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璃看着自己手上突然虚化的大手掌，下意识的蜷了蜷手指，想要抓住什么。
第一次直接穿过去抓了个空，第二次才抓住了对方的手指。
沈墨察觉到手里微弱的触感，低头就看到小人紧紧的抓住自己的手指，眼神里带着几分对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茫然，他的心突然就刺痛了一下下。
这时候的小九璃，应当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不知道……他其实已经下意识的在意自己了。
但沈墨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挑明。
在既定的离别中，也许不知道，才不会那么难过。
所以这一次，沈墨语气里第一次没有了那种调侃的挑逗，只有正式和淡淡的温柔：“九殿下，再见了。”
未来再见，我的爱人。
小九璃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想说什么。
最终他也只是睁着那双神情淡然的金色眸子，感受着体内那股陌生的力量逐渐抽离，连同眼前这个老是调戏他的奇怪人类，一同消失在碎光里。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一瞬间就空了。
是被那只蠢狐狸给影响到了吗？
小九璃眼里划过一抹微弱的不解，转瞬而逝。
洛尘殇看着他师兄虽然恢复了，但还没醒，趴在那一直嚎。
小九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些烦躁，提了一嘴：“别嚎了，他只是睡着了，没死。”
洛尘殇吸了吸鼻子，听到对方的话后心里安定了些许，似乎也察觉到了对方心情好像不怎么好，洛尘殇有些小心翼翼的问：“敢问九殿下，我现在应该何去何从？”
飞升了又像是没飞升。
但是修为好像的确突破了，这方世界的灵气他都吸收不进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前辈给他的极品灵石倒是可以用，就是效果甚微。
看来前辈定是已经飞升成功的前辈了，他之前猜的果然没错。
洛尘殇这个问题对小九璃来说非常的奇怪，他还没有自大到去管其他人是去是留。
但现在地上躺着的那个是那个奇怪的人类救回来的，眼前的这个和地上躺着的那个关系密切。
对了，这家伙好像还和他青丘的哪个狐狸崽子有关系。
这么一想，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小九璃嘴唇抿了抿，还是开口提醒道：“你现在虽然已经成功突破，但通道现在出现了问题，是没办法飞升上界的。”
“你这位师兄现在已经被洗去了记忆，对他来说，这也算是新生。他有自己以后的路要走，你刚好可以趁机放手，这个结果对你俩都好。毕竟在你的因果中，相欠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至于另一个人是谁，就算不明说洛尘殇也知道指的是谁。
想起那个一直被自己辜负的傻狐狸，洛尘殇看了一眼已经恢复气息的寂无妄，内心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坚定的开口：“多谢九殿下的开导，我想好了，麻烦九殿下带我去青丘吧！”
九殿下说的对，他辜负的人不止一个。
大师兄这一辈子过的非常的不自由，以前被宗门束缚着为宗门而活，后来又被他这个师弟给束缚着，为他而活。
责任与复仇贯穿了他这一生。
现在，就让他师兄为他自己活一次吧！
别再傻乎乎的总是为了别人而伤害自己。
洛尘殇力气已经差不多都恢复了，他从空间内翻出一枚玉佩，系在了大师兄的腰间。
玉佩上有阵法，认主后会一直跟着主人，遇到危险后会有保护阵法，最关键的是不会丢失，方便他以后可以感知到对方的位置。
有这枚玉佩在，他可以偷偷的去见师兄，时不时去查看一下对方过的好不好。
这就够了。
小九璃听到对方的答案并不奇怪，他抬头看了一眼刚才那个裂缝的方向，冷冷的开口：“等着。”
洛尘殇还没想明白对方让他等什么，就看到小九璃直接飞到了空中，身上金色的光芒四射，就像是一个挂在天上的太阳，照着他有些睁不开眼。
小九璃飞得很高，金色的神力以它为中心向四周分散着，他的小嘴微微张合，声音充满威严的神性：“记忆抹除。”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那些金色神力就像是有目标性似的，纷纷融入了倒在地上的那些修士体内，淡化了他们对今天出现的那个深渊怪物的记忆，包括洛尘殇的飞升与渡劫。
虽然很多人其实并没有看到天上出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被抹除记忆后，他们只会认为今天是个阴天，其他的一切都不会记得了。
这些人也包括小九璃自己和洛尘殇。
历史的齿轮缓缓的转动着，掩埋住了一个结尾，又等待着一个新的开始。
另一边，沈墨已经回到了正确的时间线。
刚落在地上的下一秒，沈墨本能的先呼唤系统。
“天哥天哥，收到请回答！”
可让沈墨意外的是，竟然还是没有收到系统的答复。
“怎么回事？还是联系不到天哥！该不会真出现什么意外了吧？”
沈墨把所有能想到的可能都想了一遍，最后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把天哥落在了末世世界。
不过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沈墨决定先去空间看一下修真界的世界树是否还在，若是还在的话，天哥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回到原本的世界线中，空间的功能完全可以用，不再有任何限制了。
进入空间内后，看到修真界的世界树还在，沈墨稍微松了口气。
可能是因为回到了修真界，那世界树明显有些激动的摇曳，好像是想回归。
但天哥没在，沈墨可不敢就这么让它出去。
要是出现什么意外，那他之前的那些奋斗就白搞了，天哥一定会用眼泪淹死他的。
最重要的是，世界树成功重置后，天哥就会消失。
就算他已经接受了最终要离别的结果，他也不想让对方这么稀里糊涂的消失了。
最起码，也要有一个体面的告别。
沈墨安抚的拍了拍修真界世界树的树干：“乖啦乖啦，等找到天哥后就让你出去。”
只是还没等沈墨再拍两下，手腕便被一股蓝色的藤条给缠绕住了，对方还有些吃醋的拍了拍刚才被沈墨摸过的修真界世界树树干。
原本还激动的想出去的修真界世界树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不敢动，一点都不敢动。
感觉这一藤条要是再认真一点，直接能把它给抽爆。
沈墨看的有些想笑，树藤缠绕的力度并不大，沈墨也没有挣扎，顺着对方的力度来到了空间中心的世界树面前。
他艰难的扬起头，语气有些奇怪：“小蓝，你是去偷吃了吗？怎么感觉又变大了？”
不仅变大了，而且也变得更加好看了。
刚才刚进来的时候，就直奔着修真界世界树而去了。
现在一打量，空间又发生了一些新的变化，只不过这变化也仅限于世界树最中心地带附近。
成神之后，空间里的高浓度的灵气虽然可以滋养身体，但对修为已经没有太大帮助了。
但现在仔细感受，沈墨发现体内的神力竟然可以自主的上升。
可能是为了照顾修真界的世界树，它的周围被一层薄薄的膜给隔着，还是以前的样子，因此沈墨刚才才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出来。
现在看来，因为小蓝的偷吃，空间又进化了。
而且这次，发生了质变。
他的空间开始产生比灵气更高级的能量了。
通过反馈，沈墨知道这种能量不是仙气，也不是神力，而是一种可以通用的能量本源。
最中心的灵泉现在也已经进化成了通用能量——灵髓。
最中心的灵石也全部都变成了与灵髓功能相似的灵晶。
虽然范围不大，只有世界树最中心地带发生了进化，但这也是非常好的前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