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这么邪乎？”
韵儿眼睛瞪得溜圆。
她一听楚阳说起从阿育少魔王那得来的卓峰消息，立马懂了其中深意。
张承恩脑袋里，卓峰的神魂意识原本沉睡如潜流。
本来，这潜意识能启发他把炼器跟现代科技一搅和，还不会出啥幺蛾子。
可如今，潜意识渐渐苏醒，张承恩脑袋里成了“两人世界”，卓峰前世记忆还占了上风。
这下好了，他开始想念前世亲人，看现在老婆孩子哪哪都不顺眼，早不是纯粹的张承恩啦。
“这概率，比中彩票还难，可还真就撞上了。”
楚阳苦笑着摇头：
“你想想，这世界被夺舍，又有炼器记忆，还能造出高级法器的，除了他还有谁？”
楚阳眉头一皱，叹气道：“这事儿啊，是福是祸难说，变数太多咯。”
“盟主，他可掌控着葵莲呐！”佐佐木海沙眼睛一瞪，惊呼出声。
楚阳缓缓点头，脸色阴沉：“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他掌控葵莲系统，炼器本事不比我差，我看，得跟他签个神魂契约才行！”
“现在神话联盟固若金汤，就他这颗‘定时炸弹’！”
“签神魂契约，对思维意识损伤大，得谨慎。”
曹韵妍眉头一皱，柔声说道：
“再说，按你说的，卓峰以前可是正义战士，为杀湮灭者，离开亲人故土，远征星辰。”
“地球呢，也在你带领下对抗仙墟暴政。两边都是正义的，他肯定站咱们这边！”
“我觉得，他不会帮仙墟，更不会破坏地球修炼文明和灵气复苏大计。”
楚阳不吭声，只是轻轻摇头。
文明之间，哪有什么永远的朋友，哪有什么绝对的正义邪恶，都是为了生存利益罢了。
曹韵妍见状，接着说：“没地球发达的修炼文明，他可回不了故土星耀联邦！”
“甚至说，他目标和你一样，只有打败仙墟，才能修复掌控星空古路，保证地球修真文明兴盛，他才能到中央星河，回到故土啊！”
曹韵妍知道，楚阳前世修真万年，见过太多阴谋诡计、背叛欺骗，骨子里多疑得很，不然也不会动不动就签神魂契约掌控别人。
她温柔地看着楚阳，小手握了握他的大手，说：
“老公，你精神太紧绷啦！别把所有人都当假想敌，那样多累啊！”
曹韵妍这番分析，楚阳觉得挺在理。
楚阳脸上阴沉渐消，露出笑容：“夫人说得对，是我瞎操心啦！”
“不过，我还是得跟他聊聊。他卓峰有自己的人生，可四舅也有自己的生活、亲人，他不能彻底压制四舅的记忆，那等于要了四舅的命！”
“嗯！”楚阳点头。
很快，楚阳来到索多尼科学院，找到张承恩。
“楚阳，你来啦！平山钻地锥修好啦！”
张承恩正趴在显微镜下，用刻刀修改修补时光法阵的符文阵列，旁边，平山钻地锥焕然一新，裂痕全无，跟新的一样。
楚阳神识一扫，笑道：“这可是灵宝级法器，你这么快就修好啦！还有……”
楚阳眼睛一亮，说：“你换了反应炉！自己做的？”
“没错！”
张承恩淡淡一笑：
“他们原来的晶石，层次太低，连极焰晶石都算不上，我用的是爆裂晶石。”
“厉害啊！”
楚阳由衷赞叹：“爆裂晶石，能量又强又狂暴，比精焰晶石还猛，是宇宙里最恐怖的矿石之一，用在葵莲上，威力超核武！”
“就是因为极能晶石爆发需要特别坚韧的稀有金属做反应炉，还得不断加厚炉壁和支撑构件，所以葵莲一直是大中型法器！”
“你这做法，就像把核弹头装到手枪里，实现可控核聚变啦！”
楚阳眼睛一眯，盯着张承恩，意味深长地说：“四舅，你炼器水平进步神速啊，我现在都得甘拜下风咯。”
张承恩眼中精光一闪，叹了口气说：
“楚阳，你应该也察觉到了，我脑海里那份古老记忆渐渐醒了。我都分不清自己是张承恩还是卓峰了！”
“你倒挺坦诚！”
楚阳面色平静，双手背后，悠然问道：“不知，你打算咋办？”
“要是我现在要抹掉张承恩的记忆，你会杀了我吧？”
