生,这个身份在那个时候含金量极高,意味着无限可能。
连一向严肃的姥爷王爱党,都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说:“老王家的根儿就是好!出人才!”
林软享受着家人的赞誉和羡慕,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喜悦和谦虚,心中却平静无波。
卖掉了自己在百货大楼的工作,林软轻松的进入了大学的生活。
她穿着时髦,气质出众,出手阔绰,学习成绩又优秀,很快就在同学中脱颖而出,成为了经济系乃至校园里备受关注的风云人物。
四年时光飞逝而过。
凭借着她亮眼的成绩单、优秀的英语成绩以及一份精心炮制、凸显其国际视野和研究潜力的申请材料,她成功获得了香江大学经济与金融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并申请到了奖学金。
消息传回小白楼,再次引起了震动。
香江!在那个年代,对于绝大多数内地人来说,那是一个遥远、神秘、充满资本主义色彩的地方。
知道林软申请到了香江大学的研究生后,王娟的第一反应是担忧和不舍:“那么远!一个人去那边?人生地不熟的,听说乱得很。。。”
但林软态度坚决。
林深和林鹿毕竟见识多一些,虽然也担心,但更支持妹妹去追逐更高的平台。
最终,家人还是拗不过她,也为她能取得这样的成就感到骄傲。
在一个初秋的早晨,林软告别了家人,提着行李,独自一人踏上了南下的列车,她将先到广省,再通过罗湖口岸,前往那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东方之珠。
站在罗湖桥上,回望内地,再看向前方高楼林立的香港,林软的眼中没有丝毫怯懦,只有兴奋和喜悦。
林软在香江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那里。
在她毕业之前,系统就以救命之恩为借口,收了林软为干女儿。
林软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个躺平的富二代。
系统也格外珍惜同林软相处的时间。
因为它大致能够预见到,自己最多只能再陪伴林软经历一到两个世界了。
面对那充满未知的前路,系统不禁感叹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在这有限的时间里,系统和林软一同踏上了许多奇妙的旅程。
她们一起远赴非洲,近距离观赏那些自由自在的野生动物;她们也曾一同前往北欧,领略那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一起亲临奥运会的开幕式现场,感受那热烈的氛围和人类团结的力量。。。
然而,命运的齿轮终究还是无情地转动着。
在埃及,林软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那时的她,已然是一位一百零二岁的长寿老人了。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林软静静地坐在尼罗河江边,身旁依偎着系统。她们一同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凝固了。
系统又换了一个身份,此时她成为了林软的干女儿。
此时的它似乎共情了古埃及人——
他们不惧怕死亡。
他们惧怕的是离开。
是失去。
“十七,我还没有去过有神的世界,我们去吧。”
“好啊,软软。”
系统道。
我将在每个拂晓调整你的舵
当星群如钟表发条般拧紧
潮水在暗处修改沙的印记
候鸟的迁徙缝补天空的裂隙
我将在正午成为你的纬度
让日晷的阴影蜷缩在脚边
麦浪持续翻译大地的密语
季风里飘荡着未启封的诺言
我将在薄暮编织你的海域
灯塔的视线穿过水晶屏障
珊瑚在深渊构筑记忆宫殿
珍珠孕育着所有未说出的光
我将在午夜流淌成你的血
当时针刺破所有虚构的边疆
寂静的磁场牵引着罗盘
呼吸在真空中长出新的翅膀
直到引力遗忘我们的质量
琥珀包裹了最后一次心跳
你仍能听见我——那细微的震颤
在时空褶皱里永不飘散的锚
“我会一直陪着你,软软,直到耗尽最后一点能量。”
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