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晟鹏听完后,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
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然后,他下达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难以理解的命令:撤销对林仲勋的所有监控。
不仅如此,他还让陈悦悦安排林仲勋“赴澳休养”,美其名曰“放松心情”。
所有人都觉得周晟鹏疯了。
林仲勋明明有问题,为什么还要放他走?这岂不是放虎归山?
但周晟鹏并没有解释,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临行前,林仲勋收到一个匿名包裹。
包裹里,有一枚锈迹斑斑的旧铜戒,还有一张前往澳洲的船票。
船票的目的地,正是“盲眼”组织在境外的首航港口。
看到这些东西,林仲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无法预测的旋涡之中。
他连夜联系了境外“火种”组织,只说了一句:“掌灯人愿渡海。”
对方沉默了片刻,回复道:“盲眼将启,火种归位。”
与此同时,周影已经伪装成船务人员,在港口布设了一个精密的信号诱捕系统。
这个系统能够模拟出“火种”组织内部的通讯信号,从而诱使对方启动应急预案。
当林仲勋登上前往澳洲的游轮那一刻,周影启动了信号诱捕系统。
系统自动模拟出“火种归位”的应答信号,成功诱使境外组织启动了“代号:明灯”的应急预案。
而这个应急预案的内容,竟然是一份针对洪兴核心成员的定点清除名单。
执行者,是潜伏多年的“影子小组”。
名单的首位,赫然写着周晟鹏的名字。
周晟鹏在书房听完录音,烟雾缭绕中,他的眼角闪过一丝寒芒,仿佛一只蛰伏的雄狮终于露出了獠牙。
“他们总以为灯亮的地方最危险,却不知最亮的光,照得最黑。”他捻灭烟头,指尖在红木桌面上敲击出沉稳的节奏。
“周影,”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刻控制林仲勋。务必保证,让他活着看到自己一手点燃的‘烟花’。”顿了顿,他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弧度,“还有,把‘影子小组’的名单,原封不动,反向注入他们的通讯链。让他们自己人,好好清醒清醒。”
三小时后,境外指挥中心乱成一团。
警报声刺耳地回荡在阴暗的房间里,屏幕上闪烁着混乱的数据流。
他们惊恐地发现,内部通讯系统遭到入侵,一份“内鬼”名单赫然在列。
恐慌之下,未经核实,便启动了“肃清”程序,三名骨干成员在绝望的哀嚎中,被秘密处决。
次日清晨,海风猎猎作响。
周晟鹏站在空旷的码头上,望着缓缓驶离的货轮,眼神深邃如海。
“船走了,人没走。火种——烧完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那是“影子小组”残余势力被连根拔起的证明。
远处,郑其安合上手中的文件夹,最后一份解密文件也已完成。
他仰头望着天边喷薄而出的朝阳,金色的光芒洒在他的脸上,让他显得格外年轻而充满希望。
“原来真正的掌灯人,从不站在光里,”他低声自语,声音轻的几乎被海风吹散,但却充满了对周晟鹏的敬畏和领悟。
大佬的世界,果然深不可测,而他,也终于开始触摸到那个世界的边缘。
码头清晨的血腥味,如同退潮后的海腥,挥之不去。
三天后,洪兴元老议事会的气氛,微妙得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七叔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在檀木长桌前显得格外肃穆。
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
“各位叔伯,关于基金会落地细则,大家有什么高见啊?”七叔的眼神扫过众人,看似随意,实则暗藏锋芒。
几个长老交换着眼神,心照不宣。
一个身材矮胖,常年笑眯眯的长老率先发难:“七叔,我看这安保预算是不是该紧一紧?现在洪兴家大业大,这么多兄弟守着,一年下来开销不少啊。不如匀点钱出来,投到地产项目上,见效快!”
“是啊,现在地产生意才是王道,周老板都退下来了,没必要还摆这么大的谱。”另一个长老阴阳怪气地附和道。
这些老家伙,明面上是商议,实际上是想借机试探周晟鹏的态度,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打算放权。
周晟鹏坐在主位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置身事外。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陈悦悦。
陈悦悦心领神会,立刻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恭敬地递给在座的每一位长老。
《青年发展基金审计报告》,几个烫金大字,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长老们疑惑地翻开报告,当看到其中一笔三百万元的流向时,顿时一片哗然。
“这……这笔钱怎么会流到境外医学研究机构去了?”
