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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镜流的个人秀任然再继续,伴随着她手中之剑的挥舞,顷刻之间,冰尘弥漫,月光弥蒙。
仿佛这天地之间只剩下那轮由极致寒意凝聚的渊月高悬于空。
清辉洒落,将战场上肆虐的丰饶生机都冻结成了静止的凋亡图景。
丰饶玄鹿巨大的身躯被月轮剑影从中劈开,断裂的鹿角上法则纹路彻底黯淡,庞大的躯体正化作无数冰晶碎屑,纷纷扬扬地飘散。
寂静,短暂的死寂悄无声息的笼罩了这片空域。
景元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散去神君的巨大形体,轻巧地落回星槎甲板,石火梦身倒提在手,目光复杂地望向那轮冰月之下的白衣女子。
“师父.......别来无恙。”
镜流缓缓转过身,无妄剑尖斜指地面。
她绝美的面容冰封依旧,那一抹黑纱淡淡扫过景元,最终落在丹恒身上。
“龙尊之力,形貌已易。然力量流转之轨迹,魂魄深处之印记............岂是轻易可变?”
她声音清冷空灵依旧,不带半点人间烟火之气。
“饮月之乱,因你而起。这份业障,你承,还是不承?”
听着这淡漠却蕴含着质问的话语,丹恒再一次握紧了拳头,手背也因用力而青筋暴露。
丹恒:(▼皿▼#)
黑发的青年只觉自己的额角青筋直跳,自从遇见这帮人开始,自己的脑子就一直很乱。
现在这个家伙还来质问自己,可是他们又凭什么用这样的姿态来质问自己?
“你们要我说多少次?我不是他,我不是他!”
“一个一个的像疯子一样追着我,你们觉得你们很有趣吗?”
“一群活在过去里的囚徒,我和你们不一样!”
丹恒此时的心情极其糟糕,仿佛有千万只羊驼在自己面前奔腾而过。
这帮家伙,完全就是不将他的话听进去,我行我素,压根就没有打算好好沟通的样子。
伴随着这一声话语的落下,现场三人的气氛又开始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够了!”
一声压抑着极致怒火的低吼炸响。
刃的周身血气疯狂涌动,血色的雾气弥漫之间,彼岸花疯长,剑气锋锐,如折人而噬的猛兽。
他猛地抬头,猩红的眸子死死盯住镜流,支离剑因他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镜流!你有何资格审判他?!有何资格提及‘业障’?!”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话语之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嘲弄。
“当年............当年那‘代价’,你忘了吗?!还是你刻意选择遗忘?!”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资格说当年的事情,除了景元,他们都是罪魁祸首!
当这“代价”二字出口之时,便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破了镜流周身冰冷的屏障。
镜流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无妄剑的剑穗因力道而绷直。
虽然面容依旧无波,但那绝对零度般的领域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感的裂隙。
刃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癫狂的笑意混合着巨大的悲怆在他脸上扭曲。
“哈哈............看来你没忘!‘代价有三’............为了那痴心妄想的‘化龙妙法’,我们。五人,谁又能真正逃脱?!”
口中话语说说的同时,他亦是抬手抹了把脸,指腹却蹭到不知何时流下的几滴泪水,却又猛地将其甩开。
当晶莹的泪水洒落云端,融入白白云雾之间,悲怆而又愤怒的声音再起:
“你,镜流,堕入魔阴,身犯恚嗔,便是那代价之一!”
他血红的目光猛地扫向丹恒,带着无尽的恨意与某种同病相怜的疯狂。
“而他——丹枫!褪鳞转生,忘却前尘,背负罪孽,亦是代价之一!”
最后,他猛地回指自己,声音泣血,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嘶喊出来。
“而我............应星!求死不能,永堕魔阴,身负无尽痛楚与诅咒............这便是那最后、最可笑的代价!”
