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音频里夹杂着极低频段的指令语音:“服从即慈悲”“任务高于生命”。
现场还缴获了一批刻录光盘,内容为剪辑版的佛教讲经。
周影从中提取出了一段熟悉的音轨——正是三十年前训练营总教官的声音!
周晟鹏亲自审阅了所有的证据。
他判断,“影子计划”的执行网络早已嵌入了民间组织的肌理。
三叔虽然被捕,但他的影响力仍然存在。
他授意廖志宗联络七叔,提议召开紧急长老会,议题定为“清理门户与重建信义”。
长老会上,周晟鹏当众呈交了慈航基金会的资金流向图。
图表显示,三年来,慈航基金会累计吸纳了洪兴旗下企业捐款逾两千万元,而七叔曾在两份拨款协议上签字。
七叔脸色铁青,震怒地想要辩解。
周晟鹏却只是轻声道:“我不是来问责的,是来问您——这香炉里烧的,到底是灰,还是人?”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七叔的回答。
会议室里的气氛凝重得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每一个人都清楚,周晟鹏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
然而,七叔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周晟鹏。
那眼神里,既有愤怒,又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七叔的回答。
最终,七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晟鹏,”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周晟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平静而坚定,仿佛在告诉七叔,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不会再回头。
七叔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他的身影显得那么的佝偻和孤单,仿佛一个即将被时代抛弃的老人。
“好吧,”他喃喃自语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吧。只是,你真的以为,你能彻底铲除那些东西吗?”
说完,他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周晟鹏一眼,然后缓缓地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只剩下周晟鹏和廖志宗两个人。
“鹏哥,”廖志宗有些担忧地说道,“七叔他……”
周晟鹏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不用管他,”他淡淡地说道,“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而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说完,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的时候,七叔独自一人来到了洪兴祖祠。
无需修改。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带着穿透一切的决绝,洒落在洪兴祖祠那斑驳的红墙上。
七叔佝偻的身影,在列代先辈的牌位前显得格外落寞。
空气中弥漫着香火的味道,却掩盖不住他内心的苦涩。
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铜戒——那是他作为洪兴长老的象征,也是他曾经权倾一方的证明。
指尖摩挲着铜戒上那象征洪兴的古老纹路,七叔的他将铜戒丢进香炉,火焰瞬间将其吞噬,发出滋滋的声响,如同一个时代的终结。
烟气袅袅升起,带着七叔最后的挣扎和无奈,飘向那一个个冰冷的牌位。
与此同时,周晟鹏站在山顶别墅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城市。
他的手机屏幕上,一条匿名短信格外醒目:“你赢不了,因为他们根本不怕死。”发信Ip地址,赫然显示来自看守所内部通讯终端。
一股寒意瞬间涌上周晟鹏的心头,但他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深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把三叔转移到特殊监区,”他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给他一台电视,频道锁定本地新闻。”
窗外,乌云翻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将周晟鹏嘴角那抹微扬的弧度,映衬得格外冷酷。
他知道,真正的猎杀,从来不在明处开始。
周晟鹏抽出雪茄,点燃,猩红的火光照亮了他半边脸庞,他吐出一口烟雾,烟雾缭绕中,他听见阿棠喃喃自语:“姐,这到底是什么?”
一张泛黄的收据,静静地躺在姐姐的遗物堆里,像一枚被时间尘封的秘密。
阿棠拿起它,指尖拂过粗糙的纸面,依稀辨认出“1998年市立图书馆押金单”的字样。
这再普通不过的东西,却让她没来由地心跳加速。
鬼使神差地,她找来一支棉签,蘸了点清水,轻轻涂抹在手据背面。
几分钟后,一行隐形墨水书写的字迹显现出来——那是一组银行账号与密码。
阿棠的大脑嗡嗡作响。
姐姐生前只是个普通的护士,怎么会和银行账号扯上关系?
这背后,又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拨通了廖志宗的电话。
电话那头,廖志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仍然很客气:“阿棠,有什么事吗?”
阿棠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廖叔,我找到一张姐姐留下的收据,上面有一组银行账号……”
没等她说完,廖志宗立刻打断了她:“阿棠,听我说,最近别出门,什么都不要做,等我的消息。”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阿棠愣愣地拿着手机,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廖叔的语气,听起来像是知道些什么……
当晚,城市的喧嚣渐渐退去,夜幕像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一切。
阿棠独自一人待在狭小的公寓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突然,一阵细微的声响从门外传来,阿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屏住呼吸,悄悄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只见两个穿着环卫工制服的男人,正试图用工具打开她的房门。
他们的动作熟练而迅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阿棠吓得魂飞魄散,她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冲着那张收据来的!
她立刻关掉房间里的灯,躲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出。
两个男人进入房间后,立刻开始四处翻找。
他们粗暴地拉开抽屉,掀开床垫,甚至连衣柜都没有放过。
阿棠紧紧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她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正在逼近。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男人似乎一无所获,他们咒骂了几句,然后离开了房间。
阿棠瘫坐在地上,浑身冷汗。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她颤抖着手,拨通了陈悦悦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陈悦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喂,哪位?”
“陈小姐,我是阿棠,”阿棠的声音带着哭腔,“有人闯进我家,他们好像在找东西……”
陈悦悦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把东西送到黄德海那儿,就说……有人忘了烧纸。”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阿棠握着手机,愣在原地。
黄德海?
那是谁?
“烧纸”又是什么意思?
尽管心中充满了疑问
第二天清晨,阿棠按照陈悦悦给的地址,来到了位于城郊的一间破旧的纸扎店。
店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招牌,上面写着“黄记纸扎”几个字。
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横肉的男人,正坐在店里抽着烟。
他看到阿棠走进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问道:“你就是阿棠?”
阿棠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泛黄的收据,递给黄德海:“陈小姐让我把这个给你,她说……有人忘了烧纸。”
黄德海接过收据,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阿棠如释重负地离开了纸扎店,她不知道自己交出去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黄德海拿着收据,走进后屋,从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拿出一个老旧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东西到手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很好,按计划进行。”
黄德海挂断电话,将收据放进一个信封里,然后交给一个手下:“立刻送到鹏哥那里。”
周晟鹏拿到收据后,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放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它。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郑其安的号码:“其安,启动跨境金融追踪,我要知道这个账号的每一笔资金流向。”
“鹏哥,我立刻去办。”郑其安回答道。
经过一番追踪,郑其安终于查到了那个银行账号的信息。
该账户属于一家注册于开曼群岛的信托基金,名为“烛光教育援助计划”,过去二十年间持续接收来自多个空壳公司的资金注入,总额超过一点七亿元。
“鹏哥,这个基金的资金来源非常复杂,涉及多个国家和地区,想要彻底查清楚,恐怕需要很长时间。”郑其安说道。
周晟鹏点了点头
“最关键的是,每次转账触发条件均为某位洪兴成员‘意外身亡’或‘突然失联’。”郑其安补充道。
周晟鹏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他冷笑一声:“这不是贪污账户,是赎命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