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邪剑爆发出足以冻结时空的寒光,冰刃所过之处,魔气触手寸寸崩解。
临渊见状,竟强行燃烧自己的神魂,魔阵威力暴涨数倍。
黑色球体彻底裂开,从中走出三头六臂的魔神真身,每只眼睛都喷射出毁灭光束。
沈初墨的冰莲虚影在光束中摇摇欲坠,
她却突然闭上双眼,在危机中进入顿悟状态。
当她再次睁眼时,眼中闪烁着冰蓝色的天道符文,周身灵力暴涨至前所未有的高度。
“天道?冰狱审判!” 她抬手间,天穹降下万千冰柱,将魔神真身钉在地面。
临渊发出绝望的怒吼,试图挣脱冰柱束缚。
沈初墨趁机挥动诛邪剑,剑身上的符文与天道符文共鸣,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冰蓝色光柱贯穿魔神胸膛,临渊的身体在光柱中寸寸碎裂,最后只剩下一颗正在崩解的晶体核心。
“我不会... 输...” 临渊身体里的意识还在挣扎,晶体核心却被沈初墨的灵力包裹,开始剧烈震荡。
随着一声巨响,晶体核心彻底爆炸,临渊的残魂在爆炸声中灰飞烟灭。
当硝烟散尽,沈初墨单膝跪地,看着逐渐消散的魔阵,终于松了一口气:“结束了...”
临渊一死,某个密室中,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玄冥——不,此刻应该称他为白子卿——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手中控制魔阵的水晶球轰然炸裂。
碎片深深扎入他的手掌,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水晶球中最后显现的沈初墨的身影。
\"竟然...连临渊都...\"他俊美的面容扭曲了一瞬,他捂住胸口,随即发丝从根处一寸寸变得灰白。
白子卿的身体剧烈抽搐,五脏六腑仿佛被无数钢针攒刺。
他踉跄着撞向密室中的青铜祭坛,供奉的祭坛上突然渗出滚烫的黑血,
顺着他的脖颈灌入体内,灼烧着他的经脉。
祭坛上的古老符文疯狂流转,将他的生命力如抽丝剥茧般吞噬。
“我筹划百年...就这么被毁于一旦!”
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嘴角不断溢出黑色血沫。
白发如雪般疯长,瞬间覆盖肩头,而皮肤下的青筋如扭曲的蚯蚓般凸起,蔓延至整张脸。控制魔阵的水晶球碎片在他掌心疯狂震动,尖锐的棱角深深刺入血肉,却无法缓解他体内翻涌的剧痛。
突然,他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不再是鲜血,而是一块块带着魔气的内脏碎片。
这些碎片刚落地,便化作黑色雾气消散。他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几次失利,又失去了分身,加上临渊的反噬,如今他的身体早已经成了强弩之末,恐怕活不过一炷香。
但是他不甘心!
他精心策划了百年,就这么被沈初墨毁于一旦,他不甘心!
而这边,沈初墨的神识顺着魔阵残余的能量波动,如利箭般穿透虚空。
玄冥!这一次,他跑不了!
沈初墨的身影如一道冰蓝色闪电,撕裂虚空,抵达玄冥的位置。
她一脚踹开密室石门,寒气瞬间席卷整个空间,墙壁上凝结出层层冰霜。
白子卿半跪在祭坛前,白发如雪,面容枯槁,嘴角还残留着黑血。
他缓缓抬头,看到沈初墨的那一刻,瞳孔骤然收缩,随即又扯出一抹扭曲的笑。
\"沈初墨......\"他的声音沙哑破碎,\"好久不见。\"
沈初墨冷笑一声,诛邪剑直指他的咽喉。
\"白子卿,你藏得可真深。\"她一字一顿,眼中寒意刺骨,
\"当初你是故意把我们引上昆仑山的,想利用昆仑山上的阵法杀了我,结果却被我直接毁了阵眼,你索性就演苦肉计,好打消我对你的怀疑是吗?\"
白子卿低低笑了,笑声里带着癫狂。
“你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全部过程,又能怎么样,反正我现在也马上要死了,只是可惜,没能在死前完成我的大业!