“你们以为斩断过去,便能将罪责一并斩断吗?!最该背负业障的,是我们所有人!而你——!”
他的声音嘶哑而又充满癫狂,在话音刚落的瞬间便直接剑指镜流,身上的气息越发狂暴,可却又被他克制在了一个稳定的范围。
“你也是代价本身,亦是推动者之一!有何面目在此质问他,质问我们?!”
这番嘶吼,不仅是指责,更是将血淋淋的、被时光尘封的共同伤疤彻底揭开,将“化龙妙法”带来的残酷后果赤裸裸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丹恒听着这般话语,亦是如遭雷击,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苍白,脑海之中【自己】记忆的碎片开始翻涌,神经越发刺痛。
他下意识的踉跄了一下,指尖冰凉得几乎握不住击云长枪。
而这也使得本就难看的神情有了片刻的扭曲,额头之上虚汗弥漫。
“化龙妙法”、“代价有三”、“丹枫”.........
这些词语如同钥匙,猛烈地撞击着他灵魂深处被封锁的记忆禁区,带来一阵剧烈的、几乎要撕裂头骨的痛楚。
无数模糊却令人心悸的画面碎片,无时无刻的冲击着他的脑海,宛如涨潮的潮水。
他踉跄一步,击云枪险些脱手,幸好星与三月七及时将之扶住,才避免了跌落云端的窘迫。
“呃............”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不似人声的痛苦低吟从镜流喉间溢出。
镜流的周身原本流转有序的月光骤然变得混乱、暴戾!
极致的寒意不再受控,化作无数冰冷的锐刺向四周迸发!
她脸上那平静的神色终于碎裂,浮现出极其痛苦的挣扎之色。
紧接着,眉心死死拧起,原本平稳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破碎。
而最令人心悸的是,她蒙眼的丝带,那或许是为了约束某种力量的象征,在这一刻骤然崩解,无声地飘落。
丝带之下,并非是空洞的眼眶,而是骤然睁开的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不再是景元记忆中清冷如月的眸色,而是彻底化为一片不详的、仿佛由无尽鲜血与疯狂凝聚的猩红!
一阵又一阵宛如实质的,恐怖的、令人神魂战栗的煞气如同实质的海啸,从那双猩红的眼中奔涌而出!
“业障............代价............皆............须............偿还!”
她的声音变得扭曲、重叠,仿佛有无数个疯狂的声音在同时嘶吼。
她手中的无妄剑(转魄)发出凄厉的嗡鸣,剑身不再是清冷的月光,而是凝聚起一种深黯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热的绝对零度之寒。
周围的空间都因这股力量而开始扭曲、坍缩!
星槎甲板上凝结出厚厚的冰层,原本悬浮的冰晶碎屑瞬间被冻成尖锐的冰刺,朝着众人的方向歪斜,就连空气中的光都仿佛被冻住,流速变得迟缓。
她的剑尖直指丹恒,也仿佛指向了所有与过往相关之人。
如果这一剑若出,必将石破天惊,甚至可能敌我不分!
“师父!!”
景元惊呼出声,脸色骤变,脸上的担忧再难隐藏,神君的虚影竟下意识在他身后浮现。
他抬腿想冲上前,却被镜流周身迸发的煞气狠狠压回,胸口一阵闷痛,只能眼睁睁看着师父失控。
刃也是同样怔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话语竟会直接引爆镜流压抑的魔阴身!
丹恒如临大敌,苍龙之影盘踞身前,击云枪尖寒芒吞吐,准备迎接这疯狂的一击。
星与三月同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脸警惕。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唉.......我才离开会儿,怎么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声温柔的、与这修罗战场格格不入的叹息,如同春风般拂过纷乱的战场,清晰地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那股逼人的煞气竟在话音响起的瞬间淡了几分,扭曲的空间也微微平复。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按下了战场的‘暂停键’
“世界如此美好,姑娘怎能如此暴躁,白花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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