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让千机伪造了一套看似极其先进、实则内含致命逻辑错误和数据陷阱的技术资料,并“不经意”地存放在办公室电脑的加密文件夹里,密码则“无意”中被郭金文安插的眼线窥探到。
一天晚上,郭金文趁所有人下班后,偷偷潜入华清的办公室,用U盘拷走了那份假资料。
同时,为了确保破坏行动成功,郭金文用从启天科技那里得来的钱,买通了即将前往普润生物工厂进行最后组装调试的一名工人——老傅。
试生产的日子终于到来。
普润生物的生产车间里,新安装的生产线静静地矗立着。
华清、郭金文、以及普润的生产经理和技术人员都聚集在控制室周围,气氛紧张而期待。
启动按钮按下,生产线开始轰鸣运转。
然而,没过几分钟,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
传送带卡顿,机械臂乱舞,刚刚灌装的试剂瓶碎了一地,场面一片狼藉。
普润生产经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满地看向华清和郭金文。
郭金文心中暗喜,脸上却装出焦急万分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按说这条生产线的技术很成熟。”
华清却异常镇定。
他没有理会郭金文,而是大步走到控制台前,快速查看了几个数据接口,又仔细观察了几个关键部件的运行状态。
“不是大问题,”华清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自信:
“是传感器信号干扰和机械臂校准参数在运输中发生了微小漂移,同步没做好。”
他挽起袖子,亲自上手,在控制电脑上快速输入了几串代码,调整了参数,然后又指挥身边的工程师:
“小李,去三号位手动微调一下定位卡扣,顺时针十五度。”
“小王,你去六号位……”
……
他自己则从工具箱里拿出扳手,亲自上阵,调整了几个关键位置的螺丝松紧度。
片刻后,生产线再次启动,顺畅地运转起来。
王总惊讶地看着华清:
“张总,没想到你还懂技术?”
“以前在基层跟着师傅学过几年,”华清擦了擦手上的油污,笑着说:
“基本的故障排查还是会的。”
郭金文站在一旁,彻底傻了眼——他怎么也没想到,华清居然懂技术,自己精心策划的“故障”,就这么被轻易解决了。
他脸上勉强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内心却如坠冰窟:
完了,他任务失败,还不知道该如何向启天科技交代。
普润生物对这次意外插曲的顺利解决非常满意,生产总经理特意亲自给万豪集团总部发去了一封表扬信,盛赞华清总经理技术精湛、临危不乱、责任心强。
张国豪收到这封表扬信,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难得地在高管群里公开转发并表扬了华清,要求各事业部老大“学习华清同志这种既懂管理又钻业务的实干精神”。
这封表扬信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了张强强的脸上,让他气得几乎咬碎后槽牙。
生产线成功投产,为了庆祝,下午离开普润生物后,华清做东,请项目组的核心成员和所有参与组装调试的工人去酒店聚餐庆祝。
众人乘坐公司大巴抵达酒店停车场,刚下车,几名早已守候在此的警员便径直上前,亮出证件。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直接带走了面色惨白的郭金文和那名被买通的工人老傅。
原来,华清在来酒店之前,已经将所有证据整理好提交给了警方。
包括千机截获的郭金文与老傅之间的加密通讯记录(内容涉及破坏指令和资金往来)、转账记录、以及办公室的监控视频(清晰拍下了郭金文用U盘拷贝机密文件的全过程)。
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郭金文因涉嫌商业贿赂、破坏生产经营、窃取商业机密等多重罪名,锒铛入狱,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保姆小马去医院拿回来一家人的体检报告单。
到家时,艾茜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敷面膜,艾妈则在一旁剥橘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邻居八卦。
听见开门声,艾茜立刻揭下面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马手里的包:“报告拿回来了?快给我。”
小马把报告递过去,艾茜先拿起写着自己名字的那份,拆开后快速扫了几眼,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
“也就是有点乳腺结节和贫血,没什么大问题,成年人谁没点小毛病?”
艾妈也接过自己的报告,看了半天只看懂“血糖偏高”“腰椎间盘突出”,撇撇嘴:
“老毛病了,开点药吃吃就行。”
两人说完,同时看向最后一份写着“张华清”的报告。
艾茜随意拿起,指尖捏着密封袋边缘,慢慢拆开。
当“肝癌晚期”那几个字映入眼帘时,她先是瞳孔一缩,愣了足足三秒,随即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
只是很快又用手捂住嘴,假装惊讶地捂住胸口:
“妈,你快看,华清他……他得了肝癌!”
艾妈凑过来一看,橘子瓣都掉在了地上,却没半点担忧,反而拍了下大腿:
“真的假的?这小子命这么短?”
艾茜放下报告,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着,心里已经盘算起来:
自己本来就不爱张华清,当初嫁给他不过是图张家的名头。
现在才知道他在张家根本不受宠,张国豪眼里只有张强强。
要是张华清死了,他名下几套房产、还有公司给的分红,不就全成自己的了?
更妙的是,她上周刚查出怀孕,等孩子生下来,凭着“张家的孙子”这张牌,还能从张国豪手里要到不少抚养费,以后的日子简直不用愁了。
傍晚,华清下班回家,刚换完鞋就感觉客厅气氛有些异样。
艾茜红着眼眶走过来,手里捏着那份体检报告,声音哽咽:
“华清,你……你看看这个,你得了肝癌,还是晚期。”
她故意把“晚期”两个字咬得很重,还伸手想去碰华清的胳膊,假装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