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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剑荡诸天万界 > 第954章 以战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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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剑“噌”地出鞘,剑身在半空划出道银白弧光,像道被骤然扯散的星河,细碎的星芒飞溅开来,竟在张天命身前织成道半透明的光墙,将所有呵斥声稳稳拦在外面。星纹在剑身上流转,映出他沉静如水的脸,眉峰微敛,眼底不见丝毫波澜,仿佛周遭的喧嚣都只是过耳风声。“诸位堂主既知我灵根为万象,便该明白——”他声音不高,却像淬了星力的冰锥,穿透层层嘈杂直抵人心,“五行功法于我,不过是束缚。”

他指尖轻弹剑身,“嗡”的一声剑鸣清越如鹤唳九天,竟压过了所有喧嚣。“焚天坞的《烈炎诀》刚猛有余,却失之暴躁,练到极致会灼伤心脉,坞主您左肋第三根骨缝里的旧伤,怕是每到月圆便会作痛吧?”他目光扫过焚天坞坞主,对方红袍下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那处隐伤是他修炼《烈炎诀》走火所致,从未对人言,此刻竟被这少年一语道破。“寒川榭的《玄冰诀》阴柔过甚,难抵阳刚,久练会导致气血凝滞,榭主您左肩的经脉淤塞,怕是已影响剑招灵动了?”寒川榭主下意识按住左肩,冰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青岚轩的《青岚剑谱》灵动有余,却缺了根基,遇强则弱……”他一一扫过五位堂主,目光最终落回剑上,“这些功法确是绝学,却只适用于单一灵根。至于我修炼的功法——”

张天命指尖在裂天剑脊上轻轻一滑,星纹骤然亮起,如夜空中被突然抖开的星轨图,细碎的光粒顺着剑纹游走,在晨光里织出半透明的星网,将他周身笼罩。他并未将剑指向任何人,只是缓缓抬臂,剑尖斜指苍穹,袖口垂下的星纹穗带随势扬起,与剑上星辉交相缠绕,像有无数星辰在他袖口生灭。

“裂天剑诀,第一式——剑指苍穹。”

话音未落,银白剑光突然暴涨,却不似焚天坞的烈火那般灼人肌肤,也不像寒川榭的冰棱那般冻彻骨髓。剑光漫过演武场时,竟化作亿万点星子,像被顽童撒落的碎钻,簌簌落在范通四人身上。前排的新弟子们只觉眼前一亮,纷纷揉着眼睛惊叹——那些星子落在身上凉丝丝的,像沾了晨露的草叶,顶多觉得舒服,却看不出更多玄妙;唯有几个修为稍深的内门弟子,隐约察觉到空气里的灵力忽然变得温顺,像被梳齿理过的丝线,再无半分滞涩,连呼吸都顺畅了几分。

范通体内的火灵力却骤然沸腾又瞬间温顺,烈炎破在他手中发出欢愉的轻鸣,红穗上的火星都变得乖巧;赵磊指尖的冰棱不再刺寒,反而透着层温润的星辉,连他自己都惊讶地发现,常年因灵力过寒而发僵的指尖,此刻竟有了暖意;林妙妙的翠色灵力与星子交织,在她身周织成件流光铠甲,甲纹间隐有藤蔓攀援;丁浩然脚下的青石板不再震颤,土黄色灵力与星力相融,沉如大地却又动如星移。

张天命手腕轻转,裂天剑在半空划出个圆,剑风带动的星子骤然聚合,化作道银白剑轮。轮沿流淌着五行光晕——赤如火、蓝似冰、青若木、黄如土、白类金,五色光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像揉碎的彩虹被星力重新编织,不见丝毫属性冲突,反而透着种天地初开般的和谐,看得人目眩神迷。

“第二式——星辰失色。”

剑轮猛地向前推送,并未伤及任何人,却精准地穿过锐金阁阁主身侧的玄铁剑穗。那剑穗上因灵力激荡而溅出的火星刚要落地,便被剑轮中的星力绞碎,化作更细小的光点,顺着玄铁剑流转而上。锐金阁阁主瞳孔骤缩,猛地攥紧剑柄——他这柄“破山”剑乃玄铁百炼而成,伴他征战三十年,从未有过如此灵动的反应,此刻星力流过之处,剑身上竟映出层淡金色星纹,仿佛瞬间被注入了灵魂,连他握着剑柄的掌心,都能感受到股跃跃欲试的悸动,像是老友在轻轻叩门。

