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沉似水,眼神冷冽,毫不掩饰地对他说道:“阁下这是在做什么?”
那医学疯子却不在意我的冷漠,他急切地解释道:“我在山崖下看到有两人跌落,心中焦急万分,赶忙上前查看。见他们伤势严重,血流不止,我便立刻动手为他们止血,并急匆匆地将他们带来给郡主,希望能一同看看是否还有救治的可能。毕竟,这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我心中暗自思忖:“这两人跌落悬崖,竟然如此凑巧被你给救了?”然而,我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毫无波澜地看着他,并不答话。
这时,一旁的百姓们纷纷议论起来,有人感叹道:“这实在是太可怜了,这位大人也是一番好意,若能与郡主合力施救,说不定真能将他们救活呢。”
那医学疯子见状,连忙接着说道:“这其中一人肯定是断骨了,我找到他们夫妻的时候,发现他们背篓里装的全是草药,想必是以卖草药为生。若是没了腿,他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实在是太可怜了。不过,我有把握能让他恢复如初。只要有人愿意献出一条腿,救救这个可怜的家庭,我愿意给出一百两黄金作为酬谢,权当是做一件善事了。”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哗然。众人皆被他这句话震惊到了,毕竟,谁会愿意为了一百两黄金而轻易舍弃自己的一条腿呢?更何况,这断腿的人是否能活下来还未可知。但是也有人对这一百两黄金动心,纷纷私下商讨着。
最终,一个身材略显臃肿的妇女,满脸横肉,她的一只手紧紧地拽着一个孩子的胳膊,将孩子硬生生地从人群中拖了出来。那孩子看上去不过15岁的模样,身材瘦小,满脸惊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妇女指着孩子对我说道:“大人,您看,虽然我这儿子年纪小了点,但我瞧着他的身高跟您要的差不多。要不,您就用他的腿吧!”
孩子闻言,顿时吓得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哀求道:“娘,不要啊!我不要把腿给别人,我还要在家干活呢!我会好好干活的,您别这样啊!我会伺候好哥哥的,真的!”
然而,那妇女却对孩子的哭诉充耳不闻,甚至面露厌恶之色,呵斥道:“闭嘴!你这没出息的东西!有了这笔钱,你不也能过上好日子吗?你大哥也能娶上媳妇了,到时候自然也会给你娶一个的。你就乖乖听话,别再哭闹了!”
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于是开口问道:“这个孩子,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妇女连忙陪笑道:“郡主,这孩子其实是我的养子。我辛辛苦苦将他养大到 15 岁,如今也该是他回报我的时候了。”
我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这对母子,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现场死一般的沉寂,唯有那孩子凄厉的哭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如泣如诉,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我的人如我所料,陆续赶到了现场。人群中,我一眼便瞥见了文淼的身影。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尤其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被称为“疯子”的人身上时,她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身体也像筛糠一样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那个疯子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对着我说道:“怎么样,郡主,我救这个男子,那个女子好像被什么毒蛇给咬了,同样要死,我们一人救一个怎么样?”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明显的挑衅意味,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怒火。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疯子,他那挑衅的眼神让我怒不可遏。然而,让我感到无力的是,我根本无法阻止别人的贪心。面对这样的局面,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奈和挫败。
我强忍着内心的愤怒,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咽下这口气。我迅速地横抱起那个生病的妇女,转身面对那个贪婪的妇女,毫不示弱地说道:“你有本事拿走这 100 两黄金,但你要知道,你可是毫无背景可言啊!你能否守住这笔财富还是个未知数呢。这一点,你可得想清楚了。日后若你遭遇不测,可千万别把责任归咎于郡主府、陆家、顾家或白家,毕竟我们可不在乎那区区 100 两黄金。”
接着,我将目光转向门口的小厮,吩咐道:“若是那个妇人反悔回来,你就把那个男子抬进府里,我会为他医治。”说完,我又看向那个医学疯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说道:“这两个人我都能治好,根本不需要用别的腿。毕竟,这可是两条人命啊!你总不能拿人命来跟我做比较吧?”
我把他刚刚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让他顿时哑口无言。看着他那惊愕的表情,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得意。然后,我不再理会他,抱着妇女大步走进陆家的客房里。
而门口的那个妇女,被我刚才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般点醒。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是啊,他们没有背景,怎么可能承受得起这笔财富呢?说不定到时候不仅钱没了,连命都难保。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一阵后怕,于是毫不犹豫地反悔了。
医学疯子一脸狐疑地嘟囔道:“这大国的人民说话怎么如此出尔反尔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个国家人民的不满和疑惑。
而站在门口的池渊,显然对这位医学疯子的态度有所顾忌,生怕他会闹事。于是,他赶忙插嘴解释道:“我国还有一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池渊的意思是,在这种情况下,懂得审时度势才是明智之举。
接着,池渊将目光投向了那位妇女,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我觉得这位妇女很不错,她知道及时止损,这实在是难能可贵啊。”他的评价似乎对这位妇女的决定表示肯定。
此时,那个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之情,“谢谢娘,谢谢大人!”孩子的哭声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却也让人感受到了他对母亲的深深谢意。
周围的人群见状,纷纷附和道:“郡主说能治,那就赶紧抬进去吧!就算最后治不好,这个人也已经这样了,总不能埋怨郡主吧。可别让我们郡主好心办了坏事啊!”众人的话语中既有对郡主的信任,也有对可能出现的结果的理解。
躺在地上的男子听到这些话,虽然意识有些模糊,但还是勉强说道:“多……多谢郡主,郡主尽力就好。”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显然身体状况十分糟糕。
池渊见此情形,立刻吩咐手下将男子抬进屋里。在门口,他还不忘感慨一句:“我国子民就是善良啊!即使有机会能够康复,也不愿意去夺取别人的腿。自己的康复竟然还要让别人深受其罪,我国子民的素质真是过硬啊!”他的话语中有着对本国人民善良品质的赞扬,也讽刺那个疯子没有道德没有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