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小，我自己心理上那关过不去，你放我走！”
“你又不是普通人类，干嘛被人类的道德框死？从你的耳朵尾巴就能看出来，你是红狐吧？”
沈曼枝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点头。
她的原型确实是通体泛红的赤狐，只是化形后狐耳狐尾偏粉白，没那么明显罢了。
“这不就对了。你怕是不知道，城市周边的野生红狐族群，本就是一夫多妻制，雌性之间相处得和睦着呢。”
“混蛋！我不是说这个！”沈曼枝气得去掐他的胳膊，“重点是我们不是普通的同族！”
“可你是红狐，本来上就不该被人类的道德绑住。”
“那你呢？”
费少四两拨千斤，语气里满是理直气壮，“至于我？我都是坏人了，干嘛在意这种东西？”
这番歪理说得头头是道，沈曼枝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连头顶的狐耳都下意识竖了起来，像在努力消化这离谱的逻辑。
她心里当然不认同，可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的话，只能鼓着腮帮子瞪他，活像只气鼓鼓的小狐狸。
这时费少见她呆住，还趁机欺负了她一下。
当然，只是亲亲额头罢了。
“你干什么！”沈曼枝猛地回神，慌张地四处张望，生怕女儿突然出现撞破这一幕，连耳尖都红透了，“要是被小小看见，我、我……”
好在费家的手下都守在院外，四周没人，否则她怕是要羞得找地缝钻。
刚一进门，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阿九探着脑袋跑出来，显然是被楼下的动静吸引了。
她看见费少，眼睛瞬间亮了。
“呀！哥哥！”
而哥哥怀中的人好像有一点熟悉？
“叶辰的师父？”
阿九出来后，怀中人抖得更厉害了，费少哪能不知道沈曼枝是见了以前的小辈不好意思，连忙将她轻轻放下。
沈曼枝慌忙理了理被弄乱的裙摆和头发，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当做无事发生一般，一本正经地问：
“九酝，你知道小小在哪吗？快带我们去看看。”
“哥哥，这也是姐姐吗？”阿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好奇地问。
费少点头，“嗯，她也是小小的妈妈。”
阿九瞬间懵了。
陈小小是姐姐，沈曼枝也是姐姐，那……
不过这疑惑没持续两秒，她的目光就被沈曼枝头顶的狐耳勾走了，眼睛瞪得溜圆：
“哇！沈姐姐，你的耳朵好可爱！”
这声姐姐叫得格外甜，费少却笑着翻译：
“她这是手痒了，想摸摸你的耳朵。”
“不行！”沈曼枝怎么可能同意，迟疑着，“你……带我们去看看小小！”
虽然她想逃，但又想想见见怀孕的女儿，心中不可谓不纠结。
“哦……好。”
阿九蔫蔫地应着，虽然失望，不过也没说什么。
见她这副乖巧的样子，沈曼枝到了嘴边的催促突然拐了弯：
“……就一下。”
“啊？”阿九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而费少更是觉得惊讶，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实际上，她刚刚那话出口便又后悔了，想着能拖延下去见女儿的时间。
“这耳朵确实少见，你好奇也正常。”沈曼枝别过脸，假装镇定地补充，“就给你摸一下，快点。”
“yee~(＾－＾)V”
阿九瞬间活了过来，兴奋地搓了搓手，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刚碰到那软乎乎的绒毛，楼梯上就传来了一个激动的熟悉声音：
“阿九，费少回来了吗？”
是陈小小。
没给沈曼枝太多纠结的时间，陈小小突然出现。
沈曼枝看着女儿的模样，明明自己是她的生母，心头却莫名涌起一种“小宗见大宗”的荒诞感，心中慌张，但还是强行压下，装作镇定，以至于连阿九偷偷多摸了几下都没注意到。
她张了张嘴，想喊一声“女儿”，可喉咙像被堵住似的，只发出细碎的气音。
陈小小扶着栏杆的手顿了顿，目光先落在费少身上，随即转向他身侧的沈曼枝，脚步下意识放慢。
她感觉到他们不太对劲。
“小小姐姐！”
阿九率先打破僵局，蹦蹦跳跳跑到陈小小身边，拽着她的衣袖兴奋地晃了晃，
“你看沈姐姐的耳朵，是不是特别可爱？她刚还答应让阿九摸一下呢！”
费少哪能真站在一旁当背景板，他快步走上前来，看似是对着阿九介绍，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陈小小：
“这是陈小小姐姐，这是沈曼枝姐姐。”
这话说的，好似那两人不认识似的。
阿九也疑惑了，“哥哥，阿九认识啊！阿九不是笨蛋！不会忘记的！”
费少哪是说给她听的，这话的真正听众，是陈小小。
而陈小小也确实通透，瞬间就品出了话里的深意。
陈小小握着栏杆的手紧了紧，一时间百感交集。
费少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凝滞，连忙打圆场：
“好了，别站在这吹风了。其他人呢？把她们都叫出来，咱们一起去吃火锅。”
“怎么突然想起吃火锅了？”
“是阿九想吃的！”费少立刻把锅甩给身边的阿九。
“你别拿阿九顶包！”
“唉，这不是怀孕了之后不好再吃火锅了吗？还得趁这时候快点去吃。而且沈曼枝刚来南城吧？也来尝尝，那锅底辣得够劲，保准合胃口。”
沈曼枝听出来了，这混蛋不仅说的是小小，还有今天中枪的自己。
“(*^▽^*)吃火锅！”吃货阿九听到吃的也开心极了。
“对了，玉研她们呢？”
“她们去找你们了，你们没碰面吗？”
“坏了！”
原来，昨夜陈小小就有些精神不济，总说头晕乏力，连晚饭都没吃几口。
陆玉研瞧着她那泛白的脸色和下意识护着小腹的动作，心头突然掠过一丝熟悉的预感。
当年她怀辰儿时，也是这样。
她便留了心，今天早上一到医院，先带着陈小小去做了全面检查。
果不其然，陈小小怀孕了。
陆玉研攥着报告单，本想第一时间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分享给费少和沈曼枝，可两人却不在病房里了，不仅没带手机，而且离开医院后还直接失踪了。
当她带着手下焦急地找着二人的时候，那二人正在山洞里研究功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