更惊人的是,剑轮掠过看台上那株因灵力紊乱而枯黄的盆栽时,蜷曲的叶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转绿,枝头还冒出个饱胀的花苞,隐隐有暗香浮动;飞过寒川榭主案几上那杯凝结着薄冰的冷茶时,冰层无声融化却不升温,茶水清冽如刚从冰泉舀出,泛着沁人心脾的凉意;擦过焚天坞坞主那盏早已凉透的热茶时,茶水竟泛起恰到好处的暖意,不烫唇舌,却熨帖得他丹田处微微发热——那正是《烈炎诀》练到第八重后,最需要的温润调和之力!

“这……这是融五行于一式?”厚土堂堂主失声惊呼,肥硕的身躯猛地前倾,腰间的息壤玉佩突然挣脱束缚腾空而起,直直撞向剑轮,却被星力温柔托住。玉佩上的土纹与剑轮星轨纹路完美咬合,发出“嗡”的一声悠长共鸣,连演武场的青石板都跟着轻轻震颤,仿佛大地在回应这跨越千年的呼唤。他摸着腰间空荡荡的玉佩绳,满脸难以置信——息壤玉佩认主千年,从未如此亲近过外人。

张天命收剑归鞘,裂天剑的星纹仍在微微发亮,剑穗扫过他的手腕,带着如释重负的轻颤。他看向目瞪口呆的众人,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裂天剑诀,以星轨为引,借万象灵根之力,可纳五行,可破万法。无需拘于单一属性,亦不必担心反噬。”

看台上死一般的寂静,连风都仿佛屏住了呼吸。焚天坞坞主下意识摸向自己发烫的心脉——张天命方才那道暖意,竟精准地熨贴在他练《烈炎诀》留下的隐伤处,那是他苦修二十年才压下的隐患,此刻却被这少年一剑点破,惊得他后背沁出冷汗;寒川榭主悄悄按住自己常年凝滞的左肩,星力流过时那处淤塞竟有了松动的迹象,他望着张天命,眼神复杂得像揉碎的冰。

凌天风猛地起身,案几上的茶杯被震得翻倒,茶水却在空中凝成星状,迟迟不落。他死死盯着张天命手中的裂天剑,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神剑宗现存最强的《北斗剑诀》,需集齐七位长老按星位合力才能使出“归一”式,且每次动用都需耗费十年功力;而张天命仅凭一人一剑,便将五行灵力、周天星力、神兵灵性三者融为一体,这份精妙,何止是超越,简直是对传统剑诀的颠覆!他素色道袍下的手紧紧攥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带着颤抖,鬓角的白发在星辉下微微颤动。

“这剑诀……”凌天风声音微颤,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天命,像要从他眼底挖出答案,“何人传授与你?”

张天命笑而不答,指尖轻轻摩挲着剑鞘上的星纹,星芒在他指缝间流转:“宗主也不必多问,我就想知道,神剑宗可有比我这套裂天剑诀还要强的剑诀吗?”

那些堂主和长老闻言皆是面面相觑,有的下意识摇头,有的望着自家镇堂之宝的剑谱封皮,满脸苦涩。锐金阁阁主嘴唇动了动,想说《五金锻锋录》能劈山裂石,却想起裂天剑“星辰失色”的玄妙,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青岚轩主捻着胡须的手停在半空,望着林妙妙身周未散的星甲,喉结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魏沧澜这时清了清嗓子,拂尘轻扫案几,试图找回些体面:“剑诀再好,如果没有与之匹配的功法,也会让这套剑诀的威力大打折扣的!就像再好的剑,没有趁手的剑鞘,也难免蒙尘。”他这话既给了众人台阶,又暗暗质疑张天命的根基。

张天命指尖摩挲着裂天剑鞘,星纹在他掌心流转,映得他眼底一片清明:“功法之事,关乎传承,恕我不能相告。”他抬眼望向魏沧澜,语气不卑不亢,没有丝毫被质疑的恼怒,“魏堂主所言极是,剑诀与功法相辅相成,方能显其威。只是空口白话难证真假——”

他忽然转向凌天风,裂天剑轻轻一震,剑鞘上的星纹与天际北斗隐隐呼应,似在呼应他的话:“宗主,弟子愿在两日后的宗门大比上,以实战证道。”

这话一出,演武场瞬间掀起轩然大波。“新弟子哪有资格参加大比?”锐金阁阁主刚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玄铁剑在鞘中嗡鸣不止,像是也在怒斥这僭越之举,“宗规规定,入宗未满三年者不得参赛,这是要坏了规矩!”他抓起案几上那本被翻得卷边的宗卷,抖得哗哗作响,“你看!白纸黑字写着呢!”

