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白收你的钱。”路曼推辞。
“无所谓的,我钱多。”安森直爽,笑了笑,将卡放到一旁的床头柜。“我自己做生意赚的钱,跟他们财团没关系,跟郑家更没干系,我们腰杆挺得直。现在你早点养好身体最要紧,钱算给的也好、借的也好,不重要。”
“谢谢。”路曼双手握住她,眼里发酸,“我跟惟天谢谢你……”
“没关系的,都会好起来。”安森安慰她。
路曼眼里红红的,忍着眼泪。
安森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坚持这么多天的,高昂的医疗费用是怎么坚持到现在。“郑惟天呢?”
进来都没看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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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曼说,“他说去加班了,最近花掉很多钱……安森,我很担心他,那么多钱,我不知道他怎么赚来的。”说到这,路曼眼泪落下来,她抬手抹去,“从郑家出来的时候,他机票钱都是问路人借的。”
“会好起来的,安心养病。”安森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宽慰。
“我问惟天,他就说是公司预支的薪水,还有加班费……可是哪里会有公司会这么预支员工薪水的,怎么问他都不说……我很担心他……”
哐——
天边闪电劈下来,紫色的光线划破夜空。
寒冬,阴冷的雨夜。
外面窸窸窣窣,初以为是下大雨。
王捷女士说道:“安总,外面下雪籽了。”
是那种白色的小颗粒,像小冰雹又像雨,踩上去又硬又滑的。
天气预报说新一轮寒潮今夜来袭,c市将步入严寒霜冻。
好在病房里空气温暖。
王捷女士将窗帘拉好,隔绝外面的喧嚣,病房里愈发温暖温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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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森又和路曼聊了会儿天,才准备打道回府。是慧慧和赵硕的朋友,自然也是她的朋友。
“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跟王捷回家。”
陆曼叮嘱,“雨雪天路滑,你们慢点开。”
“知道的。”安森宽慰的笑容,“放宽心,吃好睡好。”
… …
雨雪交加的赛道像一面破碎的镜子,湿滑、冰冷、模糊不清。
风裹挟着雨丝与雪粒扑打在挡风玻璃,雨刷疯狂摆动也赶不上视线被遮蔽的速度。
引擎低吼,轮胎在湿滑的弯道上挣扎,发出刺耳的哀鸣。
车轮打滑的瞬间,男人猛打方向盘意图稳住车身,但地面早已背叛了速度的忠诚。后轮失控,车身猛地甩尾,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在弯道上划出一道扭曲的弧线。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
车身撞上护栏的瞬间,金属与混凝土的撞击声震耳欲聋,碎片飞溅,车辆腾空的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
雨还在下,雪籽还在落……
车灯微弱闪烁,像是垂死的心跳。血腥味在湿冷的风雪交织的空气中,飘散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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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府。
夫妇俩相拥入眠。
关舜泽的手机嘟嘟嘟振动。
万峰?
四肢发达的家伙!
关舜泽正要挂断,安森也跟着醒来,嗓音微沙,“怎么了?”
“四肢发达的家伙!”他挂断。
刚挂断,一会儿卧室门外响起敲门声,是万峰,“关先生——郑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