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颤抖:
“那一刻……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爱。
那种毫无保留、只想护你周全的眼神!
我猛地挣脱开拉扯我的人,冲过去,一把死死掐住了那条咬着她的比特犬的喉咙!”
“但我们家的情况,正如我开头所说,当时很混乱,所以有一两个想报复我的也有。
当时我只感觉腰间电棍顶着,我当场昏迷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送回了房间,私人医生也才替我整治完毕。
接下来我也被关在了房里。
但一想到母亲的情形,我想要去看她,却被父亲禁足在了家里。”
诺诺的话语极为平静,并听不出特别多的情绪在里边,可讲述的却是一个极为寒酸的故事。
“特别是得知她是脑囊虫感染者时,由于我是她的女儿,并且在她怀孕的时候就已经感染了,所以我也有很大概率是携带者。”
“于是,我彻底被父亲‘遗弃’了。
他不再关心我,只是让随行医生定期检查,就像对待一件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
“我说过我是渴望被爱的人,我不喜欢独自一个人,可当时所经历的一切让我的世界一片黑暗,我渴望有一位白马公子能够来拯救我。
毕竟当时的孩子都是这么想的,就像所有童话里的公主那样。
可能我比较幸运,或者说被命运眷恋一瞬,他真的出现了。
只是他的状态糟糕透了,一副随时会死掉的模样。
我本来很害怕,但他却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想要替他叫来医生,可他却拉住了我的手,从他略微溃散的瞳孔当中,我感受到了如同母亲那时眼里的感情。
他说他快要醒了,想要我最后一刻在陪陪他。
我的脑子又是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鬼使神差地,我就坐到了他身边。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他的遗憾,他的懊悔,我试图安慰他,可他就那样,在我面前消散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哭了,泪水止不住。
就好像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永远地离我而去了。”
听着诺诺的故事,楚子航的视线这才落在路明非身上:“所以你说那人就是路明非?”
“不是吧,年纪也对不上吧。”源稚生也显然没绷住,这是在演电影吗?
诺诺点了点头道:“嗯,他是路明非,不过是未来的路明非,那个时候他已经快四十岁了,躲在和倭东京开了一家小卖铺,生活了十来年。”
源稚生让自己保持冷静:“未来,跟现在不一样吗?”
诺诺淡淡道:“算是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毕竟他的讲述多少带有几分美化,不过有几点我可以确定,比如绘梨衣死了,他很懊悔,他当时口口声声说会保护绘梨衣,却在绘梨衣最需要他的时候,躲在了高天原的酒窖里喝酒。”
源稚生无奈叹了口气:“看来我也死了。”
诺诺道:“或许吧,我只知道他很内疚,在和倭躲了十几年,可有一天一个组织找上来他,说是可以帮他复活绘梨衣,只要计划成功一切都可以从头来过。”
源稚生反问:“复活,真的可能存在吗?”
诺诺摇了摇头道:“不清楚,至少路明非是不相信的,但他当时已经有了其他需要关心的朋友,而那个组织的对手就是他的朋友,为了反正事情超出他的掌控,最终还是加入了他们。
但很显然最后组织的计划还是失败了,按他的意思,那个组织的领头人之一,曾尝试三千七百亿次重启,可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终究以失败告终,起初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
后来我感受到了,那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而我能感受到了他们当时的无力感,就像一名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浮在水面之上的浮板。”
源稚生很显然发现了不对:“重启世界,哪怕是龙王也做不到吧。”
“不一样,世界的本质不一样,如果说我们是普通世界,那他们就是超凡世界。
在他们的世界里,龙族并不算什么,比祂们强大的存在太多了。
按他的意思,他们世界讲究的是修仙,以及血脉传承。
而他是以血脉为主,修仙为辅,导致实力还行,并不算顶尖。
用小说里的境界来说,他只是一位金丹修士。
但他面对的可是半步圣人境的过去身。
可以说只有输无赢的机会。
他们败了毫无悬念。
在最后的印象当中,他只记得有一位女子在他额头上轻点了两下,便回到了这里。”
楚子航听着很快联想到了什么:“所以才发生我们世界的事,他第一次出现是在高架桥上。”
诺诺说:“没错,按他的意思,是那边刚结束就来找我了,留下一个手串给我。
那种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人,却又消失那种感觉不好受。
我以为的日子会就这么继续下去。
但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但这回反而是他来安慰我。
在我说想见那个女人的的时候,他二话没说便带我离开了看守我的房间。
很显然我们世界的凡夫俗子,在他这位结丹期,半步元婴的修真大佬面前,是毫无意义的。
我们很快来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