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老师，你在忙什么呢？”
某随时随地都能抱着小黄书路过的无良老师浑身一震，差点从屋顶掉下去。他挪开放在脸上挡光的书本，转头一看，鸣人就站在天台上望着他，而且是难得的面无表情，似乎在酝酿着某种风暴。
卡卡西心里有点毛毛的，但还是笑容满面地坐起身来，向木叶的大英雄打了个招呼，“啊，今天天气很好，忍不住过来晒了个太阳呢。你是来医院看望纲手大人和自来也大人的吗？”
“嗯，已经看完了。”
鸣人依旧在看着他，依旧看不到一丝笑脸，这么严肃的小孩他总觉得好久没见过了，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揣好了他的小黄书下了顶棚。
“出了什么事吗？”
“火影楼那边忙得飞起你知道吗？”
卡卡西保持微笑，道：“我现在的任务是保护火影大人的安全......”
“顾问没有直接命令你的权利，你是火影直属部下中的第一人，在火影失去指挥能力后理应接手她的职责。你这是将战后的调配权和解释权都让出去了吗？”鸣人双手抱胸，歪头看着他要怎么表演。
好吧，这种事他当然想到了一点，他可是见过自家老师和顾问团明争暗斗的人，但是......
“现在的木叶内外交困，‘晓’的威胁没有解除，被入侵的影响也远超预期，现在正是那些顾问最敏感的时期，为了维持木叶的稳定，稍微让一步也......”
“这里让一步，那里让一步，最后呢？干脆把火影的位置让出去算了吧。”鸣人鲜少有这么无理的时候，他直接打断了卡卡西的话，发出了相当严肃的指控。
卡卡西的笑脸维持不住了，他的眉眼也沉了下来，肃然地说道：“鸣人，顾问也曾为木叶拼死奋斗过，所以才有众多的支持者，这种话不能乱说。”
鸣人竟然不以为然地冷笑了起来，道：“你刚才也说了，是‘曾’。人老了，思维容易固化，理念就跟不上时代了，不服老不行。我亲手击碎了这些人的诸多‘追随者’，他们哪一个不是木叶的蛀虫？你凭什么觉得他们还像以前一样，一切都是为了‘木叶的’未来呢？”
纲手以反腐之名清理各部门里的顾问团势力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人很给面子的一个一个往里跳，几乎没有手干净的。当然，这个旗帜并非虚言，如果有己方人员也沾了边，火影大人也从未手下留情。
卡卡西沉默了，作为忍者他的确声名显赫，立下过无数荣耀。但作为政客，他还是有些太过稚嫩，眼睛见证过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能融会贯通。
火影一方的退让实在太过司空见惯。三代只会迂回地退让，有些事并不能被卡卡西见证。水门上位时间太短，太年轻，就算有三代站台，前期也不容易拿到主动权。纲手执政前期对现在木叶还不甚了解，许多政策的确需要顾问团把关，但最近一年，她明显强硬得多，几乎每次大会小会都能和顾问团吵起来，很多原本计划好的东西就因为这些架而搁置了。
依照纲手的性格，这种状况不会持续太久了，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扫清障碍，完成她认为对的事。至于她什么时候开始动手？卡卡西可不敢擅自揣测。
“想清楚了吗？”
鸣人的话语打断了他的头脑风暴，他看到鸣人已经转过身去眺望起了木叶。医院附近原本房屋林立，但有一只佩恩的通灵兽跑到了这里，虽然还没来得及突入木叶就被小樱干掉，可被扫平的民居却无法恢复原样了。
“在他们的修复方案里，前面那一排被征用为了商业用地，此地居民哪怕活下来了，也要被迁到距离这里五个街区以外的地方定居。那里曾是一片废旧厂区，因污染严重而关停，早就该拆除整治却一直以财政紧张为由拒绝办理证明，直到去年才开始勘探。这次那里恰好被佩恩毁掉了，于是就被直接改为了居民区。”
“这...对此地的居民太不负责了，那里的污染问题根本就没有解决。”卡卡西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是啊，就像那一次重建一样，他们二话不说地剥夺了宇智波的地皮，将他们赶去了最偏僻的南边。宇智波原本的族地现在被划为三个顾问的私产，上面建有木叶最繁荣的商业街，你说这巧不巧？”
鸣人侧过头来，向他发问道：“所以，你还觉得他们做的一切都对木叶有利吗？”
卡卡西依旧在沉默，或者说鸣人所说的视角是他从未注意过的。他出身平民，最开始根本没接触过大家族之间的斗争，后来哪怕有所耳闻也几乎没有直面过。这些东西，或许只有他自己需要为平衡操心的时候才会注意到。
可是鸣人就这么说出来了，还说出了早就被埋葬在历史中的秘密。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规划的？”
“走进去看的啊。”鸣人理所当然地说道，“他们失去了手握调兵权利的那一个，现在已经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底牌了。既然你不上，那就只能我上了，总不能指望鹿久一个人能把控全局吧？”
“......你闯进了顾问们的会议？”卡卡西一整个愣住了，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学生勇敢。
“两个顾问关起门开会算什么事？再怎么样，会议桌上也必须有火影的代表。卡卡西...老师，还是那句话。什么都想着让一步，最后就什么也没法剩下了。”
“你应该庆幸天道炸的地方恰好是正中心，团藏躲在地底，没有受到奇迹的祝福，不幸遇难。不然，这一步臭棋就真的足够我们把火影之位输出去了。”
“我还在和顾问掰扯呢，你爱来不来。”
鸣人摆了摆手，连头都懒得回就变成一缕白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