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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之人,一身玄色暗纹锦袍,面容俊美却带着一丝魔域特有的邪魅与苍白,气质尊贵而冷冽。

他腰间佩戴着一柄造型奇异的弯刀,刀柄上镶嵌着一颗幽紫色的宝石,正散发着微光。

“星……辰?”

那男子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

“星辰,这是不是你那便宜舅舅?”

炎子墨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墨星辰,用极低的气音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来者正是冥渊,魔界少主,墨星辰母亲冥幽的亲弟弟。

墨星辰看着冥渊,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询问。

然而,冥渊在彻底确认是墨星辰的瞬间,脸色非但没有放松,反而猛地一变!

他一个箭步上前,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了墨星辰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微微蹙眉。

“走!快走!离开这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冥渊的语气急促而紧绷,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近乎惊恐的焦急,与他平日那副慵懒邪魅的模样判若两人。

虽然满心疑惑,但墨星辰从冥渊的眼神中读出了绝非作伪的惊惧。

她没有挣扎

叶清羽等人见状,虽不明所以,但也立刻跟上。

冥渊显然对此地极为熟悉,他拉着墨星辰,动作迅捷而无声地绕过几栋尤其破败、散发着浓烈死气的房屋

最终来到一个门匾斜挂、依稀能辨认出“酒”字的废弃酒楼前。

他毫不犹豫地推开虚掩的、布满蛛网的木门,一股更加浓烈的霉味和尘土味扑面而来。

冥渊径直走向柜台后方,那里有一个被杂物半掩着的、通往地下的入口。

他率先钻了进去,然后急切地示意墨星辰他们跟上。

叶清羽落在最后,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外面,正准备施展法术加固地窖入口并掩盖气息。

“别动!”

冥渊猛地低喝制止,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什么都别做!就用这个!”

他指着地窖入口处一把看起来锈迹斑斑、普通至极的铜锁。

叶清羽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但看到冥渊那凝重的表情,最终还是依言,只是将那把普通的铜锁轻轻搭上,并未动用任何灵力。

沿着狭窄、潮湿且陡峭的石阶向下,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某种陈年酒液混合的古怪气味。

下行约莫十数米,前方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以及隐约的人声。

越是靠近,墨星辰体内的血脉感应就越是强烈和清晰!

“哥哥!”她忍不住出声呼唤。

“妹妹!”

光亮处,一个身影猛地站起,快步迎了上来,正是墨辰轩!

他看上去比之前清瘦了些,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明亮锐利。

他冲到墨星辰面前,仔细打量着她,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眼中满是关切,

“好像又长高了一点,没事就好。”

“哥哥,你怎么会跟舅舅在一起?”

墨星辰压下心中的激动,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墨辰轩张了张嘴,正要解释,他身后却传来了一个清冷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意味的女声,打断了他。

“打扰你们兄妹重逢了,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声音的主人从阴影中走出,一身素雅却不失华贵的月白神袍,面容绝美却带着高高在上的疏离感,正是上三重天梵天神族的公主——梵音。

她目光扫过墨星辰等人,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时间到了,想活命,就保持绝对安静。”

她的出现,让地窖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和紧张。

咚!轰!咚!轰!

就在这时,地面之上,毫无征兆地传来了沉闷至极、仿佛巨物践踏大地的巨响!

伴随着的,还有建筑物被暴力摧毁的轰鸣声!

整个地窖都在随之轻微震动,头顶簌簌落下尘土。

地窖深处,靠近墙壁的位置,有一道因年代久远而自然裂开的、约莫一指宽的细缝,隐约透进一丝外界暗红色的月光。

墨星辰、叶清羽、炎子墨几人下意识地凑近那道缝隙,小心翼翼地朝外面望去。

只一眼,所有人的瞳孔都在瞬间骤然收缩,呼吸几乎停滞!

透过那狭窄的缝隙,他们看到了令他们永生难忘的恐怖景象——

一个身躯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巨人,正迈着沉重的步伐在村子里行走!

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败色,皮肤粗糙如同老树皮,五官模糊不清,唯有那双眼睛,是两个不断旋转的、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散发着吞噬一切的空洞与死意!

而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从它那庞大的身躯上,正如同下饺子般,不断掉落下一个个体型约莫孩童大小、通体呈红褐色、皮肤光滑得诡异、四肢着地、长着尖牙利齿的小型怪物!

它们如同潮水般四散开来,发出“吱吱”的尖锐叫声,疯狂地钻进那些破败的房屋废墟中,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这……就是哥哥和冥渊所说的……吃人的妖怪?!

炎子墨看得喉咙发干,忍不住想调整一下角度,看得更清楚些。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

叮铃铃——!

一阵极其尖锐、仿佛直接在她脑海最深处炸响的警铃声,让墨星辰浑身汗毛倒竖!

这是99结合她自身灵觉发出的最高级别危险预警!

“退!”

墨星辰几乎是凭借着本能,低喝一声,双手猛地向后一揽

将凑在缝隙前的叶清羽、炎子墨和百里容止强行向后拉扯!

几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虽不明所以,但反应极快,顺着她的力道瞬间暴退

后背紧紧贴在了冰冷潮湿的墙壁上,恰好处于那缝隙视角的绝对盲区。

几乎就在他们离开原位的同一时间!

啪嗒!

一只冰冷、粘滑、呈现出病态苍白颜色的……“手”?

或者说,更像是什么东西的肢节,猛地扒在了那道缝隙的内侧!

紧接着,一颗硕大的、几乎占据了整张脸三分之二面积的、布满血丝的惨白色眼球,死死地贴在了缝隙上!

那眼球疯狂而混乱地转动着,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贪婪和探究,死死地朝着地窖内部

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窥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