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很久,手术到天亮,门口的灯才熄灭。
“咔哒”
门被从里面打开的声音。
医生出来,路曼赶忙凑上去,“他还好吗?脱离生命危险了吗?”
医生摘下口罩,同坐在走廊长椅的关舜泽说道:“关先生,手术已经结束,已无生命危险,多处损伤以及骨折需要时间恢复。”
“嗯。”关舜泽颔首。
路曼闻言,整夜提着的心脏终于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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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无生命危险,但还没醒来,医生说他现在太虚弱了,要好好睡一觉才会醒,别进去打扰他,路曼只能隔着玻璃墙在外面看着。
原本好好的,现在躺在那儿,还戴着氧气罩。
身体遭多处损伤以及骨折……
“你怎么那么傻……”她嗓音哽咽得很,手抚上玻璃,隔空摸到他的身体。“要是知道你悄悄去赛车赚钱,我肯定不会答应来医院的……惟天,赚的是什么钱啊你……你怎么这么傻,连命都不要了……”
她一个人站在监护室外面,自言自语,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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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峰,“关先生,送您回望月府休息。”
关舜泽颔首,再不回去老婆要担心死。“让人留下来看着,安森不想路曼有事。”
“明白。”
再过几个小时,郑家的私人飞机将落地,郑总的父亲要来了,要是见到路曼那都恨不得了结了她……所以关先生让人留下来盯着点。
… …
路曼坐在监护室外面,大约中午时间,脚步声传来。
见一行人风尘仆仆。
为首的老人身披深色羊绒大衣,肩头还沾着零星未化的雪,步伐虽不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鬓角已白,眉眼却依旧锋利如刀。
身后一众身穿深色服饰的保镖紧随,步伐整齐,神情冷峻,
老人眉目间与郑惟天有些相似,能猜到应该是郑惟天的爸爸。
他走到重症监护室门前,脚步顿住。玻璃门内,儿子静静地躺在病床,脸上戴着氧气面罩,身上缠满绷带。
曾经意气风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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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声音不大,却如惊雷滚过走廊尽头,震得人心发颤,目光像刀,划过路曼的脸。
“惟天就是为了你,躺在里面!”
“对不起……”路曼知道,是她的原因。
老人一步步走近她,目光冷得像冰。她本能地后退步,却撞到了墙。
“惟天从小就是意气风发的孩子!为了你!他抛弃郑家的一切!不认我这个父亲,宁愿不要郑家的一分一毫,又是为你,他连命都豁出去!”
路曼低眸,眼睛通红,“对不起……”
“你坐享其成享受惟天给的一切,自己又能给他什么?”老人语气比刚才更冷,带着压抑的怒火,“你付出了什么,让我的孩子连命都要赔给你?!”
极度的怒意,使得他胸膛起伏。
此时。某位是关舜泽的属下,他走近,“郑老爷,现在郑总恢复身体最要紧。”
关舜泽的属下,郑老爷认得。
郑家的家务事,关舜泽也不好插手,但老人仍旧给他面子,收回对路曼憎恶的目光,重新将视线投向自己的孩子。
低沉的声音又有多少无奈与失望。
“惟天,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