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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猫仙祠,来福来到了距离不远的望月亭。

望月亭上的景色并未有变,岸边的老柳,枝条依旧轻摆着;粼粼的湖面,映的还是昔日繁星;天上的月亮,还是旧时那一个;唯一有所改变的,是少了两只猫儿的身影。

来福沉默凝望着,直到见月亮躲进云层遮掩了身形;银鱼跳跃而出,搅碎了满湖星子的倒影;老柳似乎也累了,垂下的枝条慢慢停止晃动。

“断尾啊~”

呢喃的叹息,随着人影的离开,渐渐飘散无声。

*

武安侯府

自知道儿子要同去岭南,武安侯夫人的心就一直揪着。勋哥儿从小就没离开过她的身边,现在虽已完全好了,可这么快就要去到陌生又湿热的岭南,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但想到夫君所言:“他若还羸弱平庸,我也便任他留在京中虚度。反正,之前我对他的期望,也不过是想他像个正常人一样,能将武安侯府的爵位传下去罢了。什么雄韬伟略、腹有诗书,那些想也未想过。可现在不同,勋哥儿不仅武艺出众,还心有抱负。这样出色的长子,我怎么能留他混迹在京城的锦绣堆里,白白消磨了天赋?我知你不舍,可我一个粗人都知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的道理,夫人出身伯府,又怎会不懂?”

她当然懂。可即使明白所有道理,也会担心,会不舍。

想到儿子自己也想去,武安侯夫人叹息一声,擦了擦眼角的泪,拉着勋哥儿叮嘱道:“岭南的蛇虫最是厉害,我叫人备了雄黄,你定要记得让小厮撒在营帐四周。另外,那儿的蚊虫疟疾也凶猛,凡是你的衣裳,必要用艾草多熏几遍在上身。你自小身子弱,但有不适,定要及时找大夫看诊,切莫粗心大意了。”

“还有那边的膳食,我原本想着让府中的厨子随你同去,可你父亲不肯,这便也罢了。若、若军营里的饭食粗陋,你便悄悄遣人出去置办些合胃口的,别听你爹说的什么‘衣同袍、食同味’的话。他皮糙肉厚的想与手下同甘共苦便随他去,我儿可不能吃穿住行样样受罪……”

见母亲说着又难过起来,勋哥儿赶紧应道:“娘放心,儿子晓得,定将自己照顾的好好的。”

对于如何哄好娘亲,来福十分有经验。不管她说些什么,只管乖巧应下,至于以后是否照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面答应的态度要乖巧。

武安侯夫人见儿子答应的痛快,很是高兴,又细细叮嘱了些琐事,这才放他离开。

回到茂春堂,勋哥儿检查了下收整好的箱笼,见没有遗漏,便吩咐人抬下去归置好,以待明日一早装车。

林康进来时,见下人正忙碌着往外搬箱笼,脸上顿时没了笑意。

“二表兄,你来的正好,我刚巧有东西要给你。”

勋哥儿说着,从桌上拿起一本书籍,递给他道:“这是我看过的一本奇书,读来甚是有趣,想你或许喜欢。”

林康接过,看封面上写着《生生计》,便随手翻了翻,见内容似乎是一个话本子,立刻笑道:“你既说好,那定是好的。只是这写书人‘花财神’,从前倒没听说过,可是最近才出的本子?”

勋哥儿笑了笑,摇头道:“这便不知了,这是我无意间读到的本子,原想将原话本送给表兄,可翻遍了书架也没找到,只好凭着记忆誊写一遍。”

一听是他亲手抄写的,林康顿觉这本子必定十分珍贵,当即小心翼翼将话本揣进怀里。

“对了,我也有东西要送你。”

林康在袖中摸了摸,不多时拿出只荷包递给勋哥儿,说道:“这是我去卫安县将军祠为你求的平安符,听人说,凡是那些服兵役的、去打仗的,都去那里求平安符,灵验的很!此去岭南不知危不危险,你好好收着,长平将军会保佑你的。”

勋哥儿双手接过,诧异问道:“多日不见,你就是去求这个了?”

林康理所当然道:“嘿!这东西多重要?我总要与长平将军细细说清了你的姓名外貌,才能确保他别保佑错了人呐。”

摩挲着手中的荷包,勋哥儿心中万分感动。卫安县距离京城两百多里,一来一回乘车要三四天,就为一个别人口中灵验的平安符,表兄便毫不犹豫的去了。

勋哥儿将荷包细细挂在身上,深施一礼道:“多谢二表兄。”

见他如此郑重,林康急忙拉住他道:“作甚,作甚!我这符也不是白求的,若岭南那儿有什么有趣的话本子,你可一定要记得给我留着才行。”

“哈哈哈哈,一定,一定!”

*

在京城的最后一晚,来福再次爬上了距离镇国公府不远的树上。

这棵树,他做猫时曾来过多回。那时也是夜里,他从镇国公府出来,上树观察周围几条巷子的动静。

如今,也是夜里,周围猫儿的动静他已不再关注,只一味望着黑暗中静谧的府邸呆呆出神。

那日,他听说同哥儿与六皇子将要再次离开京城,他早早等在城门处,看着他熟悉的身影走近又走远。远远望着那渐渐出城的背影,不敢上前,不敢送行。

“可笑!做人有什么好?不如还做一只猫!”

来福面上闪过一丝苦笑。

做猫不必顾忌合不合理,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更不必在乎上位者的复杂猜忌。

有多少次,他站在这树上,只为看上一眼熟悉的府邸。

有多少次,他等在镇国公下衙的路上,心里反复思量着该怎样说才能取信于人。

有多少次,他想不顾一切的去相认,不管他们信与不信,都不想看到他们再为自己伤心。

“怎么不能呢?怎么不能去呢?”

来福牙齿紧咬,指节用力抓住树干,心中满是不甘与颓丧。

“我是苗世勋,更是李来福,不能去,不能去。”

他强忍心绪,反复告诫着自己,命令自己冷静。

“我不再是猫,而是个人,武安侯府里的人。”

镇国公府费尽心思才让这一代的同哥儿重回西北,他还没做上将军,还没重掌西北军。他怎么能贸然去相认?

日渐老迈多疑的兴和帝,不会想看到,对西北军还有影响的镇国公府,与统领岭南军队的武安侯府有过深交集。那会令他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自他苏醒,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便隐隐明白,若他一意孤行,于镇国公府来说,不是团圆,而是灾难。

*

欠一章哈,哪天有空补上。认识这么久了,我们之间肯定有了非凡默契。所以……假期快乐啊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