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霄云的肩膀,语气轻松地说:“嗨,我当你看什么呢,原来是关心宇宙大事去了。得嘞,您老人家慢慢研究星空奥秘吧,我就不打扰你这份‘独处’的雅兴了。”
何老师以为霄云只是突然对天文产生了兴趣,便不再深究,重新融入了热闹的人群中。
但他们不在乎,霄云却不得不在乎。对于自己身负穿越秘密、见识过不同世界规则的他来说,这个世界任何一丝“异常”都可能牵动他敏感的神经。
新闻里那句“运行轨迹非常有规矩”、“人工干预特征”,像是一根根细针,轻轻刺探着他内心深处不曾与人言说的警惕。
别说什么不明行星,就算新闻明天宣布确认外星人存在,霄云恐怕也会是第一批相信并开始思考对策的人。
客厅里的热闹仿佛成了背景音,模糊而遥远。
霄云的心思已经完全被新闻主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模拟动画镜头所占据。
他一直等到这则新闻彻底播报完毕,才仿佛完成了某种仪式般,轻轻舒了一口气,站起身,开始默不作声地收拾起餐桌上的杯盘狼藉。
人多,消耗大,需要清洗的碗盘堆积如山。霄云主动承担了大部分清洗工作,仿佛想通过这种体力劳动来平复内心的波澜。
众人一直忙碌到凌晨一点多,才各自带着倦意回房入睡。
第二天,霄云醒来时,意外地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轻松。
得益于昨天对各项工作进行的有效分工和安排,加上何老师主动分担了许多琐碎事务,他这个“大总管”竟然难得地清闲了下来。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他打算去花园里那张最喜欢的藤椅上坐一坐,真正地享受片刻的宁静。
然而,他刚走到花园,屁股还没坐热,口袋里的私人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经过加密的、非同寻常的号码。霄云眼神一凝,最后一点慵懒瞬间消散。
他立刻起身,步履如常地走回屋内,看似随意实则目标明确地进入了离客厅最远、绝对没有安装摄像头的客用卫生间。
反锁好门,确认环境安全后,他才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沉稳而熟悉的声音,正是与他对接的军方高层领导——刘司令。
寒暄几句后,对方直接切入正题,再次提出了购买“翼车”的请求。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霄云以各种理由婉拒了后续的交易。但这次,对方的理由让他无法再轻易推脱。
刘司令的声音透过听筒,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凝重:“霄云同志,我们长话短说。国际新闻上报道的那些‘不明行星’,你应该也看到了。
我们的监测结果更精确,那绝非自然天体!它们的科技含量极高,目的不明,对我们而言是潜在的、前所未有的威胁。我们需要有能力抵近侦查的平台,而目前,只有你提供的‘翼车’,具备超越现有科技水平的跨大气层飞行能力和近乎无限续航的能源系统,能够胜任这项深空探测任务。
之前那一架,主要用于关键物资运输和紧急预案,根本不够用。我们需要至少再增加一架,最好是两架。”
霄云握着手机,陷入了沉默。他靠在冰凉的瓷砖墙壁上,眉头紧锁。果然,官方也注意到了,而且结论比他想象的更严峻。那不是行星,是“非自然天体”,是“潜在威胁”。
“……我明白了。”霄云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回答,“刘司令,我现在正在录节目,不太方便细谈。这样,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了,我再主动联系您,具体细节届时再议,您看可以吗?”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霄云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寂静的卫生间里,看着镜中自己略显凝重的面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决定,再提供两架翼车。
不仅是为了应对可能的地外威胁,也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探究欲——他也迫切地想知道,那些悬浮在星空之上的,究竟是死寂的石头,还是来自未知文明的“眼睛”?
在他穿越之前的世界“小然异界”,翼车技术早已更新迭代了数代,他随身的空间里,正好闲置着几架性能更优越的早期型号。
忙碌的白天终于过去。
深夜,万籁俱寂,民宿只剩下零星几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霄云轻轻推醒身边浅眠的白鹿,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白鹿瞬间清醒,眼中带着询问。霄云低声说:“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你帮我看着点,万一有人找我,就说我在洗澡或者去检查水电了。”
白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没有多问,只是轻声叮嘱:“小心点。”
霄云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来到了仓库一个绝对安全的角落。
他心念一动,意识沉入随身空间,取出了两架流线型、泛着幽冷金属光泽的翼车。
他动作迅速地在两架翼车的核心控制模块内部,植入了由“小然异界”技术打造的、无法被现有科技检测到的微型追踪和信号中转器。这样,无论这两架翼车飞往宇宙的哪个角落,它们所探测到的一切数据信息,都会实时、加密地反馈到霄云独有的接收终端上。
做完这一切,他启动翼车的短程空间跳跃功能,身影瞬间消失在仓库中。
下一刻,他已出现在京城某秘密军区的地下基地内,刘司令和几位核心技术人员早已在此等候。
没有过多的寒暄,霄云直接将两架翼车移交给了对方。 “刘司令,东西在这里。相关的初步操作指南已经传输给你们的技术团队了。”
霄云言简意赅,“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如果探测到什么不同寻常的结果,尤其是关于那些‘不明行星’的,希望能告知我一声。” 他没有提钱的事,仿佛这只是朋友间的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