沈初墨,你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的,你也是从修仙界而来的吧,如果没有你,这里没人能阻止的了我!”
沈初墨瞳孔微缩,诛邪剑的锋芒微微一滞。
\"你是......从修仙界而来。\"
白子卿咳出一口黑血,眼神却愈发疯狂。
\"没错......\"他嘶哑地笑着,\"我来自天玄界,本该是万古仙宗的绝世天才!可却来到这个灵气枯竭的鬼地方!\"
他的手指深深掐入地面,骨节泛白。
\"这里的天道压制太强......我修炼百年,却连金丹都无法圆满!凡人寿命短暂,我不服!\"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我不甘心!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
沈初墨盯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修炼了魔道?\"她声音冰冷,\"用无数凡人的性命献祭,就为了打开两界通道?\"
白子卿癫狂大笑:\"那又如何!这些蝼蚁能成为我回归的垫脚石,是他们的荣幸!\"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反噬再次跪倒在地,口中黑血不断涌出。
\"我研究了百年......终于找到了方法......\"他死死盯着沈初墨,\"只要集齐足够的怨气和魔气,就能强行撕裂天道屏障......可惜......\"
他的目光落在沈初墨身上,充满怨毒。
\"可惜你一次次坏我好事!若不是你......我早就成功了!\"
沈初墨冷笑一声:\"为了回去,就能不择手段?白子卿,你早已入魔,就算你成功回到天玄界,因果报应,你也必定死于非命!\"
\"入魔?\"他讥讽地扯了扯嘴角,\"那又怎么样,只要能回去,无论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行,就算是死,我也想死天玄界!
而不是在这个凡人的世界,沈初墨,你只是比我幸运而已,等到你永远无法再突破时,你就会明白我的现在的想法!\"
明白他的想法?那是永远不可能的,毕竟沈初墨有系统,可以任意穿梭时空。
沈初墨本想一剑杀了他,但心中又忽然有了主意,
\"你不是想回去吗?......\"她缓缓抬起剑锋,\"那好,我便成全你!\"
沈初墨剑锋一转,诛邪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冰蓝色的弧光。她左手掐诀,一道封印符文瞬间打入白子卿体内,将他全身魔气尽数封锁。
\"你......\"白子卿惊愕地瞪大眼睛,\"你要做什么?\"
沈初墨冷笑一声,袖袍一挥,直接将他收入灵泉空间。
\"团子,锁定天玄界坐标。\"她在识海中下令,\"开启跨界通道。\"
\"好的,墨墨。\"
只要有定位,沈初墨便可以随意穿梭各位面。
团子开始进行操作,系统界面在她眼前展开,无数符文流转,最终凝聚成一道璀璨的光门。沈初墨毫不犹豫地踏入其中。
天玄界,万古仙宗禁地。
虚空突然扭曲,一道冰蓝色身影踏空而出。
沈初墨环顾四周,感受到久违的浓郁灵气,体内灵力都为之雀跃。
\"这就是......天玄界。\"她轻声道。
灵泉空间中,白子卿感应到熟悉的气息,猛地睁开眼:\"天玄界?!你竟然真的......\"
沈初墨一挥手,将他放出。
白子卿跌落在禁地的青石板上,白发散乱,面容枯槁。
他颤抖着伸出手,触碰地面,眼中竟涌出泪水。
\"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白子卿抬头看着沈初墨,咽了咽口水,
“你到底是什么人!”
竟然可以这么轻松的穿越两个世界,看起来没有一点影响,就算是渡劫期也不可能也做得到。
沈初墨将白子卿提溜起来,直接飞向万古仙宗。
白子卿看着远处那熟悉的宗门,万古仙宗那巍峨的九重殿宇,鎏金匾额上 “万古长青” 四个大字在阳光下刺得他眼眶生疼。
一百年前,他是宗门最耀眼的天骄,入门三载便筑基,五十年结丹,被誉为千年难遇的奇才。
可如今,他白发苍苍,面容枯槁,周身还缠绕着洗不净的魔气。
“放我下来!” 白子卿突然疯狂挣扎,指甲深深掐进沈初墨的手腕,
“你不能带我回去!我现在这副样子…… 会被所有人耻笑!”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底满是恐惧与绝望,“我本是天之骄子,如今却成了魔道妖人…… 我宁可死!”
