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奉天集团。
忙碌的事务就让我瞬间遗忘记者跟我提到的那些线索。
尤其是当董事办联合财务组草拟上来的海外合资投资项目一期分红方案的时候。
我的脑子就迅速被奉天集团目前两大难题困扰住了。
如果我现在就进行投资分红，就意味着我接受海外合资投资项目一期投资计划的成功。
那么我就必须履行与上层的交易合作约定，进行二期投资。
现在外界对奉天集团媚外的舆论造势已经在市场产生了一点影响。
二期40亿的投资额一旦出去。
势必引起各界广泛关注。
让早有准备的有心人拿去进一步发酵。
奉天集团媚外的名头必定坐实。
各方面闻着味儿杀下来。
保不准奉天集团就会变成第二个一夜间消失的百年企业。
可如果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我坐在董事长办公室桌前陷入沉思。
办公室房门却被敲响了。
说是有资方来要求兑现承诺了。
我一听名字就知道是被我有意拉拢进来投资这个海外合资项目的二代少爷们派过来打前锋的。
也正好让我有机会暂缓这份分红方案的审核工作。
对着还在办公室等着我给一个指示的财务组长故作无奈。
“你瞧我现在也是忙得很。
这个分红涉及三重一大，还是需要时间来慢慢看。
先放这里吧。
你也回去忙你的吧。”
打着马虎眼就自己出去了。
让她一个人拿主意。
然后自己独自去接连这个“前锋”。
我一出现在他面前。
他就恭恭敬敬站起来了。
少年腼腆背后是对无法掌握到的权利的屈服。
我不动声色。
只是商业客套地让他坐下。
他不敢跟我打直球。
我就配合着跟他东拉西扯。
把话题往他自己身上引。
接着就是画大饼。
再诉说集团运营繁琐而严谨的审核程序。
叫他耐心等待。
让他拿着我的大饼回去交差。
完事还以亲自送他下楼为借口，自己回到车上，给金先生打去联络电话，再次试探上层对奉天集团的态度。
有了我上次故意的肢体触碰，金先生想都没想就拒绝和我线下面对面交流，让我有话直说。
我就开门见山问他要帮我疏通银行要求一次性偿还贷款的事情进展的结果。
金先生对着话筒就是重复。
“林董事长啊林董事长！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
银行那边属于金融。不归我们管！
而且他们是有权利要你们还款的！
他们完全是合法合规的！”
我就继续装穷。
“可是我们奉天集团账户上没有那么多钱啊！
要我们一次性还清贷款的话，那我就只能申请破产了！
到时候我奉天集团旗下的那些广场项目可就都要停了！
还有那些正在进行的投资。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到时候企业倒闭，大量人员失业，税收断崖下降，也是合乎常理的吧！”
我畅聊着最坏的结果。
金先生那边果然就发了软话。
“这件事情也不是我这边不想帮你。
现在情况就是他们那边确实是合法合规。
你让我怎么去跟那边通气？
那些贷款又不是一笔小数目。”
“对啊。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赶紧赞同金先生的说法，生怕他缓过劲来就是又铁了心。
就继续赶鸭子上架。
“如果真的要一次性偿还清楚。
以奉天集团现在的情况就只有是这个结局了。
金先生你再和上面说说吧。
看在我们合作那么多年的份子上。”
哎。
“行吧行吧，你等我一下，”
金先生的妥协声传来。
我明显听见他叹息了一声。
紧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我知道是他是去请示去了。
所以也不恼怒。
只是静坐在车里。
掰下来后视镜来端详自己的脸。
一边端详一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