“收款人竟然是郑其安的导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议事厅里顿时炸开了锅,质疑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要知道,洪兴的钱,一向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更何况是流向境外。
只有七叔,眼神锐利地捕捉到周晟鹏嘴角一闪而过的弧度。
那不是惊讶,而是……一种等待,一种胸有成竹的掌控。
“晟鹏,这事儿……”七叔放下报告,语气凝重地问道。
周晟鹏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基金会的事情,交给其安负责”
议事会不欢而散。
夜幕降临,郑其安的书房灯火通明。
他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一行行代码在他的指尖跳跃。
他正在追踪那笔可疑资金的流向。
“果然有问题!”郑其安眉头紧锁,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经过一番缜密的调查,他发现这笔款项虽然通过合法渠道拨付,但最终却通过离岸账户,回流到了一个曾为“火种盟”提供洗钱服务的空壳公司。
他不敢怠慢,立刻驱车前往周晟鹏的府邸。
“周先生,事情查清楚了,这笔钱……有问题。”郑其安将调查结果一五一十地汇报给周晟鹏。
周晟鹏坐在书房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
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妖冶的痕迹,如同暗流涌动的权力斗争。
“有两种可能,”郑其安分析道,“要么是基金会内部已经被渗透,有人在暗中搞鬼;要么,就是有人故意设局,想要嫁祸于我。”
周晟鹏放下酒杯,抬起头,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
“你导师知道这笔钱的事情吗?”
郑其安摇了摇头,“我导师一直专注于学术研究,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
周晟鹏轻笑一声,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那就让他知道。”
他随即下令,暂停基金会所有对外拨款,并安排郑其安以“学术交流”的名义,前往香港查证。
与此同时,在位于郊区的周家别院里,王家杰正焦躁地踱着步。
他已经被软禁在这里好几天了,与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妈,你一定要帮我!”王家杰压低声音,恳求着前来探视的母亲。
王母心疼地看着儿子,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糕点盒。
“这里面有一封信,你一定要想办法送出去。”
王家杰接过糕点盒,小心翼翼地打开,取出里面的信纸。
信上只有短短八个字:灯灭影动,可乘其乱。
他紧紧攥着信纸,
当夜,洪兴后勤主管张维邦,偷偷摸摸地来到别院附近。
他表面上老实巴交,实则是王家杰埋下的暗桩。
“嘟——嘟——”
一阵尖锐的火灾警报声,突然响彻别院。
监控室里一片混乱,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处理着突发状况。
张维邦趁机切断了别院的监控系统,制造了两分钟的黑暗。
“杰少,东西拿来了!”他偷偷溜进王家杰的房间,递上一部改装过的手机。
王家杰迫不及待地接过手机,熟练地输入一串摩斯密码,发送至一个匿名的境外节点,请求境外残余势力策应他的突围行动。
“嘀——嘀——嘀——”
微弱的信号,划破夜空,向远方传递。
城南信号监测站里,周影正一丝不苟地监控着所有异常信号。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一行行代码在他的眼前闪烁。
“发现异常频段!”周影的眼神一凛,立刻将信号截获并进行比对。
“确认与‘影子小组’残留协议一致!”他立刻将情况汇报给周晟鹏。
一切都在周晟鹏的掌控之中。
“通知下去,按原计划行事。”周晟鹏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命陈悦悦放出风声,对外宣称:“老爷子近来疲累,拟闭关半月。”
同时,将计就计,让周影假扮司机,接送一名“替身”出入府邸,制造日常运转的假象,迷惑敌人。
真正的周晟鹏,则悄然移居地下指挥中心,亲自调度反制部署。
他授意郑其安,在赴港途中“意外”暴露行踪,引诱敌方误判其为新任情报中枢。
一切都按照周晟鹏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几天后,郑其安登上前往香港的列车。
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诱饵。
列车飞驰,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
郑其安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
他不知道,在罗湖口岸,两名伪装成海关人员的杀手,正悄悄地等待着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