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鱼卵状的泡泡像串联起来的珠子一样，只是非常简单的轰击过来。
打到面前时，天川宫甚至能看见那透明的暗红色鱼卵里，偶尔扭动的黑影。
无限的距离延伸吧。
不是已经存在的无限，而是真正的无限的宇宙。
也就是没有最小时间单位，没有最小的距离单位，哪怕从次原子粒子往下也可以无限分割。
暗红色鱼卵飞至一半的时候，时间过去了一半，而飞接下来一半的时候，又可以将原来的时间和距离再分一半。
以此往复，最后上条当麻已经操纵暗红色鱼卵到天川宫的面前，但却无法触碰到。
像普朗克时间和普朗克长度都可以继续向下无限分割。
这并不是源于某个神话或传说产生的魔法，而是身为努特，身为泰勒玛女神她自己的能力。
要说源头，天川宫就是这个魔法的源头，要说无限，努特就是无限这个概念本身。
如此一来，天川宫根本不用打，直接坐在台阶前面看着暗红色鱼卵在自己面前越靠越近，即便时间再多都碰不到自己的鼻尖。
而离全相位复合体归于一处，只需要接下来不到一小时的时间。
“难道我高看你了吗，神净讨魔。”天川宫歪头看向上条当麻的眼睛，观察着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而在上条当麻的眼里，倒映出风斩冰华重合体的样子。
那是每一个相位中的特征，每一个风斩冰华代表了每一个相位的特点。
世界是被观测者，而观测者是属于有自我意识的人类，上条当麻靠着自我意识的观测将这些相位的特征在主观视角下解读。
紧接着，暗红色鱼卵中的黑影蠕动，某种类似于眼睛的东西在内部睁开。
“我就知道。”天川宫突然莫名扬起嘴角，伸手捏住了暗红色鱼卵。
“给我放弃这些想法，和我一起回到学园都市好好生活啊！”上条当麻大吼出声。
“我做不到，现在仪式进行到这部分，如果破坏会让世界混乱的。”
下一刻，鱼卵击碎了世界的帷幕。
就好像一面画板上，先倒上蓝色再倒上红色，而这一招将两种颜色的先后层面打破。
简单来说，就是相位被打破击穿连接到了同一世界。
但就算是这样，天川宫也没有任何被击退的迹象。
努特是代表无限意义的女神，之前是将长度和时间无限，现在是力量的无限。
天川宫只是单纯的弹指或者是挥拳就够了。
只要有一个象征性的动作或者是符合释放力量的行为，她就可以将无限的概念添加进去。
于是，被捏在手中的鱼卵齐刷刷爆炸，天川宫一次性摧毁掉整串，又刚好维持在此时而停止。
巨大的能量因为天川宫在对抗完确定目标后主动停手，收回了无限的意义，又因为角度的问题没有牵扯到上条当麻本人身上。
这种力量倒是让他想起了魔神，魔神的力量也是无限，虽然她这个无限只是源于努特的性质而不是娘娘的方法。
正如娘娘所说，这只是比魔神差一点而已，不能全相位操纵，也不能拥有绝对的不死性。
只是依靠一个神话体系成为主神，却又不算魔神，应该算其他相位的生物。
现在上条当麻只剩下手臂断面才有几个小泡泡，看上去胜负已经定了。
只是……周围的一切都改变了。
这里不再是空地或者仪式场，而是分裂成无数景象的，碎掉的镜子一样的世间。
天川宫站在每块有三米长的大理石和无数金饰组成的宏伟宫殿中，周围圣光环绕。
而上条当麻站在五百四十道大门的中心，两边是八百个盔甲武士像守卫一样排成两排。
他们相对而视，但却位于两个不同的相位。
“所罗门圣殿？”天川宫看着周围的环境，“居然能打到这里来呀，你还算有点本事。”
而上条当麻站在英灵殿瓦尔哈拉。
刚才鱼卵打出的那一招虽然没有对天川宫本人造成伤害，但是让世界承担了后果。
更准确的讲，上条当麻是在为自己创造更有优势的场景。
他深吸一口气，三角形与平面的泡泡再一次连成一长串，并且在由门组成的走廊里扭动。
但是这次不同，这次鱼卵泡泡中的黑影像胚胎一样发生变化。
按照所在相位的性质赋予相应的属性，在什么样的世界就生长出什么样的生物。
而在北欧神话中的英灵殿，这些黑影变成了金色的人影，并且拥有了不死的力量。
天川宫再次将无限的意义用在力量上，按照同样的方式又打了一次。
只不过这次不一样了，鱼卵在受到极端环境的压迫下死而复生，就像英灵殿里的战士一样，永远不可能死去。
因为死后进了英灵殿的人就是需要不断战斗的，无论战死多少次都不会死，就算是无限的力量也不为过。
“光凭单纯的数值，已经没有意义了呀。”天川宫就像自嘲一样放下了手。
但她可不是埃及神话中的天空女神努特，在泰勒玛中的努特不仅代表着无限空间的意义，还有女性原则和阴性面。
天川宫闭上眼睛，从主观角度看世界就进入了黑暗，归于阴影。
而在暗红色鱼卵中的生物也被重新打入阴性面变成了影子，处于非生非死的状态。
哪怕在无法战死的英灵殿，这种东西也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还要来吗？”天川宫挑衅的看着他。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当然要啊啊啊啊啊！”上条当麻吼叫着冲过去。
暗红色鱼卵在这一条由门组成的长廊里左右摆动，像是在攻击一样。
随后，世界的帷幕再一次被揭下。
这一次，北欧神话的相位变成了罗马神话的相位，英灵殿也变成了朱庇特神庙。
周围重重叠叠的门，现在变成了高不可及的台阶，台阶之上是带着厚重质感的拱顶穹顶和科林斯柱。
算上之前那次，光是这两下就击穿了三个相位。
而根据相位的改变，暗红色鱼卵的属性也跟着改变，泡泡里的黑影也生出了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