“规矩?”张天命目光扫过那本泛黄的宗卷,星纹剑穗轻轻晃动,带着几分淡然,“若规矩容不下真正的修行者,留着又有何用?”他看向凌天风,眼神清亮如星,“弟子只需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至于对手——”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清亮,像剑出鞘般利落,“内门弟子中,谁愿赐教?”

范通突然扯着嗓子喊,烈炎破被他攥得咯吱响:“我替天哥报名!要是有人不敢来,就是认怂!”赵磊默默上前一步,冰蓝色灵力在他指尖凝成半尺高的盾牌,无声宣告着护持之意;林妙妙的翠色灵力缠上张天命的衣袖,像根柔软却坚韧的藤蔓,在他臂弯处轻轻颤动,似在无声鼓劲;丁浩然则望着看台上的厚土堂堂主,眼神里带着不服输的倔强——他知道,这场比试不仅关乎张天命,更关乎他们能否打破“新丁不如旧人”的偏见。

凌天风望着场中那个被星辉笼罩的少年,又看了看测天珠上那道“无级境”的刻痕,掌心的星状水珠终于落回杯盏,溅起细碎的涟漪。他忽然想起古籍中那句“星轨异动,必有破局者”,喉结滚动了两下,缓缓开口:“按宗规,新弟子确无需参赛。”

他话锋一转,素色道袍在风里展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袖摆扫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凝住了:“但张天命情况特殊,可破此例。”他指尖指向演武场中央的比武台,青石台面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两日后大比,你可自选对手。若能连胜三场,便允你自主修行,任何人不得再以功法、剑诀置喙。”

“宗主!”厚土堂堂主猛地站起,肥硕的身躯让看台都晃了晃,案几上的茶盏都跟着跳了跳,“内门弟子中不乏修炼十年以上的好手,他一个新丁……这岂不是让他去送死?”话虽严厉,眼底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他既怕张天命输得太惨,断了这等奇才的前路,又怕他赢得出乎意料,动摇厚土堂的地位。

“正因如此,才要比。”凌天风打断他,目光落在张天命身上,像在审视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带着期待,也带着审慎,“是真是假,是龙是虫,打过便知。”他何尝不想见识这裂天剑诀的实战之力?万象灵根配绝世剑诀,若真能在大比上掀起风浪,或许正是神剑宗打破僵局的契机,是时候让那些守着旧规的老骨头看看,新的星轨已经开始转动了。

张天命深深一揖,裂天剑在他身后发出清越的鸣响,像是在向整个宗门宣告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谢宗主成全。”

两日后的宗门大比,注定要因这个破格参赛的新弟子而不同。看台上的堂主长老们各怀心思——焚天坞坞主摩挲着发烫的心脉,盼着张天命能赢,却又怕他赢了显得焚天坞功法无用;锐金阁阁主盯着“破山”剑上未散的星纹,既想看到裂天剑诀的破绽,又隐隐期待着一场颠覆;青岚轩主望着那株重新焕发生机的盆栽,若有所思。

唯有凌天风,在观星台望着夜空中愈发清晰的北斗星轨,指尖轻轻敲击着星图。裂天剑的星纹与摇光星的连线,似乎比昨日更亮了些。他忽然轻笑一声,将那本翻旧的宗卷推到一边,露出底下一张空白的宣纸——是时候画新的星图了。“千年规矩,也该见见新光了。”

演武场的风卷着尘土,拂过比武台的青石,带着几分躁动。张天命握着裂天剑站在台边,范通四人的目光像四道暖光落在他背上,带着信任与期许。他知道,两日后的一战,不仅是为了证明裂天剑诀,更是为了让所有追光者明白——真正的修行,从不是困在规矩里的循规蹈矩,是敢于在万众瞩目下,劈开一条属于自己的星路,让星光为自己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