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你刚刚叫我什么？”季稔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差点连脸上的表情都没能绷住。
“妈妈。”小女孩歪了一下头，依旧很笃定地说道。
系统，出来说话，快来解释一下啊！
季稔感觉一阵凌乱，在脑海里飞快地催促着系统来个解释。
「系统正在检测中……」
「检测完毕，她是从世界树里诞生出来的。」
世界树？
「就是你一直居住的那棵树。」
「整片大陆在不久前曾遭受过几乎毁灭的大灾难。因此在你降临的时候才会看到那些满目荒夷的场景。」
「而这棵世界树更像是整个世界的根基，掌控着地脉以及元素力的分布和走向。也正是有它的存在，才能维持提瓦特以最低消耗水平运转。」
「换句话说，它就是世界的核心。」
“哦……所以这小女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世界树作为掌管地脉的枢纽，也是整片大陆的记忆中枢。提瓦特上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都会通过地脉传输到世界树里，然后再由世界树统一保存。」
「应该是世界树里的那些记忆的缘故，世界树诞生了一串意识体来管理和引导这些记忆的存储。」
「至于她为什么叫你妈妈的话，或许是因为你一直在照看她的关系吧。」
“所以说，这个小女孩的来历就是世界树？”季稔蹲下身，轻轻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冲她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没错。她还拥有世界树的部分权限，还可以控制草元素的分布和流动。好好培养，说不定能成为你的接班人呢。」
“什么接班人，说的我好像就能退休一样。”季稔对系统的话感到有些许的不满，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小女孩的身上。
“不可以叫妈妈，我还没有到那个年纪。”季稔鼓了鼓腮帮子，用手指点了一下小女孩的鼻尖，用更加轻柔的声音引导她，“要叫，姐姐——”
“姐姐？”小女孩困惑地歪了歪头，突然笑了起来，又笃定地重复了一遍，“姐姐！”
“真乖～”季稔笑起来，眼睛也不由得弯成月牙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又问道，“你有名字吗？”
“有啊，「他」说我的名字是布耶尔。”布耶尔轻轻蹭了蹭季稔的掌心，浅绿色的眼睛里漾起欣喜的情绪。
“「他」？”未知的存在不由得让季稔有些疑惑。
“嗯，当我还在世界树里面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说我的名字是布耶尔。”布耶尔依旧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认真地回答道。
大概是世界树的意识告诉她的吧。
季稔没再继续纠结，因为系统告诉她，魔神在诞生的时候，会继承一些有关于自己的认知。
“那么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季稔将布耶尔抱在怀里，对她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
“好啊，姐姐。”布耶尔搂住季稔的脖颈，将脸轻轻埋在她的颈肩，低声回应道。
然后，在温暖的怀抱里，布耶尔渐渐睡了过去。
“还是个刚出生的孩子呢。”季稔注意到布耶尔的举动，忍不住轻声笑道，用手掌拍了拍布耶尔的后背，轻声哼唱起柔软的歌谣……
“圆月亮，弯月亮……”
“忽的一天落水上……”
“小娃娃，撑着船……”
“划到湖心看月亮……”
——
从此，季稔除了每天的种树任务外，又多增加了一个照顾布耶尔的小任务。
不过布耶尔可比那些树要听话的多。
布耶尔不喜欢乱跑，就喜欢安安静静地待在世界树的枝丫上，吹着和煦的微风，偶尔听一听鸟儿的鸣唱，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季稔偶尔也会邀请布耶尔到外面去走走，布耶尔也很欢快地在林中穿梭。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不一样的天地，但当季稔问起她为什么不愿意多出来走走的时候，布耶尔也只是摇着头说，她有属于她自己需要做的事。
她也只能借着偶尔的空闲，才能出来放松一下心情。
看起来，魔神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所以说，我给你布置的每日任务已经很清闲了好不好啊。」
你是指每天跋山涉水徒步到森林之外，然后播散种子还要保证每颗种子存活率，顺便治疗一些受伤的生命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
「难道不是吗？诶嘿！」
“装傻是没有用的哦！”
——
或许是这片森林扩张得实在是太明显了，很快引起了其他生物的注意。
当人类来到季稔的面前时，他们虔诚地下跪，向这位心软的神明祈求一份能够让他们生存下去的净土。
他们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他们的家园被恐怖的灾厄侵袭，所以他们流离失所，只能流浪至此。
他们看见了这片生机盎然的土地，就像是沙漠里的饥渴者看到了希望的绿洲，为了一根可能改变命运的麻绳，他们向神明诉说着自己的愿望。
幸而，他们遇到的是一位善良的神明。
季稔自然是答应了他们，允许他们在雨林里找一处适合的地方定居。
人们感激季稔赐予他们的土地，选择了在雨林里与这些收到神明眷顾的植物一起生活。
他们自然也见到了布耶尔，那位跟在季稔身边的小小身影。
起初，他们只认为布耶尔是季稔身边一个特别的小孩，直到她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一直困扰着他们的难题你。他们才恍然意识到，这位看似弱小的神明实际蕴藏着无与伦比的智慧。
而他们自认为的聪慧，在这位名为布耶尔的魔神之下，就像是蝼蚁面对庞大的巨人一般。
如此巨大的差距，反倒是激起了人们对智慧的向往。他们来到布耶尔的面前，祈求智慧之神给予他们知识的馈赠。
布耶尔答应了他们。
从一开始的几个人，再到后来的几十，几百个人。或许布耶尔一开始小看了他们对于智慧的向往，但她从来不会觉得追求智慧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只要他们愿意，布耶尔愿意赐予他们智慧的恩泽。
而这，也就是教令院最初的雏形。
……
雨林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