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时节,江南一片欢腾。
领到田地的农户们,家家户户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丰收。
江南贡稻的产量果然比普通稻种高了两成多,粟米和豆类也收成喜人。
杨明汐的种苗铺前,挤满了前来感谢的百姓,还有不少外乡的人慕名而来,想要购买她的种苗。
张文茂也派人送来了请柬,邀请陆锦棠和杨明汐去府上赴宴,态度恭敬了许多。
陆锦棠看着请柬,对杨明汐笑道:“看来,这位张乡绅是真的服了。”
杨明汐收起请柬:“服不服不重要,重要的是,均田令在江南扎下根了。以后,这里的百姓,再也不用担心没地种,没饭吃了。”
她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金黄的稻田,夕阳的余晖洒在上面,像是铺满了金子。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他们夫妇同心,携手并进,就一定能让更多的土地焕发生机,让更多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而她们的空间,也会随着这份事业的发展,不断成长,带来更多的惊喜和助力。这场始于江南的均田风雨,终将化作滋润大地的甘霖,孕育出更加美好的明天。
江南的秋意,是随着稻穗的沉甸甸一同到来的。
田野里,金黄的稻浪翻滚,粟米饱满,豆荚鼓胀,空气中弥漫着谷物特有的清香。
那些曾经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流民,如今脸上都有了红光,走起路来腰杆也挺直了——他们名下的那几亩地,此刻正孕育着足以让全家过冬的希望。
杨明汐站在普惠园江南分园的试验田边,看着孩子们小心翼翼地丈量着稻穗的长度,记录着每一株的颗粒数,脸上漾起欣慰的笑容。
春桃已经长成了大姑娘,正拿着炭笔在木板上认真地写着“田”字,一笔一划,郑重其事。
“夫人,您看这穗子,比咱们预估的还要多出三五粒呢!”梅亭州快步走了过来,他皮肤黝黑,手掌粗糙,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土,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
梅亭州是杨明汐从长山村带出来的老人了。
当年杨明汐在长山村创办田庄,他还是个半大的少年,跟着杨明汐学育苗、学耕作,一晃十几年过去,早已成了经验丰富的农把式,更是杨明汐最得力的臂膀之一。
这次江南试点,杨明汐特意将他和长山村的一队守卫带了过来。
守卫队负责安全护卫,而梅亭州则成了她在田间地头的“总教头”。
“我就说这江南贡稻的品性错不了。”杨明汐笑着点头,“亭州,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既要指导农户,还要照看试验田。”
“不辛苦,夫人。”梅亭州憨厚地笑了笑,“能看着这么多荒地长出粮食,看着那些乡亲们能吃饱饭,比啥都强。就是……”
他话锋一转,脸上多了几分忧虑,“最近村里不太平,总有些闲言碎语,说咱们的种子有问题,是‘妖种’,说长出来的粮食吃了会出事。”
杨明汐眉头微蹙:“我也听说了。这背后,怕是有人在捣鬼。”
话音未落,一名守卫队员匆匆跑来,神色紧张:“夫人,梅大哥,不好了!西边张家庄那边,有几户刚分到地的农户,说家里的秧苗一夜之间全枯死了,正哭着要来找种苗铺讨说法呢!”
“什么?”梅亭州脸色一变,“不可能!我昨天还去看过,那几户的秧苗长势最好!”
杨明汐眼神一沉:“走,去看看。”
张家庄离州城不远,一行人赶到时,村口已经围了不少人。
几个农户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面前的田地里,果然有一片稻苗蔫头耷脑,叶子枯黄,像是被什么东西泼过。
“就是你们杨家的种子害了我们啊!”一个老农见杨明汐来了,扑上来就要撕扯,被旁边的守卫队员拦住。
“大家冷静点!”杨明汐高声道,“此事必有蹊跷。梅亭州,你去看看,这苗是怎么回事。”
梅亭州立刻蹲下身,仔细检查着枯黄的稻苗,又用手指捻了捻根部的泥土,放到鼻尖闻了闻,脸色顿时变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