张承恩和以往不同，多了几分铁血果决，这气息只有常杀戮的强者才有，和他学者的儒雅气质截然不同。
“当然。”
楚阳点头，眼神淡漠：
“我楚阳能称雄全球，压制大国，天晴宗能抗击西土世界入侵，你功劳不小。”
“但一码归一码，我四舅也帮了我不少，更何况我们血脉相连，你若彻底夺舍，毫不夸张地说，等于你杀了他！”
楚阳语气平缓，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你也知道我楚阳的行事风格，伤害我亲人朋友的，都没好下场！”
“我懂了！”
张承恩脸色苦涩，叹息道：
“其实，我并没真想杀张承恩，我不想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但我记得，当初我别无选择。我死不足惜，可我带着比生命还重要的使命……”
“但你记不起在地球上的那段记忆吗？”
楚阳问道。
关于白衣使君的真实身份，楚阳也很好奇，他到底是谁，为啥自己有似曾相识之感。
“记不起了。”
张承恩痛苦地揪着头发，摇头说：
“当时我的敌人也有神魂攻击手段，我的神魂被打得残缺不全，再加上像无根浮萍一样飘荡了好几天，我的神魂和记忆已经千疮百孔！”
“你别反抗，我查看一下！”
楚阳祭出一丝细微的吞魂神识，像头发丝一样，钻进张承恩脑袋。
“确实如此，这段记忆断断续续，很多模糊的地方，已经破烂不堪。”
过了好久，楚阳收回吞魂神识，叹息道：
“其实，就算我任由你卓峰神魂去吞噬张承恩的意识，你也做不到！卓峰的神魂只能当潜意识和副灵魂，只能浮现片段回忆。”
“你现在，其实还是张承恩，只是卓峰这段记忆显化了，你与之共情，深受感动，分不清自己是谁。但你的主灵魂还是张承恩！”
“真是这样吗？可我总觉得自己就是卓峰！”张承恩脸上露出一丝迷惑。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楚阳沉思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
“一个是找个合适的躯壳，让卓峰灵魂夺舍，第二个是，我进一步压制卓峰灵魂，压到潜意识状态！”
“你有合适躯壳？”
张承恩诧异。
“当然！”
楚阳没有过多解释。
当初，他答应仙墟图器灵，帮它找合适躯壳，器灵帮他开启函谷关传送阵。
这一点，楚阳可没忘。
在西土世界的长生教，冥如意他们不知道藏了多少合适躯壳。
这些躯壳，灵魂早已破碎，无法复原。
但用秘法保存着，都没失去活性，很多还有一定修为。
“我记得，修真者一辈子只能夺舍三次。一旦超过三次，哪怕本事再大，神魂也会溃散。”
张承恩问道。
“确实如此！除非是特殊神魂，不然活不下来！”楚阳如实说。
“我脑海里的这道卓峰神魂，早已经残破不堪，”
张承恩犹豫片刻，摇头苦涩道：
“我已经夺舍过一次，恐怕第二次夺舍承受不住，会烟消云散，彻底消失，我不敢冒这个险。”
“这个你不用担心！”
楚阳拿出一枚丹药，说：
“这种丹药，你认不认识！叫‘复神丹’，能修补破碎的灵魂。你吃了，我保证你再次夺舍，绝对不会失败，灵魂还会更健旺！”
“复神丹，是你从西土世界抢来的？不，难道是你自己炼制的！”
张承恩大惊失色，声音颤抖，不敢相信。
凭借卓峰的记忆，他当然知道，这种丹药在宇宙星空中极其罕见，是逆天之物，很难炼制。
就是那些所谓的丹王、丹尊、丹帝，虽然知道丹方，但也往往没办法。
“咋样？”楚阳问道。
“我不愿意失去卓峰的记忆，我不想和这道灵魂分开！”
张承恩眼神挣扎，沉默好久，最后眼睛一亮说：
“确切说，那些神奇的炼器法门，太让我着迷了！那些符文太优美太深邃了！”
他的声音透着坚定，说：“楚阳，你帮我把卓峰的神魂压制成潜意识！”