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顿时陷入四面受敌的恐慌境地。
一些残存的鬼子试图依托残破的工事负隅顽抗。
但南洋军的步兵班组,已经冲到了近距离。
然后,孙抚民看到了更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见南洋军的步兵班里,除了常见的加兰德步枪、轻步枪、汤普森冲锋枪之外,突然亮出了两种他没见过的大杀器。
一种只需要两人操作,一人架起一根粗长的炮管,另一人装填;
另一种则是一人就能扛起发射。
“那是……”
“那是我们自产的44式88mm无后坐力炮,班组直瞄火力,”参谋语气带着自豪,“那个单人扛着打的,叫‘铁拳RpG’,嗯…算是单兵火箭筒吧,专门打碉堡这种乌龟壳。”
话音未落,那些武器就开火了。
“轰!”
“咻——轰!”
88mm无后坐力炮的炮弹精准地钻入鬼子依托岩石搭建的火力点,将其炸上天。
“铁拳”火箭筒则拖着尾焰,直接轰击鬼子聚集的散兵坑或简易掩体。
孙抚民仔细数了一下,南洋军一个标准步兵班11个人。
除了步枪手,一般还配一挺轻机枪,数把冲锋枪,好几具一次性火箭筒。
有时还会加强一门88mm无后坐力炮。
这火力密度……
孙抚民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他妈是一个班?
这火力都快赶上国内部队一个排甚至一个连的支援火力了!
近处有冲锋枪压制,中距离有步枪,远处有轻机枪,遇到硬点子,直接无后坐力炮和火箭筒伺候。
相当于每个班都随身携带了一门直射火炮。
这还怎么打?
鬼子那点可怜的九二式重机枪、掷弹筒,在南洋军班组这泼水般的火力面前,完全不够看。
摧枯拉朽。
真正的摧枯拉朽。
南洋军的进攻锋线,以惊人的速度向前推进。
鬼子的防线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崩溃。
孙抚民放下炮队镜,久久无言。
他刚才看到的,不仅仅是一场战斗。
他看到的,是一场基于强大工业实力、先进通讯技术和全新战术理念的……降维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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硫磺岛上的战斗还在继续。
炮队镜的视野里,首里以北的那片小高地,像一头狰狞的巨兽匍匐在大地上。
而在这片高地之后,就是首里古城的东北方,鬼子称为前田高地的“钢锯岭”。
小高地上,珊瑚岩嶙峋,植被被炮火剃得七零八落,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坑道口和射击孔。
据情报,这里盘踞着鬼子两个联队的残兵,依托天然洞穴和疯狂挖掘的工事,成了卡在南洋军前进路线上最硬的一颗钉子。
孙抚民所在的观察所位置很好,能俯瞰大半个战场。
他身边除了南洋的参谋,还有几名表情严肃的白鹰观察员——显然,他们也想看看这支华人主导的军队,到底有多大能耐。
南洋军这边,出动的是第6步兵师主力,加强了三个刚补充上来的土人团,以及一个装甲团。
更远处的海面上,则是南洋海军的“哨兵”级浅水重炮舰和卡萨布兰卡级航母,随时准备提供毁灭性的火力支援。
清晨,进攻开始。
没有试探性的步兵冲锋,开场就是近乎奢侈的火力准备。
海面上的“哨兵”级重炮舰首先发出怒吼,356mm巨炮的轰鸣即使隔着遥远距离也震得人胸腔发麻.
巨大的炮弹划破长空,带着令人窒息呼啸砸在高地山顶和正斜面上,地动山摇的爆炸仿佛要将整个山头犁平。
舰载机从航母上起飞,对着可疑的鬼子阵地俯冲扫射、投掷炸弹和凝固汽油弹,瞬间将大片区域化为火海。
炮火延伸的瞬间,地面部队动了。
坦克引擎轰鸣,一个装甲团的谢尔曼组成钢铁楔形阵,履带碾过焦土,缓缓向前推进。
每辆坦克后面,都紧跟着一个精锐的步兵分队——这是孙抚民从未见过的紧密步坦协同。
他透过炮队镜仔细观察这些步兵分队,立刻发现了其精妙之处:
每个分队约十二三人,分工明确到极致。
几名手持加兰德步枪的步兵负责警戒两翼和后方,眼神锐利地搜索任何可疑动静。
两名手持冲锋枪的士兵提供持续的班组自动火力压制。
一挺m1919A4重机枪小组在稍后位置选择有利地形建立支撑点。
最关键的是,分队里总能看到背着步话机的班长、扛着长筒状“铁拳”火箭筒或88mm无后坐力炮的射手,以及……背着沉重燃料罐、手持喷枪的火焰喷射器手。
坦克用主炮和并列机枪精准点射暴露的火力点。
一旦发现难以啃动的硬骨头——比如一个半埋式的混凝土机枪堡——坦克会略微停顿,步兵分队立刻散开掩护。
步话机兵急促呼叫。
片刻之后,要么是后方射来的迫击炮弹或师属火炮进行压制,要么就是无后坐力炮小组迅速前出,“轰”的一声将碉堡炸开一个窟窿。
紧接着,火焰喷射器手在战友火力掩护下,如同死神般靠近,对准窟窿或坑道口扣动扳机。
“呼——!!!”
一条长达数十米的狰狞火龙猛地窜出,瞬间灌入工事内部。
凄厉非人的惨叫声即使远在观察所也能隐约听到,随后便是弹药殉爆的闷响和滚滚黑烟。
那场景,看得孙抚民脊背发凉。
鬼子不是没有挣扎。
他们派出抱着炸药包和地雷的“敢死队”,试图从侧面沟壑爬过来炸坦克。
但南洋军的步兵分队警惕性极高,环绕坦克四周,加兰德和汤普森组成的交叉火力网将这些亡命徒纷纷打成筛子,根本靠不近前。
推进看似缓慢,实则坚定无比。
钢铁、火焰和精准的射击,组成了一曲死亡的协奏曲,一步步蚕食着鬼子的外围阵地。
那些苦心经营的机枪巢、狙击点、迫击炮位,在南洋军这种立体而高效的打击下,纷纷哑火、崩溃。
白天的进攻夺取了大量外围阵地,但高地核心区域,那些深不见底、四通八达的洞穴和坑道体系,依旧在鬼子手中。
夜幕降临,这里的战斗进入了更残酷、更诡异的阶段。
孙抚民本以为南洋军会休整,等待天明。
但他错了。
夜幕成了南洋军另一批精锐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