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妙妙发现自己是真的挣扎不开,原本还在想着自己一个高手竟然被一个小孩给制住,这不科学的时候。
肩膀上却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湿意,妙妙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耳边隐隐能听到极轻的啜泣声。
妙妙感觉自己的肩膀凉的像是山里清晨的露水,但脖颈处却又能感受到一股炽热的气息,怀抱也高大坚硬,像是要将她整个桎梏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又像是能为她撑起一片天。
天马行空的想象并不影响妙妙的动作,她叹了口气,拍了拍萧云舟的腰。
“姐姐,对不起,我太高兴了。”
萧云舟的声音埋在妙妙的肩窝,带着刻意压出来的颤抖。
“高家要倒了。”
妙妙的手停在他的后背处又拍了拍,她知道萧云舟说的高家是谁,之前在萧云舟留在她身边后就简单的说过了。
那是太子妃的娘家人,也就是未来的国舅爷一家,但那又如何呢?
哪怕不知道后续的剧情,妙妙看着这个时代都有坏人敢冒充官府的衙役,甚至一冒充就冒充了十多天无人知晓。
或许也不是无人知晓,只是无人敢管罢了。
她是孤儿,没有什么可以在意的人了,倒也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不怕什么所谓的皇权这些。
当你的欲望足够低,就谁也不能威胁到你了。
但凌家村毕竟是个小村子,妙妙是准备着等过两天就带着萧云舟搬去县里或者镇上的。
保护萧云舟,也变相的保护他们村里的人。
现在,似乎不用了?
妙妙侧头,就见这些天只要是白日就画着黄黑色脸的萧云舟,今天的脸竟然格外的白净,此时他也抬起了头,妙妙看着他睫毛湿漉漉的,衬得那双眼睛黑的像是浸在了水里的墨玉。
“那些威胁都没有了,姐姐,你还会要我吗?
我有很多的钱,都给姐姐,姐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萧云舟牵起妙妙的手,一副忐忑的模样问道。
刚刚哭过的男孩子,让人真的是无法拒绝,再者说,没有了威胁,纯金主,傻子才会扔吧?
她又不是过苦日子有瘾?
就是现在他们俩靠的有点近了,尤其是说到最后,他竟然将额头都撞在了她的额头上,似乎有些过于亲昵了。
“你先离我远点,鼻涕都要流出来了。”
妙妙边说着边推开了萧云舟,这次倒是推的丝滑。
也可能是萧云舟听到了妙妙嫌弃的语调,到底是将刚刚那有些暧昧的场景给冲散了。
“你说你说什么胡话呢,我答应你了把你当做弟弟,自然不会赶你走。
之后之后,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要荒废了自己的人生。
我去给你做肉汤补补身体。”
妙妙拍了拍萧云舟的肩膀,轻咳一声转身出去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妙妙想到刚刚被桎梏住的怀抱,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而站在妙妙身后的萧云舟,看着小姑娘离开了房间,眼底才终于闪现出了一抹痴迷。
萧云舟这么做也是有意而为之,他知道她心软,不会赶他离开。
可那不够,他要让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烙印上一句话,那就是凌妙妙永远都不会赶萧云舟离开,他是她十分重要的人。
人是一种十分奇怪的动物,当你不断的在心里烙印一句话的情况下,哪怕是假话,慢慢地也变成了真,更别提本身就是真话的话了。
可惜,他只有十四岁,而妙妙也才十五岁。
奇异的,他知道,他没办法做到像那个阿牛那样,不到十六就娶了媳妇,遵循先成家后立业的传统。
他也渴望跟妙妙成家,但现在时机不成熟,他的心里的第六感无数次的警告着他。
没错,是警告,警告他要先立业,有了最坚强的后盾之后,才能真的将喜欢的姑娘困在自己的怀里。
哪怕她不喜欢他,但也绝对不会有机会喜欢上别人。
萧云舟垂眸,敛下了自己眼底的深意。
上辈子,他是从平安镇直接离开,然后去到了京都,在京都的一个书院里得到了就读的机会。
秉持的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现在不需要了,重来一遍,他需要的就是快狠准。
上辈子,太子对于高家的惩罚看起来重,实则并未伤及根本,是他成为了新皇的心腹之后,又重新打压了高家,甚至将萧家的案子重新审理,给了萧家一个公正的评判。
而这辈子,太子再想要对高家轻拿轻放是不太现实了,他想要荣登宝座,就必须要斩断自己的一条胳膊,真是一个有趣的选择。
萧云舟垂眸看向了手中的书籍文书,这是刚刚有人给送来的,白皙修长的指节捏着青纸黑字的文书。
【萧云舟,青山县民籍,入读白鹿书院】。
这便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先立业......”
萧云舟喃喃自语,目光落在灶台前的姑娘的背影上,她今天穿了件靛蓝色的裙衫,跟他身上这件倒是有些相像,像是一对合该住在一起的夫妻。
萧云舟不想去想,妙妙给他买靛蓝色的衣服纯属是因为耐脏,而给她自己买这个,纯属是因为价格便宜到离谱,买定离手,才又被萧云舟撺掇着买了同款。
这点想要跟妙妙穿同款颜色的小心思被实现后,萧云舟的嘴角都没能压下来,只是妙妙身边的一点点小事,都足以让他满足。
妙妙端着肉汤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那个青色的文书。
“你是准备去白鹿书院读书了吗?那我到时候可以隔几天去给你带点吃的,去看看你。”
妙妙想一想,这种生活也十分的有趣。
相对于多一个弟弟,她更觉得自己生活自由自在的,对方要是住在了白鹿书院,他们的关系也可以不远不近的这么处着。
“不,我只是需要担这么一个名,暂时并不需要在那里。”
萧云舟垂眸,他怎么可能走呢?
眼前的姑娘漂亮到扎眼,他怕他一离开,就有那不长眼的媒人以及像阿牛那样的男人盯上含苞待放的小姑娘。
那可不行,他的,他自己守着,或许等未来真的成了婚,他才能稍稍的放松那点警惕吧。
但现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