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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院长,您怎么会认为我认识那些有钱的朋友呢?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已啊。”我有些无奈地说道。

秦院长微微一笑,解释道:“其实是这样的,我记得你住院的时候,你女朋友可是开着一辆奥迪 R8 来看望你的哦。能有这样一位开豪车的女朋友,我想你的社交圈子肯定不会太窄吧,说不定就有能帮到我的人呢。”

我听了秦院长的话,心中不禁一动,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怪不得他愿意坐下来跟我浪费这么多时间。

“嗯……我倒是认识一位学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他说出来,“他有车有房,还有自己的公司,应该算是比较成功的人士了。只是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这个忙,毕竟他和您并不相识。”

秦院长连忙说道:“这不是问题,他不是陌生人,而是你介绍的。你的信用就是最好的担保,我相信他会考虑的。”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话虽如此,但您这个窟窿可不小啊,人家不一定会愿意出资呢。而且,就算他愿意帮忙,担保费之类的也不是个小数目……”我实话实说,不想给秦院长太多不切实际的期望。

“挂名就行!”秦院长眼睛一亮,身子再度前倾,“只要征信干净、名下有资产,银行只要求他‘共同签字’,真到处置也是先拍抵押物,轮不到他掏腰包。”

我“嘶”了一声,仍旧皱眉:“话是这么说,可他跟我非亲非故,虽然人家有点零花钱赚,但是总得给人一点‘定心丸’吧?”

秦院长见我仍旧不松口,索性把钢笔往桌上一搁,发出“哒”一声脆响,像是给自己也给我敲了记醒木。

“定心丸我来给,咱们一条一条写清楚,现挂现卖也行。”

他抬手朝服务员要来几张餐巾纸,垫在咖啡碟上,就当临时合同纸。钢笔尖刚落下去,苦味还残留在他舌尖,第一句话先写:

“一、年化五个点,按月付息,提前还款不罚息——”

写到这儿,他抬头冲我确认:“你学长要嫌月付麻烦,我可以季付,再让一次,算我贴息。”

我“嗯”了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笔下继续沙沙走:

“二、签字人不出资、不押物,仅作‘补充信用’;若触发代偿,医院以土地及设备为第一抵押物,处置所得优先偿还签字人本息。”

写完这条,他略微停顿,似在回忆银行风控的口径,又补充一行小字:

“三、另设人民币贰佰万元整备付金,存入贷款行监管账户,专项用于到期兑付;该笔资金由医院母公司先行拨付,不动用签字人一分钱。”

我瞥了一眼,心想这200万多半是秦院长自己兜里的“棺材本”,先掏出来给银行看,也算诚意。可嘴里还是留有余地:“院长,您这200万要是也被冻结……”

“冻结不了。”他摇头,“母公司跟医院是两套账,真走到那一步,我先拿个人股权质押,把备付金补回去。银行要的是流水,不是要我命。”

话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听得出其中赌性:他把自己的股份也押上了,万一土地转性失败,医院、股权、甚至老宅都得搭进去。

钢笔没停,又在纸上添了第四条:

“四、居间费用:利差三个点中,一点五作为签字人风险补贴,剩余一点五由张泪自行分配,医院不追问、不代扣、不滞付。”

写完,他特意在“一点五”后面括弧备注“年化18万”,好像怕我数学不好,算不清账。

我盯着那行字,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把24万利差的四分之三直接让出来,一半给我学长,一半进我口袋。白纸黑字,只要签字,我啥也没干就先落18万——对穷学生来说,是天文数字,也是烫手山芋。

“院长,您这可是现场起价,回头董事会能认?”我把餐巾纸推回去,给他留个反悔的台阶。

秦院长苦笑:“董事会?我爸一躺ccU,现在就剩我一个人签字。真等那帮叔伯回来开会,黄瓜菜都凉了。”

话说得光棍,却也是实情。他抬手把餐巾纸对折,沿折痕压了一道,又沿那道折痕撕成两截,上半截递给我:“你拿着去问,条款还能再调;下半截我留底,省得回头赖账。”

我接过半张纸,发现背面还印着咖啡店的Logo,一只歪歪扭扭的小鲸鱼,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被浪潮推着往前,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拍在沙滩上。

“还有最后一粒定心丸。”他忽然伸手进西装内袋,掏出一枚公章大小的金属印台,往下一弹,“啪”地盖在餐巾纸空白处——是医院的财务章,鲜红刺眼。

“章先盖,字后补,违法算我的。你明天把学长带来,我现场给他看土地证、抵押合同、征信报告,再不行拉他去银行当面问客户经理——满意再签字,不满意我请他吃饭当赔罪。”

我捏着那半张带章的纸,忽然觉得烫手:这位院长大人真是“裸身上阵”,啥筹码都先扔桌上,连反悔的缝隙都不给自己留。

“成,我今晚去找他。”我把纸塞进钱包夹层,又补一句,“可人家真要不乐意,您也别怪我。”

“怪你干嘛?买卖不成仁义在。”秦院长咧嘴笑,却掩不住眼角的血丝,“我就是把能给的先给足,省得你来回跑第二趟。”

说完,他抬手叫服务员买单,掏出钱包才发现咖啡券已经用完,只得现场扫码。扫码的时候,他把手机侧过去,有意无意让我看见余额:可用零钱只剩六百出头——和我这穷学生差不多。

那一刻,我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敢情这位“富二代”院长,也到了掏空私房钱救急的地步。

风更硬了。我推门出去,听见他在身后喊:“张泪——”

回头,他把双手插在口袋里,肩膀被风吹得缩成一团,声音却稳稳地追过来:“不管成不成,都谢谢你肯听我说完这几车轱辘话。”

我摆摆手,没回头,把钱包往内袋又塞了塞——里面躺着半张盖了章的餐巾纸,像一枚被临时征用的船票,不知能不能载他过河,也不知会不会把我一起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