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厉落地海城,帮忙处理珠宝展的事宜,看起来并无异样,每天忙忙碌碌,没有给自己悲春伤秋的时间。
沈时钥真的像赶鸭子上架一样,都快要临近婚期了,才发现他们没有拍婚纱照。
婚纱也没有定好,一下子让钥铭成了她的婚庆礼服策划,总监罗佳佳感到无比的压力大。
一个星期都泡在设计部设计婚纱,制作婚纱。
沈时钥有结婚那天的主婚纱,是沈时铭之前唯一留存的一副复古婚纱设计图,凤冠霞帔的设计。
在领证结婚之后,墨谨诚就拿着设计图去找了别的设计师做了出来,自己也一直没有看到实物。
反正墨谨诚说了不用她操心,她就也乐得清闲。
眼下天天拍婚纱照,真的太痛苦了,特别是摄影师要求她露出的笑容,不是太冷漠,就是太僵硬。
今天拍的海滩,顶着烈日站那里几个小时,脸都笑僵了。
摄影师是宋钰工作室的,拍摄技术一流,但就觉得外甥女不是拍婚纱照,而是在拍摄……
“您往墨先生肩膀靠拢一点,手轻轻拉着领带,暧昧一点!”
沈时钥终于爆发了:“你这是在拍婚纱照吗?随便拍几张得了,我来p,绝对能够达到一样的效果。”
墨谨诚递给沈时钥一瓶水,笑着安抚:“休息一下,先喝点水。”
摄影师也是一头汗,这是在挑战自己的职业生涯,觉得两个人离开镜头就非常和谐。
一到镜头之下就如同被逼婚的感觉,找不到一点默契可言。
墨谨诚安排沈时钥去休息以后,来到摄影师身边,也递过去一瓶水:“辛苦了,第一次拍,没有经验。”
摄影师诚惶诚恐地接过瓶子,有些腿软:“是我没有抓好角度。”
墨谨诚看着不远处的沈时钥问:“你觉得沈小姐现在的表情自然吗?”
沈时钥不知道和罗佳佳说了什么,摄影师望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她露出了真实,真诚的微笑。
大脑没有反应过来时,镜头已经过去锁定了,留下了这美好的瞬间。
摄影师恍然大悟:“我知道应该怎么拍,那就请沈小姐再过来配合一次。”
“明天吧,今天就到这里,她也累了。”
墨谨诚往那边喊着:“钥钥,我们回家,明天换一个地方拍!”
“好,终于结束了。”
叶司寒听说了他们的拍摄不太顺利,想着是摄影师技术不太好,所以把自己公司的金牌摄影团队派到海城来帮忙。
两个摄影都觉得对方技术太菜,结果一见面就都沉默了。
“师弟,拍了一个星期的团队是吗?你在哪里工作?”
“宋钰工作室,师哥赶紧来救救我,师傅的名声都要被我霍霍干净了。”
墨谨诚和沈时钥的婚纱照足足折腾了二十天,弄废了两个顶级的摄影团队。
萎靡了多日的沈时钥在接到一个北美的电话时,面露喜色:“我要不要去接你们?”
卜萨在电话那头也笑了:“你自己忙自己的吧,我们自己来,你还害怕我们找不到你吗?”
“好,那我去海城机场接你们。”
沈时钥没有想到楼七竟然也过来,之前的楼七对国内有一种似有若无的排斥感,对国内的市场进行有效监控。
但这一次他愿意踏出那个囚禁他多年的庄园,自然是令人欣喜的。
人还没有到海城,这边就开始安排衣食住行。
“楼七喜欢安静,不喜欢打扰,来看看这海城有什么地方适合?”
见她高兴的如欢快的喜鹊,墨谨诚也露出释然的笑容:“沈家,或者是城西的四合院?这海城幽静的地方也不少!”
自己已经得到了最重要的人,没有必要去介怀别人曾经对她的好,也因为是对她的好,要不然也不会看着她好好的在这里。
沈时钥还是担心楼七:“你不知道,他那身体和你之前差不多,我其实挺对不起他的,我应该去接他的……”
“你别急,我来想办法,好不好?”
墨谨诚一把抱住走来走去,烦躁不安的沈时钥,能够理解她对楼七的关心和爱护。
他们都已经结婚了,那么就应该一起背负所有的责任和义务。
沈时钥也知道是自己沉不住气,也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对北美有了心理阴影。
缓缓闭上眼睛,这一次她可以依赖一次墨谨诚了,不用什么都自己扛。
楼七的如约而至,沈时钥和墨谨诚亲自到海城机场迎接。
楼七身体笔直地站在出站口时,沈时钥的脚步沉重到迈不开一步,红着眼眶,模糊了视线。
楼七与她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相望,那些曾经美好回忆如满堤的河水,冲刷着已经裂缝的河道。
“楼先生您这边请!”
墨谨诚先开口打招呼,表现得与对待正常的朋友一样,真诚待人!
低头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沈时钥瞪了一眼墨谨诚:“讲什么客气,赶紧走,你不怕被别人认出来?”不动声色地绕去了楼七身边。
“这边请!”
“等等,还有一个人跟着我一起来的,去上厕所了。”
沈时钥皱眉看向卜萨:“谁,不就你们三个人吗?”
回答她的却是楼七,他习惯性伸手出去,要拍拍沈时钥的肩膀,伸到了一半,才觉得这个动作似有不妥,自己不能让她的形象受到感情的质疑。
沈时钥看到了他伸出来的手,就挺自然扶了上去:“不管了,你先回去再说!”
楼七正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时,自己的另外一只胳膊也被扶起来:“走,我们先去车上,她是担心你!”
等楼七上车以后,沈时钥问卜萨:“谁跟着来了?你们不会没有留人在地下城吧?”
“留了凯洛和阿三都在,你不用担心,我将一切交接妥当了才来的,跟着我们一起过来的还有沃斯!”
卜萨话音一落,沈时钥就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他来处理案件的吗?他还没有找到跨国行凶案的凶手?”
卜萨看不懂沈时钥这个表情,有些摸不透她的想法,所以没有随意搭话。
沃斯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吗?为什么来处理案件?
知道事情原委的子八提着两个行李箱,就当自己没有听到。
马丁是不会交给沃斯,老大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
等了一分半钟,沈时钥在沃斯这里的耐心就熬尽了:“走了,不等了,他自己会自己找过来,他一个大活人还怕走丢了不成。”
沈时钥坐进了楼七车里,车就开走了。
楼七没有看到沃斯,就问沈时钥:“你和沃斯吵架了?”
“何止是吵架,我们已经绝交了,他那人得寸进尺,给他一点好脸色,他就以为自己是个东西。”
见她实在对沃斯没有什么好感,楼七没有再追问下去,免得真的被刺激了,做出什么来,总归不太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