沈初墨冷笑一声,
“你不是说死也要死在天玄界吗?我成全你还不好?“
她手上力道却丝毫未减,直接拎着他朝宗门大殿飞去。
风声呼啸中,白子卿的哭喊声愈发凄厉:“杀了我!快杀了我!我不要回去!我不要让他们看到我这副模样!”
他想起曾经与自己并肩修炼的好友,想起那些嫉妒他天赋的对手,想起宗门长老们寄予厚望的眼神。‘如今,这些画面都成了利刃,一下下剜着他的心。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沈初墨冷声说道,“你为了一己私欲,屠戮无数生灵,现在却怕被人耻笑?”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宗门上空。
巡逻的弟子看到魔气环绕的白子卿,顿时如临大敌,剑阵瞬间展开。
“来者何人!擅闯万古仙宗,速速束手就擒!” 为首的弟子大喝一声。
白子卿的身体剧烈颤抖,他死死闭着眼睛,不敢看那些充满警惕与厌恶的目光。
“沈初墨,求你……” 他的声音虚弱而绝望,“给我个痛快吧……”
沈初墨却不为所动,直接拎着他降落在大殿前的广场上。
一时间,无数道神识扫来,议论声此起彼伏。
“好美的女子,比紫霞仙子还me美!”
“旁边这魔气缠身的是谁?”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魔道妖人!”
“奇怪,仙子怎么会和这种魔道败类在一起?”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白师兄?!是你吗?” 一个身着淡青道袍的修士挤开人群,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子卿,“怎么会这样……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子卿如遭雷击,缓缓睁开眼睛。当看到那熟悉的面容时,他彻底崩溃了。
曾经意气风发的天才,如今却像个疯子般哭喊着:“别看我!别看着我!” 他拼命挣扎,想要逃离这令他窒息的场景。
沈初墨将白子卿狠狠掼在广场中央,冰蓝色灵力化作光幕笼罩全场,字字如冰锥般掷地有声:“此人为你们宗门弟子白子卿,一百年前因渡劫失败流落下界,.....\"
沈初墨将白子卿做的孽一一道来,
广场瞬间陷入死寂,唯有白子卿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中回荡。
那个唤他 “白师兄” 的修士踉跄后退,手中的玉牌 “啪嗒” 坠地:“不... 不可能!白师兄天资卓绝,怎会......”
\"孽障!”
沈初墨抬头,只见数道身影御剑而来,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老者,仙风道骨,却满面怒容。
\"孽徒!你竟还敢犯下如此滔天罪行!\"
白子卿浑身一震,抬头看向老者,嘴唇颤抖:\"师......师尊......\"
老者怒极,袖中拂尘猛地甩出,银丝如锁链般缠住白子卿的脖颈,将他凌空提起:“百年前你失踪,宗门上下踏遍三洲九海寻你踪迹,竟不知你早已堕入魔道!可还记得入门时立下的‘护苍生、守正道’的誓言?”
白子卿脸色惨白,挣扎着爬向老者:\"师尊!弟子知错了!弟子是被心魔所惑,求您——\"
\"住口!\"老者袖袍一挥,一道金光直接将他击飞,\"今日,老夫便清理门户!\"
白子卿重重摔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
他倒在地上,悲哀在看着周围人鄙视他的眼神,
“这就是百年前的天才?”人群中爆发出刺耳的嗤笑,一位年轻弟子狠狠啐了一口,“不过是个被心魔吞噬的懦夫!”
他身旁的师姐攥紧腰间法器,目光如刀:“为了突破竟屠戮万千生灵,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每句话都像淬了毒的箭矢,扎进白子卿千